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即將滿百天的小家伙不知道自己的百日宴將要震驚整個京城,此刻正一個拍著手掌,一個啃著小拳頭,睜圓了那兩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盯著頭頂上那不停扇著翅膀的草蝴蝶給他們玩變臉。
而旁邊,他們的母親正一邊扯那草蝴蝶下的繩子,一般聽小草的匯報。
“春娘今日進了廚房,只是負責燒火,并沒有做其他事。”
房間里此刻只有盛兮與小草兩個人,哦,那兩個小娃不算數。
因為人多,加之安全考慮,盛兮便讓人直接包下了悅來客棧的廚房,飯菜自己解決。
之前雖說讓春娘留下,但其實自松口那時起,小草便做起了監視對方的工作。這不過這段時日監視下來,并沒有發現這春娘有任何異常。
對此小草不問盛兮:“夫人,您這是擔心春娘心懷不軌嗎?還是,”頓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便道,“還是您覺得等將來了城,會去勾引大人?”
“哈?”盛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這想法,嘖,若是被沈安和聽到,怕是要把你發配到邊疆。”
小草見盛兮還能笑出來,一時急,便將憋了好多日子的心話說了出來:“夫人,您定不能對大人過于放松啊!男人都是最開始說得好聽,可等人生了孩子,喜新厭舊便是常例。深宅大院里的人想要籠絡住丈夫,那是真的真的要上心的!”
盛兮輕笑一聲,歪頭看了眼兩個孩子,再回頭時問小草:“小草啊,你難道覺得你家夫人我是屬于深宅大院的嗎?”
“夫人,不是,婢子就是覺得……”
“沒事兒,你的建議其實不錯,且你說的也對,深宅大院里的人將一生靠在了丈夫上,沒了那男人,們便了無的浮萍,爭是理所應當的,自然要將人籠絡好。但小草啊,‘深宅大院’這四個字于我而言只是聽聽,陷進去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沒想過嗎?男之間的本該是平等的,若其中一人當真需要籠絡時,那說明這已經變了質。既如此,我為還何要麻痹自己,去要那餿了的東西?換個新鮮的不好嗎?你說是不是?”
小草張了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著實被自家夫人如此大膽的想法震驚到了。
這,這是夫人把大人比作了“東西”?還是會變質的那種?不僅如此,若是大人將來變了心,這夫人是要踹了大人的意思嗎?
是嗎?是嗎?是那個意思嗎?
“是啊,就是你想得那樣。”盛兮朝驚呆了的小草勾一笑,之后意味深長道,“所以,與其想那不切實際的將來,不如好好經營當下。倘若有一天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那便痛快地做個斷舍離,莫糾纏,瀟灑說再見。”
小草喃喃:“可,可既然兩個人走在了一起,再分開肯定有許多牽扯,不是誰都能走得瀟灑……”
“的確。”盛兮聳了聳肩,話鋒一轉又道,“但我們這不是說的將來?所以,你現在想那些做什麼?”
“婢子是想讓夫人您未雨綢繆……”
盛兮角彎了彎,視線忽然看向了窗外,眸有片刻的晦暗:“未雨綢繆?”輕輕搖了搖頭,失笑,“我怕是做不到這一點,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
后面的話盛兮沒說出來,因為現在想象不到自己與沈安和分崩離析的那一天。
但倘若真的有一天與沈安和之間出現了問題,打一場還是罵一場這些都不重要,只希那時候的沈安和不會為自己要恨的人。
但……
“將來的事誰知道呢?”道,“所以,還是莫要杞人憂天了。好了,回歸正題,再說說春娘。哦對了,你剛說這春娘是想將來勾引你家大人是嗎?嗯,那我覺得這春娘怕是上桿子在找死。”
未來的沈安和決定不了,但現在的沈安和卻無比了解,若春娘真敢往沈安和上撲,那沈安和怕真的會對下腳且往死里踹。
所以,這一點無需擔憂。
不過盛兮卻忽略了一點,在未來某一日當沈安和問有關春娘之事,當做談資將今日與小草對話說給對方聽時,那個不能確定將來的男人,當天晚上就好好給演示了番要如何確定。
咳咳,當然這是后話,咱們且說當下。
小草在聽了盛兮的話后明顯噎了噎,但見盛兮一點都不擔憂,想了想決定暫時也不去費那神了。于是又將春娘做的其他事一一說與盛兮,末了問盛兮:“夫人,春娘的事不告訴辛茹嗎?”
盛兮搖頭:“不說,辛茹子太直,我擔心餡。”
小草想到春娘的不確定,忍不住擔憂道:“夫人,既然您對春娘有懷疑,那為何不干脆把趕走呢?”
盛兮在沉默了片刻后方才道:“與其讓在外面不可控,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對方想做什麼我們至能有個判斷。”停了一下強調道,“不過,兩個孩子絕不能讓!”
“是,婢子曉得!”小草神嚴肅地點頭。
盛兮則說:“別張,你只需表現得正常便好。”
“嗯,婢子知道了!”小草憨憨一笑,隨即離開。
而盛兮看著小草離開的背影陷了沉思。這春娘究竟來自哪一方不知道,而對方所給的信息都說明了無辜,且其話語間展示出的那頗為被迫的功利,反倒讓眾人反而更加相信的無辜。
但直覺卻提醒,這春娘的背景怕不會如此簡單。可要讓說出對方目的,現在就猜出來對方想要做什麼,那還真沒有頭緒。
盛兮蹙眉,忍不住吧咂了下。莫不會真的被小草說中,這春娘是為了進京勾引沈安和的吧?
嘖,真若如此……那可是有好戲看了。
第二日,天下起了雨,昨天還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春娘,沒想到在這一日便震驚了整個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