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找你的。”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姜安手推開了姜蘊塵。
姜蘊塵一愣。
他對上姜安的眼神,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安安,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來看我的,只是不想讓我知道……”
姜蘊塵有一雙很清的眼眸,這會兒,這雙眼眸紅了,他有些急,想去抓姜安的手,可是被給躲了過去。
只是姜蘊塵卻仍要去抓的手,仿佛這樣才能說服自己,是來看自己的。
“我真的不是來看你,我為求紫云草來藥王山。”姜安后退幾步,與姜蘊塵保持距離,也沒有出不耐煩的神,只是過于冷淡。
“世子妃?”
是春桃的聲音。
此時的春桃也顧不得其他,小跑上前,“世子妃,念念上很燙,他又發熱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好!”
姜安轉就朝著小念念住的房屋走去。
然而。
姜蘊塵卻是在聽到春桃說的那番話,以及到姜安上擔憂的緒后,就好似心里有什麼塌了下來。
擋住了那唯一的線,只剩下一片荒蕪的黑暗。
他想起阿元說過的話。
有時候,他會因為狀況不好陷昏迷,總會第一時間沖上前來,守在邊,不到他醒來,絕對不會離開。
而這一次,即便是他死,也再不會再來看他一眼。
姜蘊塵看著姜安離去的背影,角揚起一抹弧度,可是泛紅的眼眸里,有一滴淚順著臉頰砸落而下。
小念念高燒不退,姜安也讓藥王山的藥去通知了樓昭云,沒多久樓昭云便領著一男一過來。
進屋時,樓昭云的臉不太好看。
“小師父,讓我哥哥幫念念看看吧!”
樓昭云旁站著的青男子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五端正,眉眼與樓昭云有幾分相似,氣質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藥王山的山主樓辰。
站在樓山主邊的是一襲紅的子,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宜,丹眼,櫻桃小口,上有屬于子的風韻。
姜安收回視線,點點頭,讓開一些,樓辰便上前來,給小念念把脈。
房很安靜。
沒多久,樓辰便從針包里取來銀針,開小念念的服,施針。
大概是一炷香的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樓辰收針,姜安上前一,小念念的額頭也沒方才那麼燙手。
“世子妃,我們在房里說話,只怕會影響到孩子休息,不如去外面?”
紅子出聲。
姜安發現樓昭云的臉更難看了。
“夫人,這位是?”
“子。”樓山主先開口道。
“原來是山主夫人,失敬。”姜安也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行人便離開房屋,春桃照例守著小念念。
也是走出來沒一會兒,山主夫人魚璇兒雙手攏在袖子里,臉上揚著略帶歉意的微笑,單刀直道:“昭云已經與我和相公說明世子妃來藥王山的目的,怎麼說呢,我們藥王山是有兩株紫云草,還是我嫁給相公時陪嫁的嫁妝之一,這其中一株紫云草在一年前就被我相公送給了蕭叔伯,這另外一株呢,也不巧,我娘家那邊有個妹妹生病了,知道我手上有紫云草,便問我討要,所以這剩下的一株紫云草我也答應給我娘家的妹妹,讓世子妃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姜安在看魚璇兒的第一眼就猜到的份,加上昭云夫人臉如此難看,已經想到這個可能。
“世子妃也曾幫過家妹,紫云草之事的雖然我們幫不上忙,不過你可以把那孩子放在藥王山養病,有我在,也能照顧那孩子一二。”樓辰開口道。
“是啊,世子妃你還有一位哥哥住在我們藥王山上,這不是正好嗎?”魚璇兒的余朝著某瞥了眼。
“這個容我再考慮考慮。”姜安道。
山主夫婦兩人先走了。
樓昭云將姜安拽到一旁,“小師父,藥王山確實只有一株紫云草了。主要是我沒想到魚璇兒已經回來了,方才我同我大哥要紫云草時,我大哥說答應了,剛準備領著我去紫云草時,魚璇兒來了,聽說我要紫云草,立馬說什麼娘家妹妹病了也需要紫云草,就是故意的……”
說著樓昭云嘆氣,又道:“對不起小師父,本來我是打算趁著魚璇兒不注意去藥庫里把紫云草拿走,不過沒想到我哥這次把藥庫的鑰匙都給了。”
“夫人,你還是我安吧!你無需自責,紫云草我再另外想想辦法。”
等樓昭云去安排飯菜去后,姜安找到徐侍衛說明況。
“世子妃,那紫云草太珍貴了,去年也是有人想找紫云草,樓山主不賣,那人便花高價去黑市買,但折騰半年,也沒買到紫云草。”徐侍衛道。
姜安沒出聲,只是了略帶疲憊的眉心。
不怕找不到紫云草。
只是怕耽誤的時間太久。
因為昨晚趕了一夜的路,姜安吃過午飯后,便去小睡片刻。
只是沒想到一醒來,外面的天黑了。
晚上的藥王山比白天的溫度要低一些,姜安套了件披風走了出去。
“姜四公子什麼時候走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等我去房里喊他吃飯的時候,就看到他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說他要回去京城,讓我們勿念。”
“那你和山主說了沒有啊?”
“沒看到山主,不過我和山主夫人說了……”
姜安聽到附近兩個路過的藥的討論聲。
“山主夫人難道沒有說什麼嗎?”
“病人自己要離開藥王山,咱們能怎麼樣啊?”
“我的意思是,那姜四公子的在山主的調養下才好好那麼一點,他自己一人獨自下山回京城,只怕還沒有到京城,就已經死在路上了。”
“誒,之前也好好的,不知道怎麼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姜四公子坐著發呆,我喊了幾聲他都沒聽到,平日里吃完午飯,他總是要去藥園里給那些藥材澆澆水,修剪修剪,但今個就跟失了魂一樣。”
姜安眉頭不知覺擰的越來越。
“兩位請留步,方才你們說姜家四爺獨自一人回京城了嗎?他邊沒帶隨從?”
“是啊,他留下紙條說走了,隨從是不能留在我們藥王山的,我平日里就負責照顧姜四公子的生活起居。”左邊一位十一二歲大的藥道。
“那他現在走了有多久?”
“應該有一個時辰了吧!”
姜安鎖眉頭。
“徐侍衛!”
聽到姜安的喊聲,徐侍衛很快趕到,“世子妃,您有何吩咐?”
“趕備馬!”
徐侍衛照做。
等姜安下山后,徐侍衛已經備好了兩匹馬,春桃也要跟來,姜安讓好好照顧小念念。
與徐侍衛各自乘坐一匹馬朝著距離藥王山最近一個小鎮疾馳而去。
在小鎮上,徐侍衛打聽到,姜蘊塵買了一輛馬車和雇了一名馬夫。
“那位年輕公子說要去巫靈山,藥王山距離巫靈山是有條近路,但也難走,加上巫靈山那邊下大雪,不馬夫都不肯去,是那小公子出了兩倍的價格,街尾的老劉才答應送他去。”
“你說這麼天都黑了,到巫靈山肯定半夜了,那邊又冷,去干嘛呢?”
姜安和徐侍衛已經走遠。
徐侍衛是打算給姜安備馬車,但馬車太慢。
離藥王山越遠,天氣就越冷。
等到能看到地上的積雪時,天氣溫度也變了。
月的映照下,姜安也看到積雪上的車印記。
姜安騎馬的速度更快了。
在斗篷里小臉蹦得的。
終于,看到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行駛而來。
徐侍衛攔在馬車前,那馬夫凍的不行,哆哆嗦嗦的回答問題,“那小公子在巫靈山的山腳下下馬車,他讓我走,說等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他離開,我看他不是很好的樣子,讓他在馬車上等,可他不肯,非讓我走……”
馬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姜安已經騎馬飛馳出去。
“世子妃,您等等屬下!”
徐侍衛也去追了。
等到巫靈山的山腳下時,沒有人。
但是能看到一串腳印是朝著山上走去。
瘋了!
瘋了,姜蘊塵真的瘋了!
徐侍衛到來自世子妃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世子妃生氣了!
徐侍衛早有準備,從懷里拿出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外面是用一層黑布包裹著,黑布打開,夜明珠的芒散發出來了。
姜安從徐侍衛手里拿過夜明珠,朝著巫靈山上走去。
巫靈山,姜安來過不止一次。
對這里的路還算是悉。
武靈花只有巫靈山上才有,這種花盛放的時候,是艷的紅,比那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還要絕艷麗。
而格溫的姜蘊塵,喜歡這種熾熱盛放的武靈花。
當姜安踏上巫靈山的山頂那一刻,看到站在遍地盛放著武靈花的姜蘊塵,那一白在月下顯得十分寂寥。
徐侍衛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被姜安給制止了。
讓他不要跟上來。
“姜蘊塵!”
聽到悉的聲音,姜蘊塵緩緩轉來。
在看到姜安時,他眼底閃過一驚訝,只是很快便揚起笑容,朝著笑,眼里滿是溫的笑。
也是這樣的笑,讓姜安的怒火一下子到達巔峰。
“你不是問我,你做錯了什麼嗎?!好,姜蘊塵我告訴你!”
“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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