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說清,以後就說不清了。江雲識趕忙截圖去解釋,事不是他看到的那個樣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才是原話。】
沈硯清其實已經猜到,憑臉皮那麼薄,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但就是忍不住想逗一逗。
【沒關係。】
這三個字讓江雲識鬆了一口氣。
S:【可以同時吃,不耽誤。】
可以同時吃,不耽誤……
簡短的一句話,不由讓江雲識腦子裡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畫面,臉蹭的就紅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
壞了!
.
兩點左右,江雲識下了中車。沒告訴陳兮今天回來,如果提前知道,肯定又要去殺買菜忙活一天。
家裡的房子是自建房,就一層帶個小院子。沒去宗城的時候在院子里養了些花,現在家裡只剩陳兮一人,要開麻將房本沒時間照顧。如今院子里雜草叢生。
江雲識開門進屋,放下背包后第一件事就是給養父上了一炷香。而後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做完這些,去街上的麻將房去找陳兮。
小鎮上能考出去的大學生不多,當年江雲識考上宗城醫學院時,陳兮大手筆擺了兩桌宴席,邀請親戚街坊過來慶祝,第二天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條街。
這會兒江雲識回來,街坊鄰居見了無不驚訝歡喜,笑意晏晏地同打招呼,有些阿姨還調侃「小江醫生回來了」。
江雲識邊走邊跟他們話家常,還差一個路口就要到麻將房,鄰居劉阿姨三兩步跑過來,一把拉住,「哎呀小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姨我剛到呢。」
「真好真好,去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樣。」說著劉姨拍了下腦門兒,「哎呦你看我這記。我本來是回來人幫忙的,快走跟我去麻將房,何蕓謹那妞子正在跟你媽撒潑呢!」
短短五分鐘的路程,江雲識已經差不多了解了事經過。何蕓謹三天前就回來了。倒是沒跟以往一樣濃妝艷抹,打扮得清秀乾淨,還頗有心地帶了些東西給陳兮。那兩天也沒有出去野,安安分分地幫著看了兩天生意。
旁人都跟陳兮誇何蕓謹,沒白出去闖,這眼看著懂事了,也知道疼人了。陳兮也高興,這兩天變著花樣地給何蕓謹做好吃的,跟商量要麼不要走了,在鎮上幫找份工作。
何蕓謹當時沒拒絕,陳兮以為有戲,立刻托關係找了人。方才兩人在前臺聊起這件事,何蕓謹一聽讓去百貨公司做收銀,立馬翻臉了。
大聲斥責陳兮看不起,不支持的夢想。總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錢上面。
江雲識聽得心堵,不覺加快腳步。
剛走到麻將房門口,歇斯底里的爭吵聲就傳了出來。何蕓謹彷彿了極大委屈,大聲斥責陳兮不配做母親。江雲識掀開簾子走進去,撞上來打麻將的客人。個個臉不太好,嘟囔著這麼晦氣以後不來了。
「說來說去你只是回來跟我要錢的。」
「不然呢?!這種破地方不為了拿錢誰要回來!我早就跟你說過,經紀公司要押金才能給我資源,不是你耽誤我早就紅了!」
陳兮被荒唐的言論氣得臉發白,忍了忍還是苦口婆心勸解,「你長點心。先跟你要錢的人都是騙子。」
雖然沒什麼文化,可鎮上派出所的警車經常用喇叭播報,不要相信刷單,不要隨便給陌生人打錢云云。
「你就是不想給!」何蕓謹仿若來討債的太妹,用力拍打吧臺跟陳兮板,「江雲識不是給了你好多錢嗎,你分我一點就行。給存著做什麼?不過是個養,我才是你親兒!」
陳兮被嚷得腦子發暈,估是上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雲識進來后直接繞進前臺扶陳兮坐下,低聲詢問:「媽,你還好嗎?」
陳兮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只能擺擺手。
「呵,你倒是回來的巧,趕來當孝啊?」何蕓謹目上下掃著江雲識,不屑地撇了撇。
江雲識給陳兮著口順了順氣,才轉過看了一眼,「媽高不能生氣你不知道?」
「那我缺錢你們不知道?再說不沒事嗎!」何蕓瑾嘲弄地嘖了聲,「有事也沒關係,有你啊。這可是表現的時候。」
錢錢錢!張閉只有錢!
「你想當明星?」
何蕓瑾揚起下,「不行嗎?你都能當醫生我憑什麼不能當明星?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掃把星我說不定早就紅了!」
江雲識目涼了幾分,一把搶回被拿走的錢,「當明星之前,你應該先學著怎樣去當個人。」
.
何蕓瑾沒想到江雲識敢上手把錢搶回去。
從小到大,江雲識都沒曾過一汗。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是領養的,這裡從來不是真正的家。
來那會兒剛十歲,雙親車禍去世,親戚沒人願意管,陳兮是母親好友,一咬牙就給帶回來了。
那時候何蕓謹才八歲,不明白為什麼父母要把一個不相干的孩子帶回家,還給買好看的服和學慣用品。只知道父母本來該給的分給了別人,而對方顯而易見地比優秀,要氣死了。
後來父親生病去世,把這件事怪到江雲識頭上。有人來了就哭訴,如果不是為了賺錢給江雲識上醫學院,父親本不會患上肺癌,都是累出來的!
江雲識意外掉進井裡那次,多希永遠上不來。後來這想法不小心說出來,從來沒打過的陳雲往背上狠狠拍了一掌,問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從小到大,邊的人全都喜歡江雲識,每次提起們,總是對江雲識豎起大拇指,對只能無言地搖頭。
可這能怪嗎?!如果不是父母那麼偏心,如果不是江雲識搶了本來屬於的一切,怎麼會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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