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家小閨喜歡翡翠，楚昊沒給買，對這方面的了解多一些。

看著檀木箱子里擺放的那幾十顆翡翠雕飾，都是極為上等的。

所用翡翠有冰種，玻璃種，帝王綠，各個雕琢得極為巧細膩，有玉簪子，手鐲，觀音像，佛像，花鳥飾等等。

單看雕刻手法，就知道出自巧匠之手。

什麼線雕，薄意雕，圓雕，浮雕，鏤空雕等等，幾乎都能在里面找到對應的雕飾。

相比前世楚昊自己幾十萬購買的翡翠，無論是玉石天然，還是雕刻水平，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楚昊掃了一眼檀木箱子里脂氣頗重的翡翠，笑著打趣朱老頭：

“我說大爺，您這是連人家的祖傳嫁妝都不放過啊，全讓您給包圓了，這戶人家還真舍得，這里頭的翡翠看著都不是一般貨，再怎麼著急出國，也不至于把傍的東西賣出去，敢問您是花多錢收的啊？”

朱老頭拄著拐杖，老太太在旁攙扶著他，笑瞇瞇地出五手指。

“五千？”楚昊“咦”了一聲問道。

這價格要是收了，不用等幾十年，現在到香港那邊，這麼好的做工，每顆至是十幾萬港幣起步的，顯然是賺大了。

所謂盛世古董世黃金，其實這里面還有個翡翠玉石，這些東西除了極個別特殊的年代，都是可以當通貨流通的。

朱老頭撇撇，哼道：

“五千？算了你也甭猜了，撿要是都按你這麼撿，那還賺個啊，都出去喝西北風得了.....”

“不是大爺，您就別跟我兜圈子了，到底花了多錢！”

這朱老頭哪兒都好，就是說話總是喜歡繞彎子，地道的皇城兒底下人做派。

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向來喜歡說話里自帶鋪墊，跟說書似的，你要是不接他的茬，他還覺得你不配合。

朱老頭的眼里閃過一老巨猾的得意，笑道：

“你一招，什麼看人下菜碟，撿這里頭的門道兒多了去了，大概分為單撿和全撿，單撿就是你在人家地攤上挑中了心儀的東西，一手錢一手貨，價格是按照單件價格定的.....”

“這全撿，就是打包人家地攤上所有的東西，或者人家里的所有東西，雙方談一個打包價，全部帶走，要是按照你說的一件一件標價，加起來那得什麼數了，全撿的不得虧死，再者，愿意一口氣打包出賣所有家當的，大多是急著用錢的，撿這行當說得不好聽點，就是趁火打劫，趁你病了，我才過來往死了砍價，放在平常，你要是登門砍價買人家全部家當，你看人家不你.....”

楚昊了然，默默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道這朱老頭明明一語就能道破的事，非要吊著他出來顯擺一下。

明明之前搜羅古董的時候，就不會提這麼多，除非這回是真撿了大了.....

他若有所思，試探地問道：

“老爺子，您這些東西值多錢啊，我瞧您老高興得跟過年似的，可比先前收古董的時候激多了.....”

“俗，忒俗了，俗不可耐！”

朱老頭白了楚昊一眼，在老太太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不屑道：

“你小子鉆錢眼里去了，這古董的價值是金錢無法衡量的，你瞧瞧這里頭的每一件古董，都是承載著幾百上千里歲月的歷史沉淀，見證了多朝代興衰更迭，其中，用心會，仿佛還能跟古人對話，這是一種怎樣的神.....”

“不是，您自己不是說了撿了個大麼，要是這里面的東西跟大白菜似的，您老指定不會這麼上心，還談什麼歷史價值呢是吧.....”

楚昊的話，一下子噎住了朱老頭，老頭子恨鐵不鋼地擺擺手：

“朽木不可雕也，夏蟲不可語冰也，你小子沒救了，算了算了，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回撿回來的東西，比我頭前撿的那麼一大堆加起來的價值，都要高上幾個檔次，不是說我前面撿的不值錢，而是這批價值太高了，其中不東西是宮里流出來的，那放以前，都是不皇帝親手揣過的，屬于品曉得不，隨便拿出一件放在故宮博院，都是鎮館級別的，那幫子專家老頭子，估計要羨慕紅了眼.....”

“那這些東西是怎麼留下來的，按理來說，不應該統統上，送面小錦旗以示鼓勵嗎？”

楚昊求知心切，他是真好奇對方什麼來頭，能私藏下這麼多好寶貝。

朱老頭撇撇，接過妻子遞過來的茶水，抿了口緩緩道：

“見多怪！這有什麼稀奇的，當初大清要亡的時候，宮里不寶貝流落在外，有賣到國外的，有作為易送給別人的，還有被島國人竊奪走的，隔壁狗貝勒和趙家的事，你曉得吧，狗仗人勢奪了我家的家產，可跟人家這戶人家祖上相比，那就是個屁....”

“過程比較復雜曲折，簡單地說，那戶人家祖上曾經是北上為王的某軍閥大佬的嫡系親信，為了給籌措軍費，橫征暴斂，搜刮了不財富，其中他私藏了不古董文玩字畫，留給后人，他意識到未來會大，吩咐后人改頭換面，很早就將這批巨財藏了下來.....”

“他的后人很聰明，知道遲早消息走出去，所謂狡兔三窟，他們把東西藏得嚴嚴實實，本沒人知道放在哪兒，即便后來挖地三尺，砸門破墻，依舊沒人翻找出那批古董，忍著，直到這幾年改革開放了，允許移民國外了，這才地聯系人要出手.....”

“這話你也甭出去傳，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那戶人家大爺跟我也算是人了，傳出去要是害得人家沒法出國，就是作孽了，想想也是可憐的一家人，謹小慎微苦熬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盼到重見自由的希，早先有好幾撥人過去打聽，還有島國人，那家大爺一直沒搭理，要不是我老頭子費了這三寸不爛之舌，加上我跟他也算是同病相憐，這批古董說不準就爛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