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媽的病又反復了,一直嘔吐,吃不下東西?你趕快回來看看吧。”電話另一頭一個中年聲急切喊道。
“芳,你等著,我現在馬上回來。”王科長急切掛完電話,火急火燎代了下屬一些事,隨即開車往回家趕。
公務人員原則上上班期間不能離崗,但是王科長的媽患上了重癥,醫生已經下了最后通牒,無藥可治即將不久于人世了。
基于這種特殊況,王科長已經和上司提前報備了,得到特別允許,可以隨時返家理應急后事。
一路開車回家,王科長心急如焚,不得一路都是綠燈。
王科長全名王科,是江海本省縣級市下屬鄉村的一個普通農村娃,親生父母早年因病先后去逝,只留下年的他和妹妹王芳兩個人相依為命。
因為沒有爺爺、外公外婆,甚至叔伯阿姨,所以兩兄妹本無所依靠。
當年父母先后過世后,村長聯系過縣城孤兒院,希他們能夠接收這對孤苦兄妹。
奈何縣里的孤兒院以財政吃,沒有多余位置等理由當即拒絕,不予接。
王科、王芳兩兄妹當年因為父母違反計劃生育,被掛黑戶,連領取低保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自生自滅,在鄉村間輾轉乞討,吃的都是別人倒掉的餿飯菜,或者采食各種山果勉強充。
因為經常食不果腹,兩兄妹得面黃瘦,瘦骨嶙峋。
同村一個孤苦的姓王寡婦,面善心慈,實在看不下去,好心收養了這對孤苦的兄妹。
王寡婦把這對兄妹視如己出,節食,不辭辛苦努力勞作。憑一人之力,愣是從牙省吃儉用,用為數不多的積蓄供養兩兄妹吃穿和上學。
王科和王芳也很爭氣,從小懂事,不需要王寡婦監督,兩人在校學習優秀,各科績都是出類拔萃。
當年高考,王科以超高分被江海大學經濟學院錄取,就讀經濟學,畢業后他功考上地稅局的公務員,了其中的一份子。
王芳則是某大專畢業后,也在國企上班,前些年嫁為人婦生了孩子,開始相夫教子,過上了滿的生活。
王科、王芳兩兄妹都是有有義的人,王寡婦雖然不是他們的親媽卻勝似親媽,他們兩在江海市站穩腳后,要接王寡婦進城清福。
人老了,總是有落葉歸的想法,王寡婦一是怕給兩兄妹添麻煩,二來也舍不得老家的一畝三分田,所以愣是沒答應進城。
兩兄妹也不違拗王寡婦的意思,只要是逢年過節或周末有空就會帶營養品下鄉看老人。
王寡婦在年青的時候后,因為含辛茹苦照顧兩兄妹,烙下了很多潛在的病。
今年五月份,突然不適,上縣城醫院做檢測的時候,醫生告知是X癌晚期。
王科和王芳得知后,當即趕到鄉下把王寡婦接到江海市最好的醫院治療,然而醫生說已經太遲了,X細胞已經惡擴散,真是回天乏了。
王科王芳兩兄妹這些日子日夜悲傷,然而王寡婦卻看淡了,雖然沒什麼文化,也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不能改變,只能淡然接,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
王寡婦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二則
重癥病房實在太貴,老人家還是想著省點錢,要求搬回家住。
于是在一個星期后,王科辦理出院手續,把接到了家里。
王芳這兩個星期向所在的國企單位特別申請了長假,留在王科家中照顧老人。
這幾天王寡婦已經本下不了床了,經常痛骨髓,汗如雨下,只能靠鎮痛藥片維持,因為營養不足,整個人完全了皮包骨。
王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作為兒子,眼看著媽飽經痛苦卻無能為力,這覺簡直比挖心還痛。
……
王科晃了晃神,他驅車到了所住的小區后,停好車,坐上電梯,趕到了位于十一層樓的商品房。
王科擔任江海市地稅局的科長已經十幾年了,工作上一直盡職盡責,沒有過原則上的錯誤,可以是真心替百姓干事。
因為真的廉政,他除了科長的份工資外沒有一點灰收,很多同部門的科長已經兩三套房,他卻只在一個中檔小區,擁有一個一百平米的普通商品房。
這房子還是他用多年公積金和積攢多年的工資湊合買的。
房子也就是三室一廳一衛,裝修中規中矩,算不上高檔,甚至可以說有點寒酸。
王芳已經在一間臥室侍立在床上,竭力照顧老人,手里端著半碗粥,看到王科,掩面道:
“王科,媽什麼也吃不下,一碗粥喝了不到兩口,就一直歡呼你的名字呢!這會又昏迷過去了。”
王科強住眼淚,走到床沿邊,把湊到老人家耳邊,小聲道“媽,科子來看你了,聽得到嗎?”
老人的意識已經非常模糊,聽到呼喚后,竭力睜開眼皮,看到王科后,有氣無力道:“是小科子啊……媽的……小心肝寶貝啊!”
“媽,小科子就在你邊上呢。”王科手眼中含淚,握住老人冰涼的雙手,細問道“媽,你不,想不想吃點什麼?”
老人家稍微吃力微微搖了一下頭,聲氣道“小科子,媽實在沒胃口,吃不下了。”
因為老人家無法彈,也不利索。這些日子一直靠營養針度日,連流食也是吃一兩口就吃不下了,主要是已經嚴重損,無法吸收,就算吃了也會吐。
因為神不好,王寡婦當下沒說幾句話,又微微陷了昏迷。
這段時間,王寡婦昏迷越來越頻繁。
王科知曉老人的所剩時間已經不多,大限之期可能就是今天了,他抹了一把淚,對王芳哽咽道:“芳,你照顧好媽,我出去一趟,給咱媽帶點吃的。”
“哥,媽現在連粥都喝不下幾口,還能吃什麼?不如留在這里看看媽還有什麼話說。”王芳完全是個淚人了,眼淚齊刷刷的打了臉蛋。
“芳,有一家店的粥,或許媽吃的下,咱不能讓媽著走,我去買一份,試試看。”王科又抹了一把淚,堅定的站起來。
“哥,那你快去快回,我怕媽堅持不了……”王芳沒說完,又忍不住傷心的哭了。
“我知道了。”王科說完,跑了出去。
坐電梯直達地下車庫,王科開車直奔位于朝天門街XX號的小白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