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來了。”

“那是嫂子吧。”

趙凱旋一臉激地手指向葉頌等人所在的方位。

霍景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了過去。

一道小的影闖進他的鏡頭里，他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角下意識地拉起了一抹弧度。

“臭小子。”

霍景川一掌拍在趙凱旋的後腦勺上。

“再說半截話，信不信我一腳將你從這瞭台上踹下去。”

趙凱旋一臉冤枉地了自己的後腦勺，小聲嘟囔：“我哪有說半截話，分明是老大你聽話聽半截。”

“你守在這裡，我下去瞅瞅。”

大年初一在值守的崗位上看見媳婦兒，霍景川心大好，丟下一句話給趙凱旋後，將遠鏡往脖子上一掛，樂呵呵地順著木梯往下走。

山腳下，每隔十米就有兩名值守的兵蛋子，大家都認識葉頌這位嫂子。

“嫂子好。”

“嫂子新年好。”

“嫂子過年好。”

“給嫂子拜年。”

葉頌一行人推著人力車走過來，不斷有兵蛋子恭恭敬敬地問候葉頌。

“新年好啊，大家辛苦了，國紡織廠全職工跟星辰飯店全職工給大家包了湯圓跟餃子，我這就架起爐子煮給大家吃。”

葉頌一路回首回禮，揮得手都酸了才走到霍景川跟前。

“頌頌，爸，慶華，這大新年的，你們怎麼來了。”

霍景川激地迎過去，目在幾人上一掃。

眼看葉頌被霜風凍得俏臉微微泛紅，額前髮跟睫上都凝結了水，他眼中劃過一心疼。

“來給我老公，以及廣大戰士送餃子湯圓的。”

葉頌開口說話，裡哈出一口口熱氣兒。

因為鼻頭被凍得紅紅的，說話的聲音帶了一些鼻音。

“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開心，意外。”

霍景川得往前邁了一大步，迸發當著眾人面手抱了抱葉頌。

“開心，，但是心疼媳婦兒。”

“這麼冷的天，推著這麼多東西趕了這麼遠的路，辛苦媳婦兒了。”

“不辛苦，只要能讓你們在這萬家團聚的佳節裡吃上一口熱乎的，我們再辛苦，心裡都是甜的。”

“霍營長，我們不辛苦，你們守衛著祖國，我們守衛著你們。”

星辰飯店幾名員工齊刷刷開口。

“大家別發楞了。”

“霍營長他們該了，咱們趕將蜂窩煤爐子架起來煮湯圓煮餃子。”

一人開口，其他幾個人紛紛呼應。

葉頌，霍建，霍慶華一起挽起袖子幫忙。

十分鐘不到，鍋碗瓢盆，爐子準備就緒。

兩隻蜂窩煤爐架上兩口大鐵鍋，一口大鐵鍋煮餃子，一口大鐵鍋煮湯圓。

二十分鐘後，一隻隻白白胖胖的餃子跟一隻只圓滾滾的湯圓在開水里翻滾。

空氣中瀰漫著一陣陣餃子的香味跟湯圓的香甜味兒。

從早晨六點站崗到現在的戰士們，一個個被刺骨的寒風凍得發紫，此刻聞到餃子湯圓的香味，盯著那兩口冒著騰騰熱氣的大鐵鍋，都忍不住吸溜角，結滾。

不用霍景川葉頌囑咐，戰士們十分自覺地在鍋爐旁邊排起了長龍。

一個個如站崗一般，繃直子，姿筆，紀律嚴明。

“謝謝嫂子，嫂子辛苦了，謝謝大家，大家辛苦了。”

“謝謝嫂子，嫂子您辛苦了，謝大家，大家辛苦了。”

每一位上前來領餃子湯圓的戰士，接到碗後，都不忘對著葉頌等人敬一個軍禮表示謝。

大年初一，上山祭祀先祖的老百姓特別多，崗位上不能無人。

戰士們將熱氣騰騰的餃子湯圓狼吐虎咽後，連都顧不上一下，放下碗筷就飛奔回自己的崗位。

十點左右，兩口爐灶旁邊就只剩下葉頌等人跟霍景川。

霍景川最後一個吃。

他端著碗筷，一邊往里大口地塞著餃子，一邊含糊不清地開口:“天氣太冷了，一會兒怕是還有一場雪，爹，頌頌，慶華，大家趕回去好好過年吧。”

兩三分鐘，一碗餃子就沒了。

霍景川兩邊腮幫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他將碗筷放下轉就奔向瞭台的方向，連多看一眼葉頌的時間都沒有。

葉頌看著男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自豪又心酸。

的男人是國之脊梁，但脊梁也有疲憊的時候，想做那把傘，為那個男人遮風避雨。

“爹，慶華，你們大家先回去吧。”

葉頌一邊收拾鍋碗瓢盆，一邊跟霍建父子倆商量。

“我想留在這裡一晚上，陪陪景川哥。”

生怕霍建跟霍慶華不答應，葉頌忙補充一句。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絕對不會給景川哥，以及戰士們添麻煩。”

“頌頌，那你早些回家，兩個孩子會想媽媽的。”

霍建只好點頭答應。

等霍建他們收拾好，推著人力車離開後，葉頌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朝著最近的一個村莊走去。

剛才在來的路上，找這裡的老鄉打聽過了。

財政給了當地老鄉們補，駐守在此地的戰士們的伙食，由村里的老鄉負責。

“大嬸兒，過年好呀，我姓葉，我能向你打聽一點事嗎？”

葉頌走到村口，瞧見一位抱著孫子在村口散步的婦，從兜里掏出幾顆大白兔糖，笑容滿面地走過去將手裡的大白兔糖遞給小孩。

“這是你孫子吧，真可。”

中年婦瞧面善，又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笑了笑，態度很溫和。

“姑娘，你問吧。”

葉頌：“我看見山腳下駐守了很多戰士。”

“是啊，我們這一帶山林多，容易發生火災，每年春節，國家都會調清遠的戰士過來護山守林。”

“那些戰士是英雄，寒冬臘月就那麼直地站在山腳下，相當了不起。”

葉頌：“嬸兒，那些戰士之中，有一位是我的丈夫，我聽說你們村負責那些戰士的伙食，我想去伙食房搭把手給戰士們做飯，不知道伙食房怎麼走？伙食房的師傅能不能要我？”

婦將葉頌打量了兩眼，瞧葉頌細皮的，有些質疑地開口：“姑娘，你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