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闌珊聽到程溯這麼說之后，倒也沒有覺得太意外。

頓了頓，說：“陸遲還是跟你說了啊？”

“沒有，猜到的。”程溯也沒有將陸遲給供出來，“陸醫生的手都排到明年去了，如果不是很好的朋友，沒有必要。”

“也許是人家醫者仁心呢。”

程溯沒接話，反正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沒有必要再去糾結那麼多。

“謝謝你。”程溯說，真心謝。

“沒什麼。”葉闌珊倒不是那種覺得幫了人家忙，人家就必須得激涕零。

幫人，是沒想著要回報的。

若是想著回報，那就不是幫忙了，純粹的利益換罷了。

在開放廚房里面忙活著，家里有很多預理好的食材，只要簡單炒一下就能吃。

程溯也沒閑著，進來給葉闌珊打下手。

“我的意思是，我媽當時對你那麼做了，你還不計前嫌地讓陸醫生幫忙。”程溯多是覺得有點難為的，葉闌珊的大度，讓程溯驚訝的。

葉闌珊沒覺得有什麼，“要不是你媽媽，我也不會專程去找陸遲。我跟你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也算是和平分開，朋友出了事我都會幫忙，何況是你？”

“何況是我？”程溯重復這四個字，是否對葉闌珊來說，他在心里的地位還是不一樣的？

這就會給程溯一種，他們還是有可能的錯覺。

葉闌珊打蛋的手，停了一下。

換做別人，葉闌珊的確也會幫忙。

但應該不會大晚上就跑到醫院去找陸遲，不會那麼迫不及待。

可能那個人是程溯的媽媽吧。

“我就隨便做兩個菜，沒問題吧？”葉闌珊非常生地轉移了話題。

程溯知道又在回避了，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會很明顯的轉移話題。

程溯也沒在意，說道：“你知道你和別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就是明明以為程游是我朋友，還能把簽到你們公司，明明我媽對你說過那些讓你難堪的話，你還能讓人給做手。跟你分手之后，我遇到的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問題，也沒有人可以說。很難再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穩重，還能給他很多意見。

葉闌珊挑眉，想了想，這大概就是很多男生想找姐姐類型的人談的原因吧。

很給他們找麻煩不說，還能幫他們理問題。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程溯那樣，在度過了人生最迷茫的一段時間之后，就覺得姐姐沒有利用價值，轉頭去找小姑娘。

這麼說來，葉闌珊心里頭覺得程溯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的。

沒有人談，最后是為了被辜負被拋棄的。

“這麼說來，就是你還是沒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所以才想跟我復合？”葉闌珊問。

“就不能是一直喜歡？”程溯反問。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是依照葉闌珊對大多數男人的了解。

基本上找前任復合的，大概率就是沒有遇到比前任更好的，或者騙不到新人。

男人只有掛在墻上了之后，才能老實。

葉闌珊想了想，“那我的魅力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程溯覺得自己是說不過葉闌珊的，好像什麼話，都能被懟回來。

可是他又不想說自己不是沈寒江那種人。

一旦提了，葉闌珊會不高興。

而且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這種事，程溯不做。

何況這對葉闌珊來說，哪是往傷口上撒鹽，哪是繼續往傷口上捅刀子。

反正每到這種時候，程溯就會覺得沈寒江那樣的男人應該消失在世界上。

他自己霍霍了人家，結果轉頭自己跑去結婚，好像所有的傷害都不存在一樣。

到底那人的腦子里面在想什麼，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程溯也沒有深究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很快的，葉闌珊就簡單地炒好了兩個菜，番茄炒蛋和小炒。

太復雜的菜做起來估計得一兩個小時之后才能吃上飯。

把菜端出來的時候程溯已經盛好了飯，這就不僅讓葉闌珊想到先前去朋友家吃飯的時候，好像人家家里就是夫妻搭配干活。

他們這樣一來，好像也搭配的。

平時也都是葉闌珊一個人吃飯，不想做飯的晚上要麼是外賣，要麼是回來的路上隨便去個餐廳吃晚飯。

這麼正式地坐在這里吃飯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不過別說是，就算是程溯也很在家里吃晚飯。

他跟葉闌珊說：“真的好久沒有吃到自己家里炒的菜了。”

先前的那些晚上，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被朋友去酒吧。

那是一接著一地喝酒，桌上的酒從啤的變紅的。

那些夜晚是酒和音樂以及日復一日的工作組的。

所以現在桌上簡單的晚飯，倒是了奢侈。

“你回家就有了。”葉闌珊說，畢竟像他們這樣在外地闖的，家里才是最后的港灣。

時常聽到家里人說，在那邊待夠了，就回家吧，家里什麼都有。

“家里也不是什麼都有。”程溯說得晦，但是想表達什麼意思，葉闌珊肯定是明白的。

葉闌珊還是沒接茬，只說：“快吃飯吧，吃了你就先回去。我家沒有地方給你住。”

“這麼大的房子還沒地方給我睡覺？”

留在這里，葉闌珊覺得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這麼一次次的接，總會出問題的。

程溯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葉闌珊便說：“你不去醫院照顧你媽媽嗎？一個人在醫院估計害怕的。”

聽到這話，程溯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其實他們兩之間橫亙著的，并不是程溯的媽媽，而是一個個現實的問題。

比如，他們兩之間的年紀差。

比如，他們以后要不要孩子的事。

比如…….biqugé

現在看來好像都能克服，那以后等到對對方的減了的時候，又該用什麼來支撐他們走下去？

是一就碎的？

還是毫無重量的承諾？

程溯沒說話了，安靜地吃著晚飯。

他那時候在想，葉闌珊不相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他？還是不相信虛無縹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