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是在靳嶼來找的時候,才知道宋遠洋畏罪跳樓這件事。
聽到這里的時候,桑其實一點覺都沒有。
臉清冷地問靳嶼:“靳律師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專門來告訴我宋遠洋死了這件事吧?”
不太喜歡靳嶼,和他是秦家那邊的律師有關系。
更主要的是,桑覺得靳嶼上沒有人,臉上除了公事公辦,就是冷漠。
靳嶼將一份民事賠償的協議遞給桑,“關于民事賠償,先前我和周錦年律師以及你男朋友賀銘川談過,當時是因為你還在昏迷。如今你清醒了,我覺得和當事人談會更好一些。這份協議里面有的賠償,桑小姐你可以看看。”
桑翻開了這份所謂的協議。
賠償金額不,但是桑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將協議丟進了病床邊上的垃圾桶里面,回靳嶼:“如果我簽了這份協議接秦家的賠償,以后我都沒臉去祭拜我母親。宋遠洋不該死得那麼早,我還沒讓他跪在我母親面前磕頭認錯。”
“我完全理解桑小姐你的心,但是逝者已矣,何不收下這些,以后你的生活也會更輕松一些。”
桑抿了抿,這是非常不耐的表現了。
“這事兒發生在你上,你能心安理得地用這些錢嗎?”桑冷聲問,“我也理解你是秦家的律師拿了錢做事,但是希靳律師你當律師之前先當個人。”
靳嶼也沒生氣,就說:“桑小姐要是不接,我會去跟秦家的人通。”
“靳嶼,你這麼直接與桑見面,違反職業守則。”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賀銘川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靳嶼從椅子上起來,非常淡定地聳聳肩,“或許我只是來通知桑小姐親生父親——”
“他不是。”
“他不是。”
賀銘川與桑異口同聲地開口否認。
賀銘川走進了病房,走到靳嶼面前,“你再不走的話,我保安了。”
靳嶼看了眼賀銘川,又看了看桑,到底也是沒說什麼,就先走了。
秦家這個案子,要不是錢給的多,真的沒有接的必要。
必輸的案子,何必掙扎?
當時靳嶼就說,他們隨便找個律師就好了,別折騰。
人家不,非要花上千萬,來打個水漂。
就是理這個案子的過程,屬實有點氣了。
……
靳嶼離開之后,賀銘川都覺得應該噴點消毒藥水來除晦氣。
桑對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唯一的覺就是宋遠洋沒有跪在母親面前道歉,是很憾的一件事。
“看來你聽靳嶼說了,宋遠洋死了。”賀銘川道,“而且還一個人寫下了認罪書,承認所有的事都是他授意,秦釗不過是從犯。”
桑點點頭,“聽靳嶼說了。他們還真的以為犧牲一個就能息事寧人,就是可笑。”
“別氣了,回頭我弄他們。”賀銘川給桑帶了甜點來,“無糖的,你可以吃,但只能吃一點。”
桑這幾天真沒吃什麼好吃的,都是營養餐,清湯寡水的,覺不是因為傷瘦了,而是瘦的。
悄悄地看了眼病房外,問道:“醫生說可以出的嗎?”
“不然我帶進來害你?”
那倒的確不是賀銘川做得出來的事。
這個人,在很多事上都是中規中矩。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我都在醫院待了好久了,我以后再也不想來醫院了。”桑這一年里面來醫院的次數比以前加起來的次數都要多。
賀銘川自然是不能由著桑來,說道:“你就現在醫院里面好好養著,你腦部還有一個塊,本來是想等它自己散去,但檢查下來影還在,要做手拿掉。”
桑聽到這里,眉頭不自覺地就擰了起來,“還要做手?那我的頭發是不是要剃掉?我不想頭。”
“你覺得頭發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賀銘川問。
這麼說來,顯然是命重要,“但是,腦部手的風險很大,萬一做完手我不記得你了怎麼辦?我看電視劇里面都這麼演的。”
不知道桑是不是看失憶梗上頭了。
賀銘川說:“我讓醫生做手的時候,把我的名字刻在你腦子里面,你應該忘不了了。”
“你也太可怕了吧。”桑嘖嘖兩聲,覺得還是吃蛋糕驚。
不過桑想,自己肯定不會忘記賀銘川的。
對好的人,都不會忘記。
……
賀銘川在桑的病房里面坐了一會兒,就去找了桑的主治醫生。
先前是因為桑傷得重,開顱手的風險又大,所以才沒有同時進行。
昏迷的原因很大程度和這個有關,現在桑的一天天的好轉,必然是要做手將塊清理掉的。
但始終是開顱手,賀銘川覺得風險很大。
……
桑在病房里面吃著東西的時候,病房門從外面被敲響。
應該不是賀銘川,他都直接推門進來的。
桑說了一聲進來,沒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傅景行。
桑臉上的笑慢慢地就僵下來,就是覺得沒有必要再和傅景行見面的必要。
“小,”傅景行走進來,“你別擔心,我不是來打擾你的,我就是知道你醒過來想來看看你。”
“我沒事,好的,不用來看。”
傅景行臉上是悵然的表,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雖然我很不愿意承認,但是我知道賀銘川的確比我更喜歡你,更在乎你。所以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我希你永遠開心,永遠幸福。”
“謝謝你,我會幸福的。”桑不知道傅景行有幾分真心。
但是,沒有人會對祝福自己的人惡言相向,就算是表面的客氣,也要做足了面子上的功夫。
傅景行張言,好像有很多話要說。
可他又知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說:“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再見,小。”
桑看著傅景行,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真心喜歡過的人。
畢竟也是以前真心喜歡過的,桑不希分手之后就真的到撕破臉皮的局面。
說:“祝你也幸福,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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