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打開了錄音筆。
錄音筆里傳來桑偉林的聲音,“照片上的人是周瀾安,二十多年前我是干工地的,周瀾安是搞土木工程的,他帶了一個團隊去遂安考察,我們就遇到了蘇黎。
“蘇黎長得很漂亮,又有一種很干凈的覺,男人都喜歡那樣的。我就喜歡,太喜歡了。”
“但蘇黎只把我當朋友,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后來考察結束,我們就回了宋城,我和其實沒什麼聯系,就只偶然間見過和周瀾安約會。我不服氣又怎麼樣?那是周瀾安,人家是周家的繼承人。”
“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后來和周瀾安結婚的是別人。我還去問過周瀾安,他說他們兩的確短暫地在一起過,但很快就分手了。”
聽到這里的時候,桑整個人都在抖。
萬一,是說萬一是周瀾安的……
不不不,不可能,如果周瀾安知道什麼的話,絕對不會讓跟賀銘川在一起的。
所以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錄音筆里的聲音繼續說道:“再遇到蘇黎就是在醫院里面,那些事,桑都知道。我問過桑是不是周瀾安的,說不是。周瀾安那個偽君子,說什麼沒結婚就不會,我看就是這些假把式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桑記得十歲那年陪著母親來宋城看病,在醫院里面遇到桑偉林,他看到母親時震驚又意外,眼里似乎還有些驚喜。
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們兩在走廊盡頭談論著什麼,后來,母親就告訴,的父親是桑偉林,以后就要跟著爸爸生活,還要從蘇改名桑。
母親的病惡化得很快,不到兩個月,人就沒了。
只聽著桑偉林笑了笑,“我這個人說不上多好,但對蘇黎也是仁至義盡了,當初要是和我在一起,我肯定會對好。”
“至于郭明麗的那些猜想,都是胡說八道的。但凡對桑好一點,我這些年也不會冷落。”
聽到這話,桑的心整個放了下來。
看吧,都是郭明麗說的,就算是要走了,都不打算讓好過。
可到底,桑偉林也沒說桑的父親是誰,或者,母親也從未告訴過桑偉林那些事,所以他并不知曉。
桑在聽完錄音之后,緩了好一會才葉闌珊進來。
葉闌珊問:“怎麼樣?”
桑搖搖頭,“是郭明麗騙了我,可能也是不甘心桑偉林這麼多年來把我當親生兒養,所以在離開之前還不忘詆毀我媽。我和周瀾安應該也沒關系,否則他們是不會同意我和賀銘川在一起的。”
“那就好。”葉闌珊松了一口氣,“我這擔心了好一會兒,還好沒事。”
桑才是真的像是整個人力了一般,母親沒有被那樣對待過,的親生父親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就是沒想到,桑偉林竟然頂著力養你這麼多年,如果說你們沒有緣關系,他真的是仁至義盡了。”葉闌珊慨一句。
桑這會兒心里也是有點難的。
其實桑偉林前些年在質上的確沒虧待過,送去最好的學校讀書,吃穿用度沒有比桑悅差。
就是平時對答不理,不會去給開家長會,不會像父親一樣給關。
以前怪他對沒有半分關心,人壞起來連自己的親生兒都可以不管?
可萬萬沒想到,人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桑想了想,問葉闌珊:“桑偉林公司欠了多錢?把我手頭上的錢給他,看夠不夠。”
“我幫你去問問。”葉闌珊拍了拍桑的肩膀,多是想安好朋友。
又知道這些事不是三言兩語的話能安好的。
桑倒是不想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笑了笑,“我沒事,起碼結果比預想的好了很多。你剛才不是說有兩個消息麼,還有一個是什麼?”
有了這個做鋪墊,桑覺得別的都不算什麼了。
葉闌珊收起思緒,問:“你和賀銘川現在什麼況啊?”
被葉闌珊這麼問,桑就知道這個壞消息和賀銘川有關系,“他和別的人怎麼樣了?”
有賀銘川的消息,無非就是花邊新聞。
那邊的事復雜,但他們有一整個公關團隊,律師團隊,賀銘川又親自坐鎮那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沒等葉闌珊開口,桑便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本是栓不住的。不搞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搞,能克制得住。克制不住的就算這會兒管住了,以后也是管不住的。別的人要搶,搶走就是了,世上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下一個。”
桑不會管教男人,只會篩選。
哪怕習慣了賀銘川的存在,及到了的底線,不行還是不行。
“我有時候覺得你喜歡他,有時候又覺得你好像從來都沒喜歡過一樣。”葉闌珊也吃不準桑。
“喜歡和清醒并不沖突。”
等葉闌珊離開之后,桑還是給賀銘川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人不知道了什麼刺激,接了電話就是一頓怪氣,“有生之年還能接到你的電話,真的是不容易。”
兩人的視頻,基本上賀銘川主打過來的。
桑非常善解人意,“你在工作,我怕打擾到你。”
“你自己不想打就不要把責任推到我工作上。”
桑覺得他今天工作肯定不順利,便說:“你要是忙的話,等晚上再聯系你吧。”
“我忙就不會接你的電話。”賀銘川說,“我過兩天可能會回去一趟,你傷怎麼樣了?”
“你回來我肯定也是好不了的啊。”桑以為他回來就只是想那件事。
賀銘川也品出了的意思,哼了一聲,“沒關系,總有辦法。”
“那你別回來了。”
“你就是欠的。”賀銘川聲音沉得不行,“人家異地恨不得時時刻刻知道對方態,你倒好,什麼都沒有。”
“我試過了啊,你不喜歡,會煩。我不找,你也煩。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這話把賀銘川懟得無言以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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