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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大緩緩進門,默默走到墻角去劈柴。
周寡婦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朝他冷嘲熱諷道:“瞧瞧你,真是沒用,當男人當男人沒用,劈柴劈柴也沒用,一上午了居然才劈了這麼點。”
江老大聽著難聽的話也沒有生氣,繼續砍著柴,他可不想這把兩個婆娘也都氣走。
雖然這兩個人兇了一些,但總比沒有得好吧?
只要他忍忍,就萬事大吉,萬事大吉。
江老大能想得開,但是江家婆婆卻想不開,聽說了譚小妹有了孕,自個兒子不行的事后,在屋子里哭天喊地。
“老天啊,我的命咋滴這麼苦啊!怎麼這種事都讓我們上了!”
“我怎麼生了這種兒子喲!”
“老天啊,你就讓我去死吧!”
屋里的徐寡婦聽不下去了,一腳將門踹開,“再嚎嚎,再嚎嚎,就給我滾出去!”
說著,又拿了一把斧頭,直接往地上一丟,“要死,現在就死,別說不做!”
江家婆婆看著閃著寒的斧頭,立馬老實了,默默端起屋子里的木盆,起出門準備去漿洗服。
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一子苦相,憔悴得不能再憔悴。
徐寡婦撿起斧頭轉離開,把準備要種菜的種子給倒出來,準備去菜地。
這徐寡婦和周寡婦雖然潑辣一些,但也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好歹都會給這兩人一口飯吃。
這日子過得雖然打打鬧鬧,但也還算是在過日子。
這對江家來說,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譚小妹和譚二妹回到家時,柳舟已經買了安胎藥回來了。
他見著們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扶著譚小妹說道:“娘子,來,來,快些進來坐。”
譚小妹提著步子進屋。
柳舟忙道:“小心一些,小心一些。”
譚小妹笑道:“相公啊,我這才剛有孕,哪需要這般小心。”
柳舟將扶著坐好,倒了一杯水,“小心一些,自然好些。”
隔壁的許大娘正幫著譚大媽做醬菜,一邊切著蘿卜,一邊笑道:“柳師爺啊,我們這農家子,沒你們縣里的家小姐那麼矯,都是啊大著肚子去秧,生了之后月子都不坐轉頭就下地割稻子。”
“孩子啊就背在背上,若是醒了就抱起來哄哄喂喂,哪像你這樣肚子還沒大就這麼小心起來的。”
柳舟抬頭看向許大娘,笑道:“那怎麼行?人有孕生孩子不容易,子骨好不好就看這一年半載,再說家里一個人秧割稻子又不會死,還差這一時半會兒?”
他說著,起坐到小妹旁繼續笑道:“而且,家里的娘子不就是用來疼的嗎?”
許大娘聽了這話,并未生氣,反而十分贊同,“是啊,柳師爺你說的真沒錯,小妹啊,嫁給你是有福了。”
譚小妹笑著看向柳舟雙眸滿是溫。
“是啊,的確是有福了。”
其實,在老譚家譚大媽有孕或者生孩子之后,都很干重活,大多都是在家養著。
因為在譚老爹父輩開始,他父親就常教他,一家人要互相扶持,若是哪個病了,傷了,有孕了,可休息休息,其余的人一起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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