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一件白襯。

腋下夾著一隻瓶。

瓶套著一隻又白又胖又圓潤的饅頭。

那又白又胖又圓潤的饅頭正好擱部那裏。

小笙笙一雙小手捧著那大饅頭，小正吧唧吧唧地用勁吃。

“哈哈哈哈......”

葉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扶著門框笑得前俯後仰。

好在有門框給扶著，否則覺自己要笑坐在地上。

霍景川僵在炕上，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鑽進去。

這麽稽的事，竟然讓媳婦兒瞧見了！

完了完了，媳婦兒得嘲笑他一輩子了！

小笙笙毫沒覺察到自家老爸的尷尬，一雙小胖手仍舊地抱著那隻大白饅頭，吧唧吧唧吃得香噴噴的。

霍景川低頭瞧了一眼懷中白白胖胖的小閨。

此刻的他，覺得這白白胖胖的小家夥真是一點都不可。

“頌，頌頌，你回來了？”

“嗯。”

葉頌努力收住笑聲，但還是沒法控製住上揚的角。

霍景川努力地轉移話題。

“報名順利嗎？”

“高考的考場可有定了？”

“順利，雖然這次報名參考的人很多，但我還是順利地拿到了準考證。”

葉頌將手進軍綠斜挎包裏取出一張紙。

“我的考場在縣一中。”

“景川，孩子喂飽了嗎？”

李招娣從廚房走出來，又給霍景川把話題拉了回去。

“頌頌回來了，了吧，趕進屋洗把熱水臉，咱們馬上開飯。”

葉頌瞧了一眼抱著孩子喂的男人，把目移到婆婆李招娣上。

這麽人化的喂辦法，景川哥一個大直男可想不出來。

“娘，你教景川哥這麽喂的？”

葉頌湊到李招娣邊，略帶撒地挽著李招娣的胳膊。

“是的。”

李招娣順著葉頌的詢問點頭。

“你前腳出門，兩個孩子後腳就哭鬧不止，也不肯抱著瓶吃，我隻得讓景川用這招哄兩個孩子喂。”

葉頌一臉佩服地對著李招娣豎起大拇指。

“娘，你可真聰明。”

“難怪有句話做薑還是老的辣。”

被兒媳婦誇讚，李招娣心裏瞬間飄飄然。

“頌頌，以後你有要事，盡管出門去辦，有大白饅頭跟景川，兩個孩子不著。”

“謝謝娘，娘，你真好。”

兩個人的對話被霍景川聽得清清楚楚的。

霍景川到幸福的同時，又有些生無可。

......

數日後。

川縣迎來了第一場雪，同時也迎來了高考的日子。

11月21日，報曉剛打鳴，李招娣就拽著霍建起床。

“老霍，你麻利一點兒穿服。”

“今兒是頌頌參加高考的日子，咱們兩個老的在高考這事兒上雖然幫不了頌頌，但是咱們可以給頌頌多做一些好吃的，讓頌頌吃得飽飽的去參加高考。”

一會兒，霍家新宅的廚房裏就亮起了燈。

葉頌掐著時間起床，給兩個孩子存好口糧，再才去梳洗，一番忙碌下來，已經早上五點四十。

第一場考試九點開始，騎自行車去縣城得一個半小時，保險起見，七點鍾就得從家裏出發。

“頌頌，趕過來坐下吃，吃飽一些，考試的時候才有神。”

葉頌走進廚房，李招娣就將滿滿當當的一碗手搟麵端到了桌上。

麵條上麵還臥著兩隻煎得圓溜溜的荷包蛋。

兩隻圓溜溜的荷包蛋並排臥在麵條上，煎蛋旁邊還配了一段直的蔥。

葉頌眼前一亮，隻覺得婆婆今兒煮的麵條格外好看，沒往深想。

眼看霍景川碗裏一個蛋都沒有，葉頌毫不遲疑地夾起一個打算放在男人碗裏。

“頌頌，不準。”

李招娣霍建十分默契地開口阻止葉頌。

李招娣溫聲細語地解釋：“兩個蛋加一蔥，看著就像是一百分。”

“頌頌，你把兩個蛋跟蔥都吃了，高考一定能門門考一百。”

葉頌可算反應過來，頓時得熱淚盈眶。

爹娘真是用心良苦。

“爹娘，謝謝你們，我一定會考一個好績。”

吃完麵，葉頌渾上下暖暖的。

霍景川騎車送去考場，出發前，霍景川將一條圍巾繞在脖子上，又給戴了一雙軍用棉手套。

葉頌被裹得跟個棉球似的，十分不靈活，四肢並用地去爬二八杠自行車的後座。

霍景川見笨笨的，抿一笑，走上去雙手摟住的腋下，輕輕一提就將提到了後座上。

當著公公婆婆的麵，葉頌囧得俏臉紅彤彤。

自行車跑起來，一隻手抱著男人的腰，一隻手輕輕捶打男人的背。

“都怪你，將我雙手裹這麽嚴實，害我爬自行車都困難。”

“爹娘又不會笑話你。”

霍景川樂嗬嗬地踩著自行車。

“在爹娘的心裏，你可聰明，可賢惠了。”

“考試前，必須把你那雙小手給捂熱乎了，凍豬蹄，待會上看考場連握筆都吃力。”

為了不讓葉頌張，一路上，霍景川努力地跟說說笑笑。

葉頌豈能不知他的心意。

“傻子，你這麽賣力逗我開心做什麽，我又不張。”

八點半。

兩口子就出現在了縣一中門口。

因為高考的緣故，大清早，縣一中門口就人頭攢，考生占一半，考生家屬占一半。

霍景川將自行車停在人稍微一點的地方，拉著葉頌的手，吧啦吧啦一頓囑咐。

“頌頌，鋼筆都裝滿墨水了嗎？”

“草稿紙有帶嗎？”

“我就在考場外麵等著你，你別張。”

男人張，葉頌不張。

葉頌反將男人的大手握住，微微一笑開口：“我帶了兩支鋼筆，兩支鋼筆都裝滿了墨水。”

“草稿紙不能自己帶，監考會發給每一名考生。”

“景川哥，我不張，你也別張。”

“考試時間有些久，天氣又太冷了，你不用一直在外麵吹冷風等著我。”

“這裏距離城西國營飯店不遠，你去城西國營飯店坐坐，或者去盧家陪盧說說話。”

“好。”

霍景川上說好，等葉頌跟著一眾考生走進考場後，他就跟站崗似的，迎著寒風跟飛雪，直地站在縣一中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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