“你剛,說什麼?”盛兮說有件事要同自己商量,然而沈安和在聽了的話后,神明顯愣住。
盛兮見他這般便又好心地給他解釋了遍:“老大姓盛,老二姓沈,如此一來,外公與父親都不用再糾結了。”
沈安和看著如此輕松地便將兩位老人家始終掛心的問題解決了,一時間當真不知該說什麼。
盛兮卻接著又道:“別擔心傳宗接代的問題,在我這里是男是都可以,只要是自己上掉下來的,那便是最親的人。若是一個孩子還真不好分,既然一次生了倆,那讓他們直接分工便是。”
吳老爺好說,最主要還是沈榷。每次這位安平侯在提到外孫時,都能將其喊孫子。雖然他很快便糾正過來,且嘻嘻哈哈地讓人看不出有什麼傷心。但盛兮眼不瞎,沈榷偶爾間流的希冀不作假。且這個時代對于繼承人尤為重視,要不然也不會有當初的安平侯府宅之爭。
是穿越者,對所謂的正統本就沒那麼多重視,也沒有什麼原必須要實現的愿,沈安和又將自己定為為上門婿,對外亦如此自稱,他既這般積極了,那也該為小相公解解憂慮。
不管怎麼說,當初沈安和被買過來并非自愿。而生活在這樣一個男尊卑的時代,他能做到如此,已經出乎意料。
聽著的話,沈安和一雙劍眉蹙起,問盛兮:“是父親與你說什麼了嗎?”
他自然知曉父親心意,只是他既然已經做了贅婿,這決定權便不在自己手上。他不希父親迫盛兮,這孩子跟誰姓氏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母親屬于他就好。
盛兮聞言一笑,搖頭說:“自然沒有了,你別多想,父親從未說過什麼。”想了想,盛兮忽然問沈安和,“沈安和,若是你沒做上門婿,那將來這孩子我想讓他姓盛,你可愿意?”
沈安和想都沒想地點頭:“愿意!”
盛兮掀:“瞧,你都愿意了,我有什麼不舍的?而且,不管他們姓什麼,都是你我孩子,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可……”沈安和還是遲疑,他低頭看了眼兩個孩子,一番思忖后道,“老二是弟弟,是男孩……”
“可姐姐是老大啊!”盛兮挑眉,說了些話已然有了神,“怎麼,你想跟我搶老大?”
沈安和失笑,看著盛兮半晌沒言語。
盛兮直接拍板道:“就這麼定了,老大姓盛,老二姓沈,至于名字,你有什麼想法嗎?”
沈安和知道這決定已經無法改變,收起嘆息,想了想后開口說:“此番海中歷劫,我希他們將來長大后都能知曉,也不會忘記。古今載籍,浩如煙海,孩便盛煙。百川派別,歸海而會,男孩便名沈歸。如此,可好?”
“盛煙,沈歸。”盛兮垂眸琢磨著這兩個名字,目落在兩個孩子忽而咧開的笑臉上,下一刻便也跟著笑了,“好,就盛煙,沈歸!”
小小姐和小公子都有了名字,而旁人在聽說這二人竟是不同姓氏時紛紛驚訝,心說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決策。但在想到盛兮與沈安和本就不是一般人時,眾人又頓時不再去吃這閑瓜,于洗三之日送上祝福。
盛兮蘇醒,沈安和再無后顧之憂,在修整了一晚上后,重新坐上衙堂。而眾人發現,重新回來的首輔大人神飽滿,意氣風發,整個人就好似變了似的。
不過,有一點還是沒有變的,那便是秉公執法,言出法隨。任誰過來求,都沒辦法撼首輔大人手中鐵律。
盛兮產子與沈安和傷的事皆已經送回京城,加之湛州本出了問題,騏文帝便讓沈安和留在湛州,繼續理這里的事。
然而沈安和的總是有好的那天,他本就居要職,一日兩日可以不在,時間久了就有些麻煩。
所以,在盛兮出月子第二天,京城里便快馬加鞭送來了催他回去的信。
終于清爽的了的盛兮在看到那信后并未表現出多意外,只是問沈安和:“什麼時候出發?”
沈安和回頭看向,眸眼中盡是擔憂,但卻并未有太多遲疑。因為在這之前盛兮已經同他聊過回程之事,知道定會有今日分別,只是心中掛念擔心,不免面不舍。
他道:“我若不在,你跟孩子們可能照顧好自己?”
盛兮頗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嘆了口氣,隨后說道:“相公,你放心便是,肯定能。”
隨行人那麼多,兩個娘,兩個穩婆,外加小草和辛茹等人,且又不是真的生活不能自理,怎麼就不能照顧好自己跟孩子了?
不怪盛兮嘆氣,實則這問題沈安和已經問了二十來遍,盛兮也做保證二十來遍,可小相公還是擔心。
不再次發出一聲嘆息,對沈安和道:“沈安和,你若是再這般放不下,那你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預測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很早便已經開始給沈安和打預防針。怎奈那針劑藥量下得還不夠,首輔大人的擔憂始終不減。欣對方能惦記著與孩子,但若一直心神不寧,對他并沒有什麼好。
沈安和看著,那眉目中的擔憂不見,也明白自己過于杞人憂天。可或許是那龍吸水的后癥,讓他這段時日每晚都有噩夢隨行,便是一個月過去,每日醒來他還是下意識地去抓盛兮的手,似生怕一睜眼,邊人便不在了。
他深深地深深地洗了口氣,想到不久后的啟程,他終于再沒忍住,當著幾個丫鬟的面兒,一把將盛兮摟用力摟在了懷里。
辛茹眼尖,當即將屋子其他人喚走,留給夫妻二人獨空間。
盛兮被抱住,到箍著自己的那雙胳膊在用力,下搭在沈安和肩頭,抬手輕輕地拍打起他后背。
“相公,沒事兒的,都已經過去了。”盛兮安得輕聲細語,像是要將一暖流匯沈安和依舊翻滾的心田。
這是明顯的創傷應激綜合征,知道沈安和會驚嚇,可沒想到那次意外對他的影響這般大。之前其實已經做了一些干預,可現在發現,這干預在二人分別之前好似并沒有太大效果。
雖然明白沈安和這般是因為自己,但這并不是想看到的,不想他被那不好的回憶困擾太久。
再又一次拍打沈安和后背后,盛兮忽然開口道:“沈安和,之前離京時我給裴銳一株香草,想讓他多培育些出來。一開始只想用它做個香丸,但現在我改主意了,你能幫我把它做潤手的霜脂嗎?我想用它來送禮,你知道,長譽與阿澄的婚禮馬上就到了,屆時我肯定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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