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狐疑地向他：“你是？”

“我是手室里孕婦的老公！”顧昀笙開口：“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我的妻子！無論多錢，無論用什麼方法，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我的妻子！”

小護士轉頭，又看了眼站在一邊的白凡。

“是，他才是孕婦的丈夫。我……我是孕婦的哥哥。”白凡點點頭。

小護士連忙道：“好的，我們知道的，我們一定會盡力的，盡管放心。”

說完，便一溜煙小跑著回了手室。

接下來便又是無盡的等待。

顧昀笙走到白凡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婉婉為什麼會……會來醫院？”

“我不知道。”白凡搖了搖頭：“我本來去找，想商議一下之后的教學進程，就看到倒在地上，下流。”

分明只是平淡的描述，顧昀笙卻聽得心驚膽戰。

幸好……幸好那時候，白凡看到了……否則……顧昀笙不敢想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但是對于二人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折磨。

顧昀笙咬著牙等待著，雙眸死死盯著手室的大門，害怕得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楚堯在旁邊，幫他聯系京城的醫生，詢問著況，還打電話給允落辰，想問問他能否安排婦科圣手急趕來這邊坐鎮。

不過，就算是急調私人飛機，要把京城的醫生接到這里，也至還要好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里……不知道又會發生多事。

過了近一個小時，手室大門終于被打開。兩名小護士，率先抱著兩個小嬰兒走了出來。

“是孩子！”顧昀笙飛快地從地上跳起來，飛奔過去：“孩子出來了？他們怎麼樣了？還有我妻子，我妻子怎麼樣了？”

“孩子剛剛取出，我必須立刻把他們放進保溫箱里。”小護士開口：“至于孕婦，還在進行傷口合，但是手室的有些不夠用了，我還要去其他地方調一些庫存。”

“我的，要多有多！我之前和配過的！”顧昀笙立刻出胳膊。

“那你先去做個檢查，我把嬰兒安置好，立刻來采室安排。”小護士開口，沒有拒絕，畢竟在小醫院里，資源有限，規章制度也沒有特別完善，所以很多事都不需要走流程，直接怎麼方便快捷怎麼安排。

顧昀笙立刻點點頭，朝著護士指明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也是o型，我也可以出一份力。”白凡趕忙也趕了上去。

顧昀笙看了他一眼，為了墨婉，他沒有拒絕。

兩個人一起去做了檢查，幸好二人都很健康，所以一人取了400cc的，被直接送往手室。

“醫生！”顧昀笙住正準備去手室的小護士：“你們一定要，保證我妻子的生命！”

“放心，我們會盡力的。”護士道：“你先好好休息。”

顧昀笙卻搖搖頭，從病床上下來。

腳剛一沾地，便覺一陣頭暈。剛剛奔波后，又被了，此刻他的虛弱到了極致。

可是他卻堅決要在手室門口守著墨婉。

小護士拗不過他，只能任由他等在手室外。

“婉婉，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顧昀笙坐在手室外，閉目祈禱：“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你，婉婉，你不會那麼狠心，再次拋棄我的，是不是？”

“你的寶寶還在保溫箱等著你！他們才剛剛出生，還沒睜開眼，看一眼這個世界，也沒有看到他們的母親長什麼樣子呢。你狠心就這麼拋下他們嗎？”

“還有爺爺和，他們也很想你！之前知道你還活著，你知道他們有多高興嗎？他們都恨不得跟著我一起來看你。”

“婉婉，大家都很想你！所以……你一定不會就這麼離開我的，對不對？”

“我知道，你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堅強，都很勇敢。所以，這一次，你也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打敗死神，一定要好好的！”

顧昀笙絮絮叨叨地說著，說到最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難過地咬住，整個人都抖起來。

“婉婉！求求你，不要狠心再次拋棄我！”

“你不能死！你決不能離我而去！”

……

手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一臉疲憊的醫生，一邊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走了出來。

“醫生！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是不是沒事了！”顧昀笙剛想站起來，忽然，他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幸好楚堯一直守在他旁邊，急忙扶住了他。

醫生也朝著他走了過來。

顧昀笙深吸了一口氣，期盼地向醫生。

“放心吧，產婦的已經止住了，目前已經沒有命危險。”醫生拍了拍顧昀笙的肩膀：“目前正在給產婦輸，等輸完就能推出來了。”

“真的嗎？”顧昀笙終于松了口氣，隨即，他覺到一陣眩暈。

“你也很辛苦了，要不要去休息休息。”醫生關切地問道。

“不用，我想在這里等出來。我要親眼看到沒事。”顧昀笙堅決地搖了搖頭。

“好吧。”醫生也并不強勸。

顧昀笙又堅持等了一會，墨婉終于被從手室推了出來。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還在麻藥期，所以并沒有醒。

顧昀笙蹣跚地走過去，深地著沉睡中的眉眼，鼻梁，……

手指勾勒出的廓，原本忍著的淚水，此刻卻忽然毫無征兆地低落。

太好了，他還能再見到！他還沒有失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心底那繃著的弦，終于斷開。但與此同時，他的神力已經到達極限。他終于還是眼前一黑，朝后倒了下去……

再次睜眼，眼前一片白茫，鼻尖傳來消毒水的味道。

他猛地坐起，喃喃道：“婉婉！婉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