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燕暈過去后，辰南王還派人去找來董醫。

檢查一番后，龔玉燕是因這幾日未睡好，導致氣虛弱，加上緒過于激，才會暈倒。

廂房，是淡淡的梅香，姜安守著昏迷的龔玉燕。

中午辰南王被圣上召見，到現在還未回府。

“世子妃，您守了這麼久也累了，還是讓奴婢來守著王妃，您先回屋歇歇，等王妃醒來了，奴婢再去通知您。”趙嬤嬤進門，走到姜安邊又輕聲說道：“告假的張嬤嬤那邊，奴婢也讓府上下人去通知了，大概明日一早就京城。”

姜安只是輕應一聲，起看了床上躺著的龔玉燕一眼，邁步朝著門外走去。

等門合上后，趙嬤嬤快步走到房門前，拉開一條，左眼朝著門看去。

看到那抹影離開松雪院后，趙嬤嬤才回到屋。

“水……”

“夫人，您醒了！”

趙嬤嬤趕去倒水。

等龔玉燕喝完水，臉看起來好了些，趙嬤嬤才紅著眼眶道：“夫人，您真的嚇壞奴婢了，又昏迷了那麼長的時間，奴婢真是一步都不敢離開，生怕您……”說著，趙嬤嬤抹了抹眼角的淚意。

“沒事，就是氣不過，誒，兒砸太能干也不是件好事，我這老母親在家里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他會遇到危險。”龔玉燕搖搖頭，又道：“安丫頭？還有王爺呢？”

“圣上召見，王爺還未回府，世子妃說有點累，在屋里歇著，讓奴婢等您醒了再去知會一聲。”趙嬤嬤心的掖了掖兩旁的被子。

婆婆生病了，做兒媳婦卻不守在婆婆邊，夫人饒是再怎麼大肚，心里都會不舒服吧。

“安丫頭有點累？”

“是啊，午飯后便回屋歇著了……”

龔玉燕擰眉。

注意到這點，趙嬤嬤微垂的眼底閃過一異。

“不行！”龔玉燕作勢要掀開被子起，“那丫頭怕是聽到扶白要去玉州的消息，也急上火了，我得去問問看有什麼不適。”

趙嬤嬤的表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即急忙攔住龔玉燕，“王妃，您還病著呢，怎能見風……還是奴婢去紫林院知會一聲，再問問看世子妃子可有不適……”

等會去紫林院，世子妃若是要來松雪院，便說王妃睡下了。

“不必了。”

是姜安的聲音。

趙嬤嬤一愣。

姜安從外屋走了進來。

“安丫頭，你哪里不舒服，和娘說？可有找醫看看？”龔玉燕起，拉住姜安的手問道。

姜安眸很和，“娘，你自己病著，還擔心我，你還是先去床上躺著，子本就虛弱，可千萬不要染風寒。”

龔玉燕躺回床上，手還拉著姜安的小手，“扶白從出生開始，我就沒心，雖說他現在子骨和疾都好了，平日早上還會練練武，練了些防功夫，但我這心的老病就改不掉，他不在邊，我總是覺得不安，好像他……會離我而去一樣，你也不要我影響，免得急上火。”

聽到后面幾句話，趙嬤嬤的眼神閃爍幾下。

姜安反握住龔玉燕的手。

知道王妃在小白上付出太多心。

“娘，有些話我本不該在你生病的時候說，不過……”

姜安略帶寒意的眸子看向趙嬤嬤，沉聲道：“趙嬤嬤究竟是何居心？為何要挑撥我與娘親之間的關系？”

龔玉燕一愣，看向趙嬤嬤，“挑撥？”

趙嬤嬤立馬跪在地上，開口，姜安盯著，“早上，自娘親暈過去，我便守在床邊寸步不離，怎麼到了你的里，便是我從午飯后就回屋歇息？”

姜安總覺得心里不寧，放不下龔玉燕，便再次回來松雪院。

因此也聽到趙嬤嬤說的那番話。

趙嬤嬤抓住自己的服，心里滿是慌張，連后背也滲出冷汗，“不是……夫人，奴婢……”

龔玉燕想到昨日安丫頭才回府，翠蓮說的那些話。

皺眉看向趙嬤嬤。

“翠蓮，你怎麼不說話？”

聽出龔玉燕話語里的冷意，趙嬤嬤把心一橫，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是一時糊涂，心里嫉妒世子妃能得到您的喜，也怕您會因為世子妃不喜歡奴婢而趕奴婢離開，所以才會老糊涂的說那些話……”

趙嬤嬤又轉過來，給姜安磕頭，“世子妃，昨日您回府，奴婢并非是故意指責春桃姑娘，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奴婢是個嚴謹的子，夫人您也知道，往日奴婢還是二等丫鬟時，那伺候您的一等丫鬟柳兒沒把您吩咐的事做好，奴婢看不過去還找吵了一架……奴婢也是怕世子妃您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會一時犯糊涂……求世子妃大人有大量，饒過奴婢吧！”

“夫人，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趙嬤嬤一會兒給姜安磕頭，一會兒給龔玉燕磕頭。

那砰砰砰磕頭的聲音也讓龔玉燕忍不住嘆氣。

“還是當初我太寵你這丫鬟……你自己上說著規矩，自己卻沒規矩，以下犯上，也罷，明日開始，你去北院干活吧！”

“是……”

“下去吧。”

趙嬤嬤起，躬退下。

“安丫頭，我還未出嫁前，翠蓮就在我邊伺候著，以前啊連我都敢頂撞，我這人重，也一直慣著，這些年被困在地窖里，子也變了不，話更是了許多，誒……說起來當初我要是多留心些，發現那尸不是，派人去尋，也許也不會落到那一步。”

“娘你也別自責，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趙嬤嬤能遇到你這樣的主子，已經比很多下人要幸運。”

姜安瞥了眼房門方向，眼神微微暗了些。

……

又三日。

龔玉燕看上去神不錯，姜安也得空去看三叔一家人。

來店里時，羅氏要去五云寺上香拜佛，姜安便跟著一起去。

“姜那孩子非要去從軍，前幾日不是傳出北城關被敵軍攻破的消息嗎？那孩子直接就瞞著我和你三叔去參軍了……”說到這里的時候，羅氏連連嘆氣，“那孩子從小就不聽話，以后接管家里生意不好嗎？”

姜安抿抿，“姜哥哥要離開京城了嗎？”

“昨夜他跑回來說，上頭有命令，他們那些新兵后日從京城出發，都要去駐守玉州。”羅氏說著，便了潤的眼角。

又是玉州啊……

姜安拍拍羅氏的后背，“姜哥哥要是見你這般難過，只怕去了玉州心里也不安，反而不太好，前幾日夫君送來消息說他要去玉州，我晚些給他捎封書信過去，讓他出個面，托人照顧下姜哥哥。”

“安……”

羅氏拉住姜安的小手，眼眶微紅。

姜安正要出聲，一道聲音從后方響起，“我要多捐些香火錢，讓佛祖保佑你三哥從軍后，要建功立業！保佑你大哥和五哥都能三甲，還有妙妙你，一定要翻啊！”

“娘，圣上知道那顆九丸是我給子軒哥哥的……”

“知道是知道，可也沒有封你為二皇子殿下的側妃啊，誒……”

“陛下雖然沒有賞賜我，不過殿下現在也能不用通報出皇宮了，這也就代表著圣上的氣消了……而且，這幾日我在二皇子府上，那些下人對我也都算客氣，況且，娘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我還有后手。”

“對哦，二皇子殿下畢竟是最適合……”

何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姜妙妙給打斷了。

“娘，前面有人，你別說了。”

姜妙妙方才也是瞥了眼，這會兒和何氏一起朝著前面看去，發現前面的背影有點眼？

“六丫頭？”

姜妙妙的眼底閃過一怨恨。

姜安！

“我們走吧！”

羅氏轉頭也看到何氏，立馬拉著姜安的手朝著山上走去。

“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何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何氏另一只手肘挽著的竹籃子，里頭放著的香也掉落在地上。

姜安凌厲的眼眸向何氏。

何氏立馬松手，了，才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和我沒關系啊，誰讓你們要跑？”

羅氏也不想有過多的糾纏，撿起地上香放回竹籃里，正要繼續往前走，后方傳來姜妙妙凄凄然地聲音，“現在連六姐姐都瞧不起妙妙麼？”

“所以看到妙妙，六姐姐連個正眼都沒有，我知道是妙妙給六姐姐丟人了……可是妙妙也不想啊……”姜妙妙咬著下，很快眼眶里便泛起了淚花。

何氏正要出聲，姜安的腳步一頓，譏諷道：“沒想到過了一個年，你竟然有了自知之明，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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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