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對我這麽好,我卻千方百計想著要殺了他,我是不是太忘恩負義了?
但是,他是個瘋子,他想要毀滅整個世界,把凡間變鬼肆的地獄。
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放過他。
此時,我的心中萬分矛盾。
“琳?怎麽不喝?冷了嗎?我再拿去熱熱吧。”紅帝手想要把湯端走,我卻將湯端了起來,仰頭喝了一口。
太好喝了!
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湯!簡直就是玉瓊漿啊!
我沒忍住,呲溜呲溜地把一整碗全都給喝了。
喝完了湯,紅帝溫和地著我,說:“琳,真沒想到,到最後,先回來的人,居然是你。”
他輕輕歎了口氣,說:“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曾經為自己算過一卦,卜算自己的未來。卦象上說,很多年後。會有一個族人回到聖地,來找紅炎木,目的,就是去殺我。”
我了一口冷氣,猛地站起來,卻覺一陣頭暈目眩,搖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我被騙了!
我怎麽會相信,紅帝留下一縷意識,隻是為了等我回來,照顧我?
他留下這縷意識,是為了殺我的。
紅帝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不複方才的溫,他從寬大的袖子裏拿出一紅炎木的樹枝。那樹枝已經被削得很尖了,他又拿出了匕首,在樹枝上刻了一個“琳”字。
那個字,和青銅盤上的文字很像,是紅鬼一族的文字。
“琳,在我漫長的生命之中,你曾是我唯一的同伴,我曾經以為,你會為我的伴,沒想到,想要殺我的人,會是你。”
他拿著紅炎木緩緩來到我的麵前,低頭冷漠地著我:“既然如此,我就隻能先將你給殺了。”
說罷。他舉起了紅炎木,朝著我的口刺了過來。
忽然一隻巨大的翅膀從天而降,劈斷了房子的屋頂,翅膀尖如刀一般鋒利,狠狠刺下來,穿了紅帝的膛。
紅帝的作一頓,緩緩地回頭,看見一個頎長的人影漂浮在半空之中,眼中出忌憚的神。
接著,他的便開始化細碎的紅碎片,消散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景禹。”我有氣無力地輕聲道。
程景禹收起翅膀,落在我的麵前,將我橫抱而起,歎氣道:“誰讓你心的?”
我無言以對。
程景禹抱著我騰空而起,我低頭看向那座小小的房子,心頭似乎有一點點,仿佛很早很早以前,我也曾在這樣的屋子裏住過。
是遠古時期,和紅帝一起住過嗎?
“你在想什麽?”程景禹湊到我的耳邊,眼神有些危險,“怎麽,還在想著紅帝?”
我角搐了兩下,說:“哪有這樣的事,你,你想多了。”
“既然如此,你心虛什麽?”他不滿地道。
我老臉頓時一紅:“我什麽時候心虛了?”
程景禹冷哼了一聲,帶著我走出了聖地,在我們出來的剎那。小曦口的驟然合攏,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紅炎木已經到手,但如果不知道紅的真名,一切都是徒勞,仍然殺不死他。
我和程景禹布下陣法,帶著小曦回到了我們的世界,雖然在那個世界已經過了好幾天。在這裏卻隻過了一兩個小時。
程景禹在穿越時空的時候,了一點小傷,暫時在家中養傷,而我卻對著紅炎木發愁。
紅帝把自己的真名藏得很深,想來能知道他真名的,隻有我了,而我卻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我沉思了幾日,這幾天看電視裏的新聞,全國各地都在發生天災,有的地方泥石流了,有的地方地震了,還有的地方本來農作長得好好的,卻十分詭異地一夜之間突然死,長江之中開始漂浮起大片大片的死魚,很多懷孕七八月的孕婦,胎兒胎死腹中。
甚至,全國各地,都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植,這些植都有攻擊,才不過短短幾個星期。就有上千人被他們所殺死。
電視裏所請的專家,還在侃侃而談,說出現新的種是好事,讓老百姓不要擔心。
這段日子裏,全國各地都增加了不警察和軍隊,防止這些新出現的種從山林之中出來,進城鎮之中肆殺人。
我看得心驚膽戰,怎麽會這樣?
四空間支柱雖然破了一個,卻還有三,這三支撐七年半的和平沒問題啊,為什麽還會出現這麽多天災?
這些天災,分明就是兩界失衡,地獄開始侵蝕凡間的征兆啊。
我立刻給孫震打電話,那三空間支柱現在是由軍隊駐守。我問他有沒有什麽事,他親自去看了,答複我說,空間支柱都沒有問題。
這就怪了。
我沉許久,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了。
這天我和程景禹共赴雲雨之後,抱著他的腰肢。輕聲說:“景禹,我打算再去一次地獄。”
程景禹眉頭皺起:“你想去找紅帝?”
“不是。”我按住他的膛,麵凝重地說,“我要去見天道。”
程景禹的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們的心中,天道是看不見不著的,人們想要與天道通,隻能用占卜之法。
如今聽說,我要去“見”天道,他當然吃驚。
程景禹輕輕著我的長發,說:“危險嗎?”
“很安全。”
他輕歎了一口氣,說:“好。”
我抬起頭,在他邊輕輕吻了一下,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等我回來。”
說完,我起穿好服,布置好陣法,進了地獄之中。
地獄第九層,我的將軍府,還依然如往常一般寧靜,但鎮獄軍軍營之中,卻暗流湧。
我走進中軍營帳,歐翔大步而來,向我敬禮,我擺手道:“不必多禮了,最近地獄之中,況怎麽樣?”
“況很不好。”歐翔臉凝重道,“紅帝醒來,震兩界,地獄之中蟄伏已久的一些古老而強大的鬼們開始蠢蠢。而且兩界之間的時空裂也越來越多,雖然我們四巡邏,卻也有不鬼逃了凡間。”
他頓了頓,說:“將軍,屬下很擔心,恐怕過不了多久,地獄就會侵蝕凡間,後果不堪設想。”
我的臉鬱,沉默了片刻,說:“歐,你吩咐下去,加大人手,在十八層地獄裏加巡邏,能擋多是多,不能讓等級太高的鬼逃去人間。”
歐翔拱手道:“是,將軍。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法。”
“這個我自有分寸。”我揮手道,“下去吧。”
歐翔退去之後,我不由得按住了作痛的太,天道,你怎麽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我又代了鎮獄軍一些事,便進我的將軍府,在將軍府最頂端,有一間閣樓,黑的石門上雕刻著日月星辰、山川湖泊。
我輕輕推了一下,黑石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裏麵的空間很大,四個角落是四雕刻著符文的巨大石柱,中間是圓形的冥想臺。而頭頂上,是一片漆黑的虛空,虛空之中有無數的星辰,匯聚了一條銀的河流,在黑的夜空之中,璀璨發亮。
這裏,是我的修煉室。前世的時候,我經常在這裏修煉閉關,有時候,一閉關就是十年、二十年。
這裏,也是我和天道通的地方。
我緩緩走上冥想臺,雙盤膝坐下,進了冥想之中。而漆黑夜幕之中的星河,也開始緩緩地旋轉起來。
之前是一灘死水,而如今卻變得鮮活,生機。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琳,你為何而來。”
我在心中默默地說:“天道,我已經啟了三空間支柱,凡間還有七年的時間,為何地獄卻突然侵蝕凡間?”
天道忽然沉默了,我心中焦急,忍不住催促道:“天道?為何會如此,請您明示。”
良久,久得我都要以為它已經離開了,那聲音卻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我……氣數已盡。”
我猛地一抖,差點摔倒。
什麽?
天道氣數已盡?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經曆千百億年的歲月,這種規則也會擁有自己的意誌,這就是天道。
天道是很公平的,它們行事的標準就是“規則”。它們所存在的意義,也是維護“規則”。
天道,是這個世界存在的基礎,世界不可能沒有規則。
一旦天道失常,規則消失,那麽,這個世界,就會毀滅,或者出現新的規則。
但若是後者,在舊的天道消失到新的天道形的過程中,對這個世界的居民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很多種會滅亡,又有很多種會出現。
就像當年那個平行宇宙一樣。靈氣消失,就是舊規則滅亡造的,我們這些依靠靈氣而生的鬼,要麽滅絕,要麽就離開那個世界,去尋找新的樂土。
而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也要經曆這樣的暗無天日的歲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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