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王啟恒給皇帝上折子，請皇帝另擇世家賜婚與太子，九碗還煞有其事地點頭，“王氏還算有點兒眼力見，知道狗皇帝不好相與，早早出來。不像餘氏和有涯老賊，一條路走到黑。”

謝勳搖頭，“非也。王氏才是必須要一條路走到黑的那個。若本世子沒猜錯，上折子，不過是為了換取更大的利益罷了。”

若說謝氏是在狗皇帝心頭的刀，王氏在南方盤錯節的勢力就是哽在皇帝嚨裏的魚刺，都是要徹底清除的。

皇帝既然設下三敗俱傷的棋局，又怎麽可能讓王氏？

行宮，用書房。

“看看你們辦的好事！”皇帝將折子狠狠砸在太子的上，“朕之前怎麽說來著？”

太子一個哆嗦，爬行著到桌前，砰砰砰磕頭，“父皇，兒臣和母後真的盡力勸過了，甚至答應隻要繼續履行婚約，什麽條件都能答應~~”

太子恨死了王氏，若是他因此被父皇奪了太子位，他做鬼都不會放過王家人。

“既然這樣，怎麽還會有這道折子？”皇帝也有些納悶。

皇後和太子是不敢奉違的，王啟恒這一手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難道瑯琊王氏真打算？

人都言“北謝南王”並非隻是在士林中的聲，瑯琊王氏的子弟占據南方許多要職，說句是形土皇帝都不為過。

若瑯琊王氏不肯局，他就沒辦法在最短的時間拔掉那些勢力。

皇帝正煩惱該如何理這道折子，安順疾步進來。

“皇上，這是吏部送來的加急折子。”安順恭敬地呈上一小遝奏章。

安順是伺候皇帝幾十年的老人，若非大事，絕不會在他發火的時候送來。

皇帝隨意地翻開第一本奏章，兩眼驚喜地瞠大，跟著低笑起來，“朕就說嘛，王氏怎麽可能做頭烏？”

咦？太子回頭看皇後，貌似峰回路轉？

皇後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王氏不是真要退婚就好。

可那口氣，還沒回來，幾本折子被丟在了皇後麵前。

“你們自己看看吧。”

太子趕撿起那些奏章，攤開和皇後一同看起來。

“這也太貪了！”太子大罵。

皇帝冷哼，“這是朕十年來對王氏的打形的反彈。”

自從十年前，他發現了瑯琊王氏的威脅，就有意打王氏子弟，年輕一輩，哪怕中了進士，在派時也就被打發個七品芝麻小了事。王啟恒當時已經做了刑部郎中，又有王氏的老一輩保著，才做了網之魚。

那些奏章，全是推的，還都是王氏在地方的子弟。

“地方上不過是六品小，調來京城，反而想做五品？”太子一本一本把那些奏章丟在地上。

皇帝冷漠地坐著，“禍是你們闖的，這位，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朕不管。”

瑯琊王氏想把年輕有為的子弟提拔到京城來，可以，位，別找朕！

“父皇，不然就給兒臣換個正妃吧！”太子賭氣地道，皇後在旁邊扯他的袖子，都沒能阻止。

他是真地火大了，王氏想要位，父皇又不肯幫手，就隻能用他派係的員去填補。他手下總共才多五品？

一開口就要六個，當京城的五品是大白菜嗎？

地方上的正三品調任京時，也才能勉強得個五品而已。

太子越想越氣。

“皇上，太子他氣糊塗了，才口不擇言。這件事臣妾會理好。”太子腦子發昏，皇後卻清楚皇帝所思所想，立馬補救。

“母後~~”

“閉！”皇後沉聲喝斥。

太子隻能閉不言，卻滿臉鬱憤。

皇帝滿意地點頭，“有皇後這句話，朕自然是放心的。快些理好，再過不到十天就是婚期，朕這次不打算再推遲了。”

誰知道婚期推遲後，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皇後連說“皇上放心”才撿起那些折子，拖著太子離開。

一出書房的門，太子就忍不住了，“母後，你剛才為什麽阻止兒臣？換個聯姻對象不好嗎？”

“若能換個依附咱們母子的世家，自然是好的。”

對於聯姻對象，皇後和太子是一樣的想法，寧願要一個實力差些的二流門閥，也好過稍微有一丁點兒不滿意，就調理他們母子的王氏。

“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母後說了也不算。你父皇要你娶瑯琊王氏之，你的正妃就隻能是王氏。”皇後歎口氣，“還是別想這些了，回去和幕僚好好商量一番，拿出章程來吧。盡快讓王氏滿意了，也好定下你正妃的人選。”www.x33xs.com

太子覺像被強喂了一隻蒼蠅般，難又惡心，可就像母後說的，這件事他做不得主……

“看見了吧。”謝勳嗤笑一聲，“王小姐這也算死得其所了。”

十年來，王氏都沒能將一個年輕子弟送京城做，王錦繡這一死，卻換得了六個五品京。

要不是王氏已經大辦喪事，謝勳都要以為王錦繡的死，本就是王氏對帝後的一場謀。

“世子爺，那些王氏子弟會否對國公府造威脅？”九碗隻擔心這個。

“就算那些位置不換王氏子弟坐，也還是太子派係的人嘛~”謝勳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手裏的玉骨扇，“相反，換王氏的人，才方便咱們使用離間計。”

九碗立即笑了，“隻要對國公府和世子爺有利就行。”

“東西打包好了嗎？”謝勳問。

連番出事兒，皇帝覺地避暑山莊風水壞了，下令立馬啟程回京城。

皇帝如此倉皇離開，並非真因為自己的兒媳婦連番出事。餘妙逃婚，雖然讓啪啪打了四皇子的臉，皇帝卻趁機徹底收服了餘氏。王錦繡的死，雖然王氏得以將六個年輕子弟調任京城做五品，是王氏得了勝利，可王氏從此更深地卷奪嫡的漩渦，何嚐又不是如了皇帝的意？

皇帝倉皇下令回京的真實原因，隻有近伺候皇帝的人和謝勳知道。

夢魘，夜夜噩夢纏，哪怕是白天，皇帝也不敢閉眼小憩，因為隻要閉上眼，意識稍微模糊，就會被魘住，次次都讓皇帝驚出聲。換過寢房，或是召妃嬪侍寢，依舊沒能改善毫。

三天，皇帝服用六味地黃丸養好的神迅速衰敗下去，眼窩深陷，臉發青，坐在金殿上，猶如鬼魅。

這才是皇帝認為避暑山莊的風水有問題的原因。

“世子爺，狗皇帝回了宮，咱們的人就不好下手了。”

“那就在臨走前，再送狗皇帝一個大禮包吧。”

謝勳噠地合上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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