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言端起水漱了一下口，溫然道：“莫急，皇后想要多添些新人進宮，也只是給自個兒添麻煩。”

程音見平靜如水的模樣，擰眉道：“我不是在為咱們著急嗎？我自己倒是還好，你深得圣寵，倘若來些狐子把皇上勾去了如何是好？你真是一點也不著急。”

寧姝言撥弄著袖口上明珠，看著香爐中悠悠散出的輕煙，徐徐道：“不以喜不以己悲，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也搶不去。更何況……皇上本就不是屬于我一人的，而是六宮的。”

“雖然是這個道理，可是新妃宮，終究會分去一些寵的。”

寧姝言端起茶盞只是靜笑不語，若當真如此，不會傷心，只會更加清醒這世間的男歡所為何。

“如今我有熠兒，深宮中又有你陪著，就算沒有皇寵也值了。”

提起孩子，程音臉上才覆上了笑容：“晨起時甯兒還說想弟弟了呢，明日我帶過來玩。”

寧姝言粲然笑道：“甯兒喜歡琉璃做的紅豆，明日我讓們做好等著你。”

如今錦甯也一歲半了，整日里就喜歡到走著，又調皮又喜歡吃，小臉長的胖嘟嘟的。

蕭煜也對這個唯一的兒極為疼，經常去玉漱宮用膳。

待二月初選過后，三百二十二名只留下了一百零九名。

所謂初選，主要由總管太監負責篩選，其主要篩選秀型是否妙曼勻稱、上是否有異味，五是否致、牙口是否整齊等等。

待這一系列通過之后，再有專門的嬤嬤檢驗各秀是否清白之，以及上是否有較大的胎記瑕疵等等。最后再由太醫診斷是否有疾病。

這一番篩選下來，定然留下的都是容貌出挑的。

待那些秀回家住了一晚之后，第二日就得前往毓秀宮住下學習禮儀，待一個月之后才參加殿選。

寧姝言自然沒有經歷過這一套選秀流程，是聽著就覺得麻煩，還得讓嬤嬤檢查子。

不過這剩下了一百零九位秀還是算多的，記得之前歷史上的是漢恒帝劉志，那位天子才真是十足的控和致控。

想要他的眼，高必須七尺一寸，肩寬必須一尺六寸，寬必須比肩寬三寸，從大到腳長三尺三寸，腳長必須是八寸。

若是這個標準，恐怕最多也只能選出幾十個。

翌日日鋪之時，蕭煜忙完了政務就來了昭宮，此時寧姝言正在喂著熠兒吃什麼，走近一看才知曉是蛋羹。

熠兒看著蕭煜來了，目不轉睛的著蕭煜，在母懷里使勁的揮著手。

蕭煜逗了逗熠兒，方才道：“熠兒六個多月，怎麼開始喂蛋羹了。”

寧姝言一邊喂著熠兒，一邊道：“孩子大了，總喝也不行，得添加一些輔食。”

“朕記得，好像要大一些才能添輔食吧，而且這蛋羹吃了會不會有什麼壞？”

他記得，之前蕭景佑和錦甯都是喝小米湯，或者是米糊。

寧姝言督了他一眼：“熠兒是臣妾的孩子，臣妾難不還會害了他嗎？皇上有所不知，孩子在六個月后就是生長的關鍵期，得補充更全面的榮養。并且杜嬤嬤也說沒問題。”

這時杜嬤嬤含笑道：“娘娘說的沒錯，且二皇子也用了好些天了，并無哪里不適。”

蕭煜這才放心下來，看著熠兒吃的香極了，寧姝言還未將蛋羹舀起來，他便迫不及待的張著。

他坐在榻上目漸漸和的落在寧姝言上，這時他又發現了還有一個優點，那便是很會帶孩子。

待景熠吃完后，蕭煜吩咐杜嬤嬤將孩子抱下去，拉著寧姝言坐在自己上，輕言細語道：“言言，待熠兒大一些，咱們再生個公主吧。”

寧姝言嗔的著他：“好啊！熠兒還沒有一歲，皇上就想著要公主了。”

蕭煜手掌在依舊纖細的腰肢上，“朕自然得等個兩年，讓你子恢復一些來。”

寧姝言婉轉回眸斜視了他一眼，“皇上還在乎臣妾的子呢，臣妾怕疼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妾可不想再這一遭罪了。”

都說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沒忘呢！哪怕如今看著熠兒覺得那些疼痛都是值得的，可是想起那十指之痛，依舊心頭發。

蕭煜隨著的話淺淺沉思，當時說自己疼的差點快暈過去了，且在產房中凄然的聲如今還記得。

這般想著他心中溫，拍了拍的手：“好，那隨你，若是你不愿，朕也不強求。”

他只是有些怕，倘若那次生熠兒，若是真有個什麼意外，那自己只會悔恨一輩子。

蕭煜思緒突然一轉，和聲道：“朕跟你說件事。”

寧姝言著他，他繼續道：“這次選秀，你隨朕一起吧。”

宮中選秀，除了皇上皇后以外，還可添上一位寵且高位的嬪妃，或是協理六宮之勸的嬪妃一起參與選秀。

蕭煜要寧姝言一起去，自然也是告訴那些新人，如今的昭貴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寧姝言不著痕跡的撇了撇，虧他想的出來，讓坐在一旁著看自己的男人給他選小老婆，這個現代人可做不出來。

隨即聲道：“皇上不怕臣妾給你選些丑八怪嗎？”

蕭煜仰頭大笑：“若真是言言挑的，奇丑無比朕也讓宮。”

寧姝言容漸漸暗了下去，猶如秋風中的黃葉，緩緩墜落：“皇上說笑了，心篩選出來的，怎麼會有容貌不佳者呢。”

蕭煜聽出了語氣中淡淡的憂傷，角掛著的笑容頓時消散，“怎麼了？不高興？”

寧姝言側過頭去，不看他：“皇上讓臣妾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心之人選妾，皇上覺得臣妾能高興嗎？”

蕭煜抱住的手微微一僵，看著低垂的羽睫凄然哀傷的抖著，他心驀地一，“朕只是想讓六宮都知道你在朕心中不一樣，是朕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思。”

他一時忘了，對于眼前的子，不能拿旁人的心思去看待，本就和那些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