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鬼收在了這個紙元寶裏。”男人把玩著元寶,說,“這種害人的惡鬼,不能留,我這就將打得魂飛魄散。”
說著,他手上結了個法決,口中念念有詞。
我心下大驚,這個男人竟然也是修道之人!
眼見著他的食指就要點在紙元寶上,一旦紙元寶燒起來,被封在裏麵的鬼就會魂飛魄散。
而我。也會到反噬。
“等等!”我住他,“住手!”
他的作一頓,抬頭看著我,眼中有幾分得意,責問道:“你養鬼嚇人,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嗤笑一聲:“報應?如果真有報應,那個侯宇撞死了人,怎麽沒有遭報應?你又是誰?他們侯家請來的幫手?你如果要報複,盡管衝我來。”
男人不屑地說:“侯家?憑他們侯家,也請得我?”
我微微皺了皺眉:“那你是什麽來頭?別告訴我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他將紙元寶放在一邊,雙手十指在前叉:“我東方雷,隸屬X檔案調查第四組。”
我心中一驚,他居然也是X檔案調查的!
東方雷說:“你既然是修道之人,就應該知道我們這個部門的名號。你縱鬼傷人,我有權力抓你。”
我怒了。說:“傷人?我傷誰了?侯宇傷了嗎?我告訴你,像侯宇這樣的人,就該好好收拾。我收拾他,為民除害、替天行道,沒能把他的小命收掉,那除惡未盡!這次如果他還能逃法律的製裁,我還想斬草除呢。”
東方雷哈哈大笑,拍手道:“好,好,說的好。有格,我喜歡。”
我從床上下來,看著他說:“你不是要抓我嗎?為什麽不把我帶回去,反而把我送到酒店裏來?”
東方雷將紙元寶扔給我:“昨晚我隻是去娛樂會所玩了一下,至於其他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多謝你了。”
“別謝。”他說,“那個侯宇家裏很有些關係,這次最多就是賠錢了事,之後他要是出了什麽事,被我查出來是你做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心中一,這言下之意,是我做幹淨點?
仔細想來,我之前確實太不小心了,就算第四組的人不來找我麻煩,侯家那麽有錢有勢,出高價請個實力強大的修道之人來,我就麻煩了。
看來,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道理啊。
我朝他點了點頭。謝過他之後,便告辭出來,我並不知道,在我走之後,東方雷拿出了一個手機,手機的造型與市麵上賣的不同,是傳說中的保電話。
“易哥,我見過了。”東方雷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城市,“這個人很有趣,我會看著的。你放心,我不會對怎麽樣,行,看在易老哥你的麵子上,能幫的,我會幫。我剛接到了消息,我這邊有個大案子,就不和你多聊了,辦完了案子,我再去找你喝酒。”
很快。我就從歐瑾那裏得到了消息,警方從侯家的車庫裏找到了那輛肇事車,但侯家找到了鬼的家人,賠給了他們一大筆錢,的家人們決定不再追究。
侯家在本地本來勢力就大,最後侯宇隻是拘留幾天,侯家又請了醫學專家,說侯宇有病,連這幾天拘留都沒有去,直接在醫院躺幾天完事。
我心中很氣憤。鬼的家人居然為了這麽些錢,連兒的仇都不報了。
我對鬼說:“你還想報仇嗎?如果想,我們再想辦法。”
鬼沉默了一陣,說:“還是算了吧,畢竟我父母已經收了他的錢了。”
我奇怪地問:“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鬼苦笑了一聲:“我家裏很窮,媽媽一直都有病,弟弟還小,我們全家就靠我爸一個人掙錢,我活著的時候,就經常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次。我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有這幾百萬塊錢,足夠我家人舒舒服服過很久了。”
我無言以對,的確,或許對的家人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幾百萬就買斷了一條人命,我心裏還是很難。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窮人,最終隻能屈服於金錢。
我歎了口氣,對說:“那我明天就把你送到寺廟去,請高僧超度了吧。”
“我不想走。”鬼突然說,“我想留在你邊。”
我馬上拒絕:“我又不是真的養鬼人,你跟著我幹什麽?”
鬼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求求你,我不想走。反正我們之間有咒契了,你隻是個單人,這世上單人很危險的,我留下來,還可以幫助你,保護你。”
我堅定地擺了擺手,說:“不行,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就不勞你費心了。明天我就送你去宏華寺。”
開玩笑,我已經被一個男鬼程景禹纏住了,再來一個鬼,這日子還怎麽過?
鬼在客廳裏跪了一晚上,我還是沒有同意,第二天一早,我就拿著那隻寫有生辰八字的紙人出發了。
進了宏華寺,我又看見那位德信師父,他仍然在大雄寶殿外麵掃地,掃得非常認真。忽然,他看見地上有一隻蜘蛛,立刻停下了手裏的作,將那隻蜘蛛小心地捧起來,放在一旁的樹枝上,才又繼續掃。
我快步走過去,雙手合十,對他行了一禮:“德信師父好。”
德信抬頭,笑道:“原來是施主你啊,我等你很久了。”
我很驚訝:“您知道我要來?”
“施主你近日有一場劫難,如果你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德信師父笑嗬嗬地說。
我大吃一驚:“我有劫難?德信師父,還請您詳細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施主不必驚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德信師父平和地說,“我這裏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你好好留著。到時候有大用。”
說著,他遞了一塊石頭給我。
那真的是一塊石頭,從外形看,就和普通的鵝卵石沒什麽區別,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門道。
德信師父念了句佛號,說:“施主,把你上那個鬼魂給我吧。”
我心中暗暗吃驚,這個德信師父果然厲害。
我將那隻紙人拿出來,恭恭敬敬地給他:“師父,這是一個可憐人。請您超度,讓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
德信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要是個善人,自然會投好胎,要是作惡多端,自然也會去該去的地方,施主不必太過憂心。”
我點了點頭:“師父,勞煩您了,您看,我給您捐一萬的香油錢,合不合適?”
德信搖頭:“貧僧持不捉金錢戒,你要是謝我,就多做幾件善事吧。”
我有些愧,這才是得道高僧啊,我要給他錢。倒是顯得庸俗了。
忽然,鬼從紙人裏鑽了出來,並沒有現形,但我和德信師父都能看到。
“薑姐,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看著我,說。
我這才想起,我們之間並沒有互通姓名,紙人上也隻是寫有的生辰八字,而沒有名字。
“我蔣玥。”我說。
朝我笑了笑,明明是那麽恐怖的一張臉,我卻覺得這笑容很漂亮:“我王夢晨,薑姐,我一定會記得您的名字的,不管我將來投生到什麽地方,我都會記得您的恩。”
說完,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看得我鼻子有些酸,從寺廟告辭出來,我就往一個公益基金賬戶捐了五萬塊,算是為了我,也為了王夢晨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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