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沒回賀銘川的微信。
他要等就等吧,那是他的事。
五年前通過別人借給一百萬,現在又主借給桑偉林六百萬。每次不是給轉賬就是轉賬,除了用錢之外,賀銘川就不會用別的方式。
在他眼里,就是個用錢打發的人。
陸遲見桑表不是很好,問道:“桑,你沒事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剛才是賀銘川發來的消息。”桑在這件事上并沒有瞞著陸遲,而且也沒什麼好瞞的,畢竟陸遲都知道。
陸遲遲疑片刻,問:“他還在糾纏你嗎?”
桑不知道怎麼定義“糾纏”這個詞,但對賀銘川的了解,他應該不是會再聯系的,就連借錢這個事兒,他都不該出手。
“桑偉林那六百萬,是賀銘川補上的。”桑頭疼,“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我以前和賀銘川的關系,復雜的,但也沒有那麼復雜。”
“沒事,都過去了。”陸遲并不在意,如果在意的話,就不會追,“他借給桑偉林的錢,我……”
“桑偉林那個錢我是不會幫忙還的,那是他借的跟我有什麼關系?賀銘川以前就覺得有錢我就會乖乖跟他,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個用錢能打發的人。道歉哪有兩百萬重要,你說是吧?”桑聲音涼涼的。
那兩百萬,桑能一直記著。
可能多數人都會覺得拿了兩百萬就息事寧人,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始終是沒有壞的。
但是,錢可以賺,過期的道歉就沒有必要了。
陸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問桑:“那你跟賀銘川在一起,是因為喜歡他嗎?”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著實將桑給問懵了。
他兩開始得本來就不清不楚,中間摻雜了各種其他事。
就不是單單的喜歡兩個字能說清楚道明白的。
但桑就覺得,既然都過去了,又何必再提起?
而就是這幾秒鐘的停頓,讓桑清楚地聽到了從后傳來的一聲冷哼。
下意識回了頭,后的人除了賀銘川之外,還能是誰?
“你——”桑有些莫名地看著賀銘川,他怎麼在這兒?
賀銘川像是在忍著什麼,他上前來將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后一秒,陸遲也跟著站了起來,想要將桑給留下。
但賀銘川作更快,直接將桑給拽到后。
“我有話跟說。”賀銘川聲音低沉地對陸遲說,“你別搞那些。”
“我搞什麼了。”陸遲問,他剛才不過就是在問楚璇璣有沒有喜歡過賀銘川罷了。
不過他可能不知道的是,都已經分手了很多人都會說沒喜歡過。
畢竟誰會讓前任來影響下一段?
賀銘川說完,就拽著桑往餐廳外面走去。
餐廳外面是個空中臺,賀銘川把門關上,就將餐廳里的風花雪月隔絕在外面。
桑擰眉著手腕,剛才被賀銘川拽疼了。
“你怎麼找到這里的?”桑也是沒想到賀銘川會來這里,“如果你是來找我要錢的,那你就當是被桑偉林騙了吧,我是不會幫他還錢的。”
賀銘川這會兒的目比今天晚上的夜還要涼,但是在那涼意骨的眼神里,還有一的忍和妥協。
當初說“這是我最后一次”的時候有多狠,這會兒就有多狼狽。
賀銘川說:“他到問宋城哪兒最適合表白,生怕別人不知道要在這里跟你在這里表白。”
原來是這樣。
“想不到陸遲對這個事兒還認真的。”桑笑著道。
賀銘川的確是能被桑氣死,可這個時候更多的是無奈。
他說:“你那麼介意沈虞沒跟你道歉,你就應該告訴我,而不是一邊答應一邊又要跟我分手。桑……”
“我們不是說好好聚好散的嘛?”桑有些頭疼,“而且,我沒覺得你有多喜歡我。以前你想跟我在一起,無非是因為你父親的阻攔,你想反抗他,而反抗他的辦法就是和我在一起。現在又來找我,是不是因為我要和陸遲在一起,你覺得不甘心?賀銘川,你又有多喜歡我呢?”
桑發問,非常坦然地看著賀銘川。
“小賀總,我們兩已經分手了。這次我也沒有無銜接,我寡了好幾個月就是對這段最大的尊重。還是說,我非要等你找到了新的朋友之后,我才能談?小賀總,你習慣了當掌控者,但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你掌控不了的事。”
桑不是沒喜歡過賀銘川。
喜歡過的。
否則也不會賀銘川一找,就回頭。
也不會在他發來“我在等你”這幾個字的時候心就有了起伏。
從沒否認喜歡過賀銘川,剛才陸遲問的時候,只是一時間沒想到陸遲會那麼問。
只是,不想這個上說著“我不確定我們兩會在一起多久”的男人影響到的心,影響到的緒。
這話一出,誰敢跟他在一起?
再喜歡都不敢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桑說完,看賀銘川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轉要走。
但是這一次,賀銘川抓住了的手。
沒有用力,就只是輕輕地握住了。
以前牽他手,鬧他的時候會挲他的掌心,這回換他了的手掌。
那些細小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懂的小作,在期間做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但現在就顯得有些多余。
桑沉下心,也沒有收回手,對賀銘川說:“既然你這麼想我聽你的話,好,你想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會兒是跟你走嗎?然后去你家睡覺?你家那個還有嗎,沒有的話正好去買。”
桑一副要順著賀銘川的意思,無非就是知道擰不過他。
賀銘川這個時候是真的覺得很沒意思了。
糾纏到人家都無可奈何的地步。
他松開了桑的手,看著的背影,有些無力地說:“桑,別和陸遲在一起。”
那個時候,的確是賀銘川這麼多年來,為數不多的幾次無能為力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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