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那兩詩一詞讓眾人還抱有質疑的話,那這首詩一出來,就將眾人的疑慮全部打消。
這是臨時命題,顧正言也不可能知道題目,抄也沒辦法抄,況且,這詩文可當流傳千古,沒人會給顧正言抄。
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幾首詩,真是顧正言所做,且他的詩才,已經大大超乎了眾人的預估。
大雍朝讀書人很重詩詞,詩詞大家往往更能贏得人尊重。
現在臺下眾人看顧正言的表,都帶著敬畏之,再也沒有了一嘲諷和嗤笑。
甚至有的人書生還愧自己剛才嘲諷了顧正言,正拱手賠禮。
在任何領域的強者,都能得到尊重。
而還躺在臺上裝暈的蕭漸寒此時微微抖,他真想暈過去。
此人的詩才遠超自己,甚至比那第一人還高,自己還去捋他虎須...可為什麽此前這人會籍籍無名?
蕭漸寒不理解,這個世界,好複雜。
他準備繼續裝暈...
參與詩會的其他四人,也都在會顧正言這首詞的意境,紛紛自愧不如。
端坐的苗老宣布道:“第三比試,我和老邢一致認為,顧正言的詞可當傳世名詞,這一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諸位可有異議?”m.X520xs.Com
“我張子鳴沒有異議。”
“在下也沒有。”
“顧正言的詩文,我等甘拜下風,今後還要向顧兄多請教請教...”
苗老點頭道:“那麽好,我宣布,此次覓君詩姻會,由下河村顧正言奪魁,書瑤小姐有言,獲勝者今晚上就與之親,顧正言,你下去準備準備,換一隆重的服吧,晚上,就和書瑤小姐拜堂親。”
臺下眾人都羨慕地看著顧正言,當然也有嫉妒和憾,但是沒有誰不服氣。
啊?親?顧正言聽到親二字,腦海中一團記憶瘋狂湧來,震得他耳朵嗡嗡直響,隨即一陣強烈眩暈襲來。
“撲通~”
顧正言在萬眾矚目之下,又倒了下去。
“這...什麽況?他又裝暈嗎?”
“你胡說什麽?顧兄怎麽可能裝暈,旁邊的蕭漸寒裝暈差不多,顧兄肯定用腦過度,是真暈,趕大夫。”
“對對對,顧兄怎麽會像蕭漸寒這樣做這麽沒品的事,我去找大夫!”
“等我,咱們一起去找大夫!”
蕭漸寒:我是真暈,真暈!怎麽沒人幫我找大夫...
...
“誰?誰奪魁?”收到消息的書瑤一臉震驚。
秋蘭也難以置信道:“小姐...剛剛傳來的消息,是一個顧正言的窮書生奪魁,此人還是白,並無功名。”
書瑤一臉疑道:“此人的詩詞能勝過白三弄,蕭漸寒?秋蘭,可帶回他的詩詞?”
秋蘭趕拿幾張紙,正是顧正言手寫的原版。
書瑤趕接過,看到字的第一眼,書瑤便眼前一亮,好字!
隨即書瑤目緩緩掃過這幾首詩詞,眼眸深,神采奕奕。
良久,書瑤深吸口氣,慢慢合上紙張,收好在琴桌旁。
臉上出一輕鬆,朝秋蘭輕道:“既然他有如此詩才,嫁他又何妨,秋蘭,讓他過來吧。事不宜遲,告訴他,今晚上就親,我怕爹提前趕回來。”
秋蘭皺眉道:“小姐,可是他,他隻是個窮書生,老爺一定不會同意,要是老爺知道...”
書瑤冷笑道:“知道如何?殺了他嗎?要是如此,我書瑤替他一死!無需多言,告訴府,張燈結彩,把咱們準備的婚禮事都拿出來,一切從簡,三書聘禮我給他備了,六禮省了,府造冊後麵再補辦。另外,再派幾個人,到城到宣揚我和顧正言的婚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還有,今日願意來侯府喝喜酒的,來者不拒。”
“是,小姐”
“是...”
四周早已準備好的下人各自忙碌,隻剩下擔憂之的秋蘭。
書瑤知道的擔憂,聲道:“好了秋蘭,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去下河村一趟,幫我仔細打聽下顧正言此人,去吧。”
秋蘭知道書瑤的脾氣,歎了口氣,點頭道:“是,小姐,秋蘭告退。”
秋蘭走後,小院便剩下了書瑤一個人。
抬頭著天空,麵哀愁,雙眸潤,自語道:“昨日扶搖百花,今朝複又怨年華。
籠中日月又一春,但恨何為兒。
我書瑤,寧願委於窮書生,也不願嫁與那風流世子,爹,您要瑤兒,瑤兒毋寧死!”
...
夕逐漸埋大地,喧鬧一天的永平城也漸漸歸於平靜。
今日的侯爺府,張燈結彩,遍掛喜字,一片深紅。整個永平城的人都知道,今日可是英武侯府三小姐的大喜事。
至於夫君嘛,乃是今日在覓君詩姻會上一舉擊敗詞狂白三弄,暈蕭漸寒的下河村書生顧正言。
閨房。
此時的書瑤著紅曳地;頭戴白玉珠花簪;雙眉淡塗墨調點;一脂朱紅點絳。一副新娘打扮的書瑤,宛如神。
但作為新娘子的,臉上卻沒有一喜悅。
書瑤從小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聰慧,睿智,倔強,不屈,總是疑為什麽男人能做的事,子卻不能為之?例如科舉,為等。
向往自由,不願做窩居深閨的小姐;自由,想找到讓自己心怡的夫君,不願做那聯姻的工。
此時聽著秋蘭從下河村打聽來的消息,麵無表,似有些麻木之。
“小姐,我向下河村的村老和裏正還有幾個鄉親都打聽過了,此人窮困潦倒,屢試不中,連縣試都沒過,隻靠著家中傳下來的幾畝薄田度日,還已經賣了幾畝。還有,聽說此人格木訥,不知變通,是實打實的書呆子,隻是聽說他在永平城無意中見了小姐一眼,便癡迷上了小姐,才著頭皮參加詩會,而且在臺上暈倒兩次...小姐,這樣的人,您真的要...”秋蘭皺著眉頭,麵帶焦急,朝書瑤匯報道。
書瑤沉默了會兒,拿出了那張隨攜帶的顧正言原版詩詞看了看,輕道:“無妨,就算是他真的如你所說,我書瑤也無悔,覓君詩姻會的魁首為我夫君,這是整個永平都知曉的事,我書瑤豈能失信於人。這人雖非良配,我也不喜歡太過迂腐之輩,但更厭惡如魏國公世子那般人,罷了,這就是我書瑤的命吧。”
秋蘭難過道:“小姐,你是天上的仙兒,下了凡塵,來驗人間疾苦。”
書瑤輕笑道:“秋蘭,我是侯門千金,從小便錦玉食,雖沒有自由,但還算不得人間疾苦,隻歎命運不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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