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公主有些不敢相信。

“你已過而立之年，又是瑯琊王氏的未來家主，豈能無嗣？”

王啟恒淡然一笑，“王某願意為心中的那份，再等殿下三年。三年後，若殿下依舊沒有上王某。王某便同殿下和離，從此各自婚嫁。”

聽完這話，平南公主反而信了。

為未來的家主，肯定不能一直無子嗣，若隻是三年，卻能換取平南王的支持，這樁買賣委實不虧。

雖然王啟恒口口聲聲寄於，平南公主卻不信。他們都不再是為了失去理智的年紀。

這卻不妨礙平南公主對王啟恒的提議心。

王啟恒提供的這樁親事，給了太多的自由。皇帝年邁，龍椅終究要換人坐，平南王府若能提前擁立，未來新皇繼位，也能給予平南王府更多恩寵。

太子是嫡子，又占著東宮儲位，隻要不犯大錯，繼承皇位順理章。

相比被皇帝忌憚的七皇子和實力一再被削弱的四皇子，平南公主覺的太子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一個原因，平南公主有些於承認，那就是，王啟恒相貌、才華、位，都是二十八年來見過最好的，嫁給這樣的男人，才不辱沒了公主的尊貴份。

“本宮可以同意婚事，但本宮要一件東西做聘禮。”

王啟恒繃的肩膀鬆了下來，齒笑，“殿下盡管說。”

“本宮要謝氏的紙甲打造作為聘禮。”

南方多雨水，南疆各族又時常發生叛，平南王府不時需要平。鐵甲雖堅，卻太過沉重，本高昂。自從聽說謝氏打造的紙甲，遇水不壞，甚至更為堅，平南王就生了奪取之心。

平南公主這次京，表麵看是為賀太子和四皇子大婚，實則是為謝氏的紙甲打造而來。

其實還想再加上東海百貨其他奇貨的配方，又怕王啟恒覺地故意為難他，就隻說了這一項。

“你放心，本宮會助你。”

王啟恒卻沒有一口答應，“謝世子不好對付，隻怕殿下要等些時日。”

平南公主卻笑了，飽含機鋒。越過茶案，湊近王啟恒。

“啟恒，你的妹妹不是跟了謝世子嗎？”

王啟恒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吾妹錦娘在和太子殿下遊湖時，落水亡。喪事都已經辦過，哪裏來跟了謝世子一說？”

平南公主沒說話，隻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啟恒，眼神好像在說：你騙不了本宮。

王啟恒藏在寬袖裏的手微微握拳，臉上卻依舊泰然自若的樣子。

“殿下要的聘禮，王某會竭盡全力去弄。隻怕皇上著急給殿下賜婚……”

“本宮信啟恒不會騙本宮。皇上若賜婚，本宮會先應下。”

王啟恒站起來，躬對平南公主一揖，“多謝殿下恤。”

這天，刑部左侍郎王啟恒與平南公主把臂同遊，賞花采蓮，一直到夜，王啟恒才親自護送平南公主回王府。

聽到這消息，最高興的莫過於太子。

“沒想到王啟恒這般厲害，竟然把平南公主那樣的老姑娘都得芳心大。隻要王啟恒娶了平南公主，平南王就了兒臣這邊的人了。”

太子哈哈大笑。

皇後卻皺著眉頭，“你覺不覺地這件事有些奇怪？”

“哪裏怪？”

“他們倆發展的太快了點兒~”

“哎呀，母後。”太子無語地翻個白眼，“快還不好嗎？難道您願意看見平南公主被老四或者父皇的人娶走？”

隻要有人能幫他娶了平南公主那個醜，他才不管是怎麽功的呢！

“王啟恒一表人才，家世又好，位也高，兒臣要是平南公主，也會抓住不放的。”

皇後這才打消了疑慮，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畢竟平南公主相貌平平，還是個二十八歲的老姑娘，能被王啟恒那樣的青年才俊看中，已是萬幸……

四皇子接到消息，急得冒了滿燎泡，當即命人把有涯先生和裴佑安都進了宮。

“先生，你當初不是說，有辦法將平南公主納麾下嗎？如今平南公主都和王啟恒把臂同遊了，你的計劃呢？”四皇子背著手不停徘徊。

有涯先生閉著眼，心中煩悶難當。

他也沒想到王啟恒作這樣快！

原本他的安排是讓三兒子的嫡長子去勾搭平南公主。可三兒子出事兒，事也就不了。新的人選，他倒是找好了，隻那人還在五百裏的任上。就算星夜兼程，也要兩三日才能京。

“隻是把臂同遊而已，又不是已經定下婚約，殿下何必著急？高門子婚嫁，從來看的都不是，唯利是圖罷了。”

也就是說，隻要他們給出的利益更大，平南公主隨時都能改弦易張。

四皇子卻冷笑一聲，“可咱們本給不出能讓平南王兩眼大亮的利益！”

有涯先生也笑了，“據說，平南王一直覬覦謝氏的紙甲打造。”

咦？四皇子和裴佑安同時睜大眼。

四皇子激地彎腰，“莫非先生有辦法弄到那紙甲打造？”

沒有！

有涯先生暗暗在心底說，不過事到如今，他必須想辦法安住四皇子，免得這個誌大才疏的皇子給他惹麻煩。

“殿下等著看便是。”

四皇子連聲說好，“那這件事就有勞先生了。”

出宮門時，裴佑安躬給有涯先生作了一揖，“先生，若弄到那紙甲打造，不知可否給小子一份？家父在西南，養活十幾萬大軍，銀錢時常不趁手。若能在鎧甲上減開支，會輕鬆不。”

有涯先生扶起裴佑安，滿口答應，“那是自然。裴家和餘氏如今同坐一艘船上，自然要相互幫助。”

話鋒一轉，“裴將軍，平南公主的婚事，你難道就不心？”

啊？裴佑安驚愕地抬頭，“先生莫非是想讓小子去那平南公主？小子年紀，是否太小了些？”

“年齡小又怎樣，心智就行。裴將軍儀表堂堂，又在西南立過軍功。平南公主同為練武之人，應該更喜歡裴將軍這樣的，勝過王啟恒才對。”

裴佑安還是有些猶豫。

“實話告訴裴將軍，老夫選的人，遠不如裴將軍，更別說王啟恒。若讓那人去，咱們可以直接認輸了。換裴將軍的話，再加上紙甲打造，或還可一搏。怎麽樣，裴將軍可願意為四皇子出一分力？”

裴佑安咬了咬牙，點頭，“好。小子就試上一試。”

“不愧是裴家人，夠膽！”

有涯先生讚賞地拍一下裴佑安的肩膀，“走，咱們找間茶樓，細聊。”

他慫恿裴佑安並非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王啟恒在文之列，年輕一輩已經是最頂尖的，想要取勝，隻有找個和王啟恒完全不同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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