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下。

北戎士兵的已經堆積如山，流河。

哪怕是狼十足的北蠻子眼都不由紅了。

“往前衝！”

“衝上去！”

“不準退！”

呼延曜日親自下場，手裏的馬鞭狠狠地打想要退的士兵。

強攻了三天，城樓上依舊砸下圓木、巨石，滾燙的開水如瀑布般潑下，更有火油，一波又一波的人爬上城樓，迎接他們卻是死亡的結局。看著昔日的同伴慘死在眼前，耳邊充斥著絕的痛嚎，焉能不心生怯意？

“誰敢退，殺無赦！”呼延曜日拔出腰間彎刀，幽冷的刀鋒，終於得攻城的北戎士兵不敢再後退。

向前是死，後退也是死，還不如往前衝，萬一攻下了這座堅城呢？

已經堆積起來，借助掩護，要比之前容易很多。

城樓上，劉富眼底蘊滿焦急，“大將軍，那些了北蠻子的掩護，等到堆積到城牆的高度，隻怕要被北蠻子爬上城樓來！”

謝三爺眉心狠狠地擰著，他早看出來潛藏危機。呼延曜日也是真毒，竟然舍得幾萬士兵來堆。一般人都做不到這樣殘忍。

北蠻子這次是真地拚了！

“你在上麵指揮，我帶人去清除那些！”謝三爺果斷做出決定。

那些必須清除，否則城危矣。

“不行，大將軍留下，末將出城去!”

北蠻子已經瘋了，劉富怎麽可能讓主帥出去冒險？

“你已經到極限了。”

他們其實遠沒有北蠻子看上去的那般從容。即便早有準備，長時間指揮和殺敵，幾乎沒怎麽合眼，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也是謝三爺決定冒險出城清除山的原因。

嗚~

遠方地平線上突然響起號角聲。

“是我們的人！”

有士兵大。

悉的號角聲讓城樓上所有疲憊不堪的人都振起來。

“是勳兒！”謝三爺激地抓握著牆垛。

勳兒果然沒讓他失！

隨著號角嗚嗚，一麵染的大旗出現在地平線上，後跟著烏的兵馬。

城下的北戎人肝膽俱裂。

鞮瀚滿麵倉皇，還沒攻下北一鎮，雲朝人的援軍卻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汗莫急，鐵弗去迎戰！必為大汗將那謝勳的首級取來！”

他早聽聞謝勳襲王庭，抄了他們的後路，若非大汗和父親都著他，他早殺回王庭了。

如今他自己來送死，正合他意！

“好，我軍後方的安危就給你了！”呼延曜日重重拍一下鐵弗的肩膀。

“兒！”鐵弗勒手拉人，小兒子卻已經拍馬而去，後跟著數千士兵。

“放心吧，以鐵弗的驍勇，必能擋住謝勳，保我後軍安然無恙。”呼延曜日勒轉馬頭，麵向北一鎮，“左賢王還是繼續帶人攻城吧。事到如今，唯有盡快拿下北一鎮，我們才有出路。”

鐵弗勒雖擔憂兒子，卻也明白孰輕孰重，點了將士，繼續攻城。

鞮瀚卻在這時湊到呼延曜日邊，“大汗，本就久攻不下，如今又被兩麵夾擊，若是把人都拚了……不如趁你我兩部還有兵力，撤吧？”

呼延曜日第一反應是想怒罵，轉念卻啞火了，看向那山時，布滿皺紋的眼微微瞇了起來。

他和鞮部的人是最先攻城的，全都填了那山，如今剩下半數的兵力。

這是北戎約定俗的規矩，你出一部分人我出一部分兵力，這樣不至於讓某個部族滅了。

如今到鐵弗部攻城了，死傷同樣達到半數，可鐵弗部勇猛，一個頂倆，若這場大戰敗了……看著城樓上不斷砸下來的圓木、巨石，再回頭看後軍，呼延曜日心底陣陣發寒。

這場大戰隻怕贏不了！

既然打不贏，呼延曜日不得不為自己的後路考慮算計。

此戰敗了，北戎必然發生，他手底下若無一定兵力，如何保住漢位？

“再等等~”呼延曜日眼底閃過鷙的厲芒，“等鐵弗部的人再多死一些……我們再悄悄撤退。”

“是！”鞮瀚喜上眉梢，卻忍不住暗暗冷笑；呼延老賊果然詐！這次鐵弗勒部隻怕要損失慘重了。

不過，他不會愧疚。弱強食，不對外發戰爭時，部族之間也時常相互劫掠，大家雖同帳為臣，卻都相互防備著。

北戎後軍。

鐵弗帶著兵馬殺將出去，手中的彎刀指向謝勳，“你來地正好，看我一刀把你砍兩段！”

不等謝勳說話，鐵弗就撲了上去。

謝勳領兵從北戎王庭一路殺來，經曆大小十餘戰，渾染，殺氣騰騰，麵對再厲害的對手，都已經能夠從容麵對。

他舉劍就迎了上去。

兩人一上來就用了全力，這一戰，打地昏天黑地，附近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北戎中軍。

“撤！”呼延曜日大喝一聲。

前後方的雲朝兵力都被鐵弗部的人牽製住，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城樓上，謝三爺正在考慮，是否帶人出城清除山，就看見北戎中軍了起來，竟然往北躥逃而去。

“怎麽回事？”劉富有些懵。

謝三爺嘲諷地大笑，“原來北蠻子也並非不怕死嘛！”

在明知沒有勝算的況下，北戎可汗也做了頭烏。

“快，點人，跟本帥去收割人頭！”謝三爺丟下命令，人已經縱下城牆，落在馬背上。

城外，正在攻城的鐵弗部士兵都懵了，呆呆地問，“王爺，大汗為什麽撤兵？”

站在攻城梯上的鐵弗勒看見了中軍的形，愣怔過後，立即明白怎麽回事，一拳重重打在木梯上，木梯崩裂，他也摔了下去。

嗖嗖嗖……城樓上下箭雨，鐵弗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又抓過遮擋，才堪堪避開要害部位被，爬起來時，上著好幾支箭。

“王爺！”鐵弗勒的親兵急急奔過來，護住鐵弗勒，“王爺，我們也快撤吧！”

中軍都跑了，他們繼續留下去，隻能全軍覆沒。

吱嘎，沉重的城門打開，喊殺聲震天。

“撤！”鐵弗勒大喝，在親兵的護衛下且戰且退。

普通士兵就沒那麽好運了，倉皇撤退之下，丟盔棄甲，雲朝的兵馬猶如砍瓜切菜，輕鬆收割頭顱。

鐵弗勒本不敢回頭看。

他鐵弗部的勇士就這樣窩囊的死了！

後軍。

砰，一個人從半空摔落，重重砸在地上。

眾人低頭看去，雲朝士兵興地大呼，“世子爺威武！”

被打落的人赫然是北戎第一勇士，鐵弗！

親兵急衝上去，扶起鐵弗。鐵弗再沒了之前的豪橫和殺氣，整個人呈現頹靡之。

謝勳端坐在馬背上，睥睨手下敗將，“怎麽樣，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