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川倒是真沒想讓桑誤會，所以才給打了那個電話過去。

試探一個人的心可以，但犯不著用另外一個人試探。

電話掛了沒多久，唐顯就敲門進來，說：“賀總，賀董讓你上去一趟。”

他點頭應下，過了會兒才上樓去找賀乘風。

賀乘風最近不太順心，尤其是周淑怡下定決心要離婚之后，他覺得諸事不順。

見賀銘川進來，問了一句：“我聽說你今天去見了個設計工程師，還是你以前的同學？”

賀銘川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您這麼快就知道了？”

“多接接，你就會發現不一樣。”賀乘風意有所指，“不過我還是要跟你提一句，研發需要大量資金，投沒有收益，短時間還能支撐，等后續資金跟不上，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賀銘川對這個事兒有竹，“資金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

賀乘風哼了一聲，“你就指著你外公外婆偏袒你，但周家還有個周錦年，你是賀家的人。”

賀銘川很不喜歡父親將這些分得清清楚楚。

見賀銘川不樂意，賀乘風換了個話題，“我覺得你那個同學也不錯，父母都是教授，書香門第，知書達理。”

算了，賀乘風不管說哪個話題，都不是賀銘川想聽的。

他干脆化被為主，“爸，我媽為這個家付出二十多年，如今想過自己的生活，你還是放手吧。如今和平分手雙方面還在，要不然舅舅他們也得出手干預這個事兒。”

賀銘川倒也不是非要揭父親的底，但這事兒遲早要說的。

賀乘風的表明顯掛不住，賀銘川這邊又等著一個明確的答案。

最后，賀乘風只能說：“我會和你媽媽好好談，不用你心。”

于是，賀銘川就用他父親的回了他：“我的事也不用您心。”

這話著實將賀乘風氣得不輕，他沉聲說：“銘川，我始終覺得你在工作上的能力比公司里任何一個人都強，賀氏以后是要到你手里的，你就算不為我考慮，也要為賀氏幾萬名員工考慮。我比你多活那麼多年，你走過的路我都走過。”

賀銘川這回沒有再說話反駁賀乘風，而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辦公室。

……

賀銘川晚上沒什麼事，早早下班回家。

他其實還住先前那套頂層公寓里，回家的時候發現桑在。

不僅在，還穿著圍在廚房里煎牛排，看旁邊已經擺了兩塊煎失敗的牛排，看來做西餐真的是難為了。

賀銘川將西裝丟到沙發上，一邊扯著領帶，一邊往開放式廚房這邊走來。

桑一回頭，就瞅見賀銘川扯領帶的樣子。

還帥。

男人走到旁邊，說：“我來。”

桑將灶臺前的位置讓給了賀銘川，挽回面子地說：“我比較做西餐，尤其是牛排。”

他將煎老的牛排盛出來放在旁邊的盤子里，重新熱了鍋，直接放了一塊牛排進去。

“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賀銘川目放在面前的牛排上，沒看桑，聲音也淡的。

桑是個很敏的人，幾乎是從他進來的時候就覺察到不對。

緩了緩，說：“下班早，就過來了。你就這麼怕我突然查崗？”

“不是。和你在一塊兒的時候就沒和別的人有什麼。”賀銘川說得認真。

其實這個世界上很有所謂的海枯石爛山盟海誓，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見得能一心一意，就別說分開之后了。

桑哦了一聲。

“接下來我可能會很忙。”賀銘川說，目還是落在牛排上。

果然，認真的男人做什麼都是帥的。

桑看著男人的側的時候，就聽到他這麼說。

默了默，沒有立刻回答，覺得這話可能就是暗示他們接下來的聯系會變，關系會變淡。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得到了之后迅速就膩。

賀銘川見桑沒說話，表也不太好的樣子。

他關了火，轉看著桑，說道：“不是在暗示你什麼，是真的忙。”

他沒說太多，但桑猜到了，估計和傅景行有關。

那次在衛生間里聽到他書的對話的，傅景行的勢力在擴大。

但不確定，問了一句：“和你的同學沒有關系吧？”

“人家未必看得上賀氏開出的條件，”賀銘川聲音里著無奈，“應該更愿意去吃鐵飯碗。”

“連賀氏開出的條件都看不上……”桑說著，就覺得人家未必是看上了錢，境界是他們這種俗人無法企及的。

賀銘川惋惜是惋惜，但又說：“沒有，還有別人，工程師那麼多，總能找到。”

桑點點頭，覺得他們兩說的應該不是同一件事。

一個在說工作，一個在說人。

“嗯，接下來我應該也要忙起來了。那你還有功夫幫我查我親生父親的事嗎？”桑問了一句。

賀銘川看著桑，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之后，他說：“有時候真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圖什麼。”

“當然是圖你這個人啊。”桑說的順口，因為有些話是本不需要過腦子就能說出來的，說多了自然而然就為條件反了。

賀銘川沒回桑，轉去理還沒煎好的牛排。

那天之后，賀銘川真的就忙了起來，而且是各地出差的忙。

之間最怕的就是異地，就只能靠電話信息來維持。

本來就沒多深厚的，一次次的離別就足夠讓脆弱的支離破碎。

不過桑有次和周錦年提起賀銘川那個同學的時候，他臉上的表很微妙。

桑也沒來得及深思他們的深層關系，和葉闌珊的公司就經歷了不小的風波。

他們公司旗下網紅直播要帶的貨，人家不和他們合作了，說是另外一家的價格更便宜。

這種臨時毀約的行為直接讓林深那場的直播被觀眾吐槽，他一個晚上就掉了幾十萬的。

而原本要在林深直播間上的品，上了桑悅他們公司旗下一個網紅的直播間。

葉闌珊就覺得不對了，跟桑說：“桑悅現在有什麼能力和我們剛啊，是不是找到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