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在金鑾殿上奏報時，謝勳正坐在衝浪閣的書房，把玩著便宜大哥謝加給他的那能讓烈娘子變小綿羊的藥。

經過昨晚在兵部侍郎那私宅裏的實驗，他發現這藥竟然是頂好的審訊之。不管對方骨頭有多，隻要他（）心底有最的人，除非意誌力超強的，否則別想逃得過。

他剛才已經讓九碗把這藥用在了那個假黑鬥篷上。那人雖然是假黑鬥篷，意誌力卻極強，就連強審訊法都沒能讓他開口。不過，加上這藥，還是張開了。

謝勳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微微驚了一詫。

那黑鬥篷竟然是個人！

不過，那人長什麽樣，是誰，假貨就不知道了，隻能從聲音判斷應該不超過二十。

得到這樣的答案，謝勳不由疑，戎族的探組織在雲朝京城經營應該也有很多年了，首領如果是個十幾歲的姑娘，那最初的黑鬥篷又是誰？

或者那個黑鬥篷是天縱奇才，幾歲就擁有了統領探組織的能力？

謝勳怎麽想，怎麽覺地不太可能，除非那姑娘是個和他一樣的穿越芯子。

雖然知道是人，卻依舊很難查。在兵部侍郎私宅抓到那些探子，級別不高，有用的消息很。

唯一讓謝勳開懷的是，兵部侍郎那匹害群之馬被揪出來了。

謝尚書這天下朝回來卻十分惱火，連聲罵狗皇帝。

謝勳用蓋子刮著水麵的茶沫，耐地等便宜爹罵完。

“勳兒，你來說說，狗皇帝是不是窮瘋了，他要是真不把那些士兵當雲朝的，那就幹脆昭告天下，以後謝家軍為我謝家私有，隻為謝氏而戰！”

兵部侍郎被揪出來與戎人勾結，皇帝便派人通查兵部的各個倉庫。結果發現，但凡由兵部侍郎管著的軍服軍庫，都被損壞了，尤其給北疆軍的冬，全都發黴了，稍用些力就被扯地破爛不堪。這要如何給士兵寒過冬？

北疆的冬季寒風刺骨，沒有冬，將有一大批士兵被凍死。

至於刀槍劍戟和盾牌鎧甲，更是次品，樣子貨。這些東西怎麽能送去與戎族對戰？

偏偏今年旱澇災害不斷，戶部銀庫空虛，就是把楚尚書死，也掏不出銀子再為北疆士兵做一套新的冬和打一副新鎧甲。

才上朝參政不過半年的四皇子向皇帝獻策。謝氏富裕，坐擁礦山，天下皆知，前兒皇上又剛賞賜了謝勳十幾萬兩，不如謝家先借給朝廷銀兩，把北疆謝家軍的冬和武問題解決了。等來年稅銀收上來，再還給謝家。

四皇子話說地漂亮，可誰都知道，戶部早幾十年就在寅吃卯糧，那些銀子一旦謝家出了，就是被狗叼走的包子，有去無回。

冬還好，就算十兩銀子一套，也就兩百萬兩，鎮國公府的庫銀足夠。

麻煩的是武和鎧甲，鐵在古代本就珍貴，造價又高，一套刀槍盾牌鎧甲下來，說得七八十兩。就算不給那些鎧甲和兵都還能用的人發新的，說也要一千萬兩。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次讓皇帝嚐到了甜頭，來年必然依樣畫葫蘆。

謝家哪怕有礦山，不幾年也就被掏空了。沒了經濟基礎，謝氏的大廈很快就會傾覆。

“既然那些刀劍盾鎧甲都是次品，樣子貨，說明兵部有人吃了銀子。朝廷隻要讓那些人吐出來不就行了？”

提到這個謝尚書鼻子都能噴出火來，“我當場就跟狗皇帝提了，可狗皇帝說，製冬和武鎧甲需要較長的時日，若是耽誤，怕耽誤了北疆的戰事，還是要我們謝家先墊上銀子。等那些蛀蟲把銀子吐出來，再還給我們。”

“這件事隻怕有謀。”謝勳眉心快擰了死疙瘩。

狗皇帝對於如此大宗的貪墨案的態度十分奇怪。他不著急查那些蛀蟲，反倒和四皇子合起夥來謝家出銀子。謝勳怎麽想都覺地有貓膩。

“為父也這般想。”謝尚書重重歎口氣，“可是謝家軍確實耽誤不起。咱們總不讓你三叔帶著一群沒有任何武裝的士兵去殺敵吧？”

當然不能！

狗皇帝就是拿住了謝家的這肋。謝家人不會放任北疆的二十萬謝家軍不管。狗皇帝就趁機在謝氏上下一層皮來。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族裏的長老不能同意出這筆銀子。”

謝尚書雖然是謝氏的家主，如此大數額的銀子，需要長老會同意才行。那些長老可不全是為謝氏考慮的。若再因為銀子鬧出分裂來，謝家真是要麻煩上頭了。

謝勳也大頭痛。他的賺錢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遇上要大筆用銀子的局麵。

“庫房裏的銀兩全加起來大概多？”謝勳問。

“加上珍玩字畫寶珠也就不到八百萬兩。”

也就是說還有至四百萬兩的缺失，且那八百萬兩也不完全屬於他們父子，還要分出兩百萬兩給族裏的人，鎮國公府的主子仆從還要花銷。

真是幾百萬兩急死大紈絝啊！

“楚家能借個幾百萬兩不？”謝勳問。

戶部窮的叮當響，戶部尚書楚徽卻富得流油，雖比不得謝氏，出個幾百萬兩倒也不算太難。

提到楚家，謝尚書臉上憤怒的神才稍稍緩和，“楚徽倒是滿口答應借給為父五百萬兩，隻不過他也提醒為父來年的問題。”

“先解決了麵前的困局再說吧。”

熬過今冬，說不定北疆的戰事就停了。到時候，狗皇帝不知道又想出什麽昏招搞謝家軍呢。

“對了，父親，既然這筆錢是咱們謝家出，那兵棉用什麽材料，如和製，找誰製，得由咱們謝家說了算。”

絕對不能再出現之前那種，銀子付出去，卻被蛀蟲中間員吞了，最後上來的全是廢品的況。

謝尚書連連點頭，在朝上他一直在為上千萬兩的銀子煩心，不想答應狗皇帝，就沒提這件事。既然決定出了錢，肯定是要把掌控權握在自己手裏。

“隻是這樣一來，以後要委屈我兒了。”謝尚書歉疚地著謝勳。

謝勳鼻子，失笑，“父親放心，逛花樓喝花酒的銀子，兒子會找狗皇帝要的。”

狗皇帝設謀皮謝氏，他就反回去，他倒要看看誰的手段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