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又接著道：「那日在書房，王爺不是說自己夢到母了嗎？還將奴婢當了母。說來也奇，當日回去，夜裏奴婢竟也夢到了，母跟奴婢說，捨不得走啊，捨不得王爺，而且，還有個心愿未了，就是想再去宮裏看看王爺小時候住的地方，那裏有很多的回憶，但是，皇宮乃龍脈盤踞之地，氣太重，沒法進去。所以，才託夢於奴婢，因為覺得奴婢跟一樣，都有一顆王爺的心，肯定會理解，並幫助。希奴婢能替去看看。」

青檸聲並茂地說著，發現男人跟剛剛唱生日快樂歌時一樣，一反應都沒。

「其實當時奴婢就想跟王爺說這件事的，但是，府里不是有規矩，不能信怪力神，也不能傳播嗎？所以，奴婢就......」

「那為何此刻要說？此刻不在府里嗎？不需要規矩？」男人薄輕啟，輕飄飄丟出三個反問。

青檸被問得一時啞了口。

「奴婢......奴婢怕母心愿未了，不肯離去，死不瞑目。」

「所以，你信這些？」男人又淡聲反問。

青檸再度語塞。

發現，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問題讓怎麼回？

回信，那就等於承認自己信怪力神，那就是犯府規，輕則杖責，重則杖斃。

回不信，那剛剛說的這麼多都是放屁嗎？

「其實，奴婢打心底是不信的，但是，畢竟對方是王爺的母，是王爺重要的人，所以，奴婢才告訴自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樣回答算不算穩妥？已經儘可能的模稜兩可。

男人再度冷笑出聲。

對，冷笑，看得分明。

忽的，他笑意一斂，灼灼看向：「人，你知道為何本王不讓大家信這些，傳這些嗎？」

青檸搖搖頭。

的確不知。

男人子朝前一傾，近幾分，薄輕啟，一字一句：「因為本王是妖，狐妖。」

青檸呼吸一滯，愕然睜大眼。

男人又收回子，並朝後的椅背上一靠，笑意盎然道：「以防被人發現，所以本王止大家信這些，傳播這些。」

青檸凌了。

徹底風中凌。

當然，凌的並非以為他真是妖，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妖？

凌的是，為何他也說自己是妖，且是狐妖？

只是湊巧，還是刻意？

「王......王王爺為何將這麼個驚天告訴奴婢？」

「因為......」男人看看左右，再度傾近：「因為本王覺得你是同類！」

青檸再次呼吸窒。

男人瞅了瞅：「難道不是？本王明明聞到了你上的狐味兒啊！」

青檸：「......」

毫不誇張，真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聞到了上的狐味兒？

這是變著方子在罵呢。

強自住怒氣，依舊保持微笑：「如果捉弄奴婢，能讓王爺這種不傻的人，覺到複雜的快樂，那就請王爺捉弄得更猛烈些吧，奴婢願做王爺的快樂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