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梁蒙扶著簡禹,地上一口,簡禹今天還偏偏穿了一白,袖子上也是跡斑斑。
白越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白越慌道:“這是怎麼了?”
這是被襲了麼?那也不可能啊,就算那個袁丁零是個厲害角,有師伯在呢,他再厲害還能厲害過師伯不?
“沒事兒。”簡禹啞著嗓子道:“我沒事兒。”
一邊說著,一邊還咳了幾聲。
簡禹幽怨地看了一眼白川,師伯你這也太狠了,苦計也不能真打啊。我這弱不風的小子骨,我能經得起你打嗎?
白川只當看不見。
簡老爺子怕白越追究,立刻先發制人:“他爹打的。”
簡老爺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一口鍋哐當一聲砸在腦袋上,砸得他頭暈眼花。
白越一聽,立刻就不愿意了。
“伯父,您這也太過分了。”白越才管不了那麼多:“這事本來就是您不對,簡禹只是來勸解的,您一意孤行就罷了,怎麼還能手呢。還下那麼重的手,是想把他打死,給袁丁零讓位嗎?”
“我我我……他他他……”簡老爺被自己爹惡狠狠盯著,不敢辯解。
白越道:“我知道簡家家大業大,兒子兒多,一個也無所謂。但是我家人,您要是不要這個兒子了,就給我們白家吧,我們家出雙倍彩禮,讓簡禹上門吧。”
簡老爺:“……”
白川微微頷首道:“也不是不可以。”
白家人丁稀,現在也就白越一個,按他家的條件,找個上門婿,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一直以來,白川有些心思不好說罷了。
如果不是白越和簡禹的婚事,是早些年師父定下來的,兩孩子又好不好拆散。對白川來說當然是招一個上門婿好。
以他的家和江湖地位,什麼青年才俊招不來,環燕瘦可以由著白越挑。
甚至簡老太爺也覺得不錯,簡家還有好幾個孫子,嫡出還有簡哲呢,怕啥。
簡老爺一頭冷汗,也想吐一口。
他來的時候,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演一出苦計的,在老太爺面前他也強不起來,不得只能一哭二鬧三上吊。打一下老太爺的慈父心。
萬萬沒想到,簡禹竟然替他挨了一子還吐了,這他的苦計真是一點施展不出來了。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呢。
簡老爺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不傻,就自己兒子手了得,那是老爺子巍巍一子能打吐的麼?
要是能,那一子還不得把自己打死?
但他不占理,也不敢提出質疑。
簡禹被爹打吐的消息,最終扭曲地傳到了簡夫人耳中,簡夫人正抱著簡哲,一聽這消息,如五雷轟頂。
簡夫人是個脾氣溫婉的大家閨秀,所以即便是再不高興,也沒有在府里和丈夫砸盤子摔椅子,但是最后一點的溫賢惠,終于被簡禹吐消耗干凈。
對宅夫人來說,絕大多數況下,兒子絕對是比丈夫重要的多的多的,因為丈夫可以有很多妻子,但兒子只有一個母親。
丈夫,你要聽他的。兒子,他要聽你的。
兒子比丈夫,那要可靠的多了。
有人敢懂我的好大兒?簡夫人抄起茶壺就沖了出去,簡哲連忙小跑著跟在后面。
簡老爺正在萬般無奈無奈中,看見夫人氣勢洶洶地過來,心里一。
完蛋了,今天看來我是送羊虎口啊。
簡夫人看見了地上的和簡禹袖子上的,頓時就砸了茶壺,然后抄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誰遞到手邊的拐杖。
“姓簡的。”
在場三個姓簡的都抖了一下,只有簡哲哎了一聲:“娘你喊我嗎?”
但是簡夫人不理自己蠢萌的小兒子。
“你要打死我兒子,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于是簡夫人就拿著子沖了過去。
爹打兒子,簡老爺不敢躲。夫人家暴,還是敢躲的,于是簡老爺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夫人你聽我解釋。”簡老爺一邊躲,一邊跑,一邊解釋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簡夫人氣頭上,哪里聽他解釋,大家也不攔著,林怡還象征地說了句:“夫人您息怒,夫人您慢點……”
然后就看著簡夫人訓父。
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
白越突然自言自語道:“哎呀,以后要是我和簡禹吵架,我也追不上他,這該怎麼辦。師伯我現在學點什麼來得及嗎?”
簡禹很淡定,因為那是萬萬來不及了。
白川恨鐵不鋼的看了看白越,人無完人,這方面你還是算了吧。
大家看了一會兒,簡夫人跑累了,簡老爺也跑累了,兩人都氣吁吁停了下來。
曉馨連忙過去,扶住了簡夫人。
簡老爺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簡夫人,簡老太爺,簡禹和白越,突然心里一陣悲涼,這事,他真的做錯了麼,怎麼就有種眾叛親離的覺呢。
“親家啊。”白川走過來,拍拍簡老爺的肩膀:“我呢,是個旁觀者,你們家這麼僵持這也沒用,我說句公道話。”
白越更能說,但是晚輩,過門沒過門,都不好說。
簡老爺沮喪的點了點頭。
這次在親家這兒,臉是丟大了,幸虧親家是江湖人,豪爽大方不計較,換做別家,可能已經在商量退婚了。
白川道:“咱們先不說袁丁零是不是你兒子,說實話這個現在也無法考證,你之所以想讓他認祖歸宗,是因為心里覺得對不起他娘,你想補償。”
簡老爺頹然點頭。
白川道:“男人嘛,我也明白,你想補償他娘,這當然沒有錯。但是,那是你欠的,不是老太爺欠的,也不是你夫人欠的,更不是簡禹欠的。”
簡老爺不太明白。
所以呢?
“所以即使補償,也應該在一個合適的范圍。”白川道:“為了補償一個人,而犧牲其他人,那你不是又虧欠了嗎?老爺子一把年紀,夫人為你生兒育,你對他們難道沒有責任?”
所以簡老爺現在就是風箱里的老鼠。
就在簡老爺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下人神奇怪,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老爺,有個……袁丁零的,在外面求見。”
下人喊得老爺,當不是簡老爺,而是這個宅子的主人白川。
眾人一聽,頓時都來了神。
“呵呵呵,小伙子很勇啊。”白川欣然道:“讓他進來。”
簡家的家務事,我確實不太好干預,但是在白家的宅子里,可就是兩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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