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說想我,逸琛,你不知道,我聽到那句話時,心里有多難過,我恨不得馬上,飛到他的邊。
他不知道有多想我陪在他的邊,抱著他,給他溫暖。
但是,這些平常母親能做到的事,我卻做不到。我為什麼要生下他?我什麼都給不了他,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家。
我真的很沒用!”
“我不許你這樣說你自己。你很優秀,天璦,你是因為要給小橙子一個家,才沒辦法陪在他的邊。”席逸琛心痛,眼睛紅紅的,“你不可以這樣說你自己,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我哪里還能給他一個家。”顧天璦搖頭,“簽不了席氏,我得不到十萬塊的提,哪里還能給他一個家?很快,我可能連銷售經理的職位都會失去。
我不該回來,不該去席氏提案,我應該躲這個地方遠遠的。”
顧天璦的沮喪與剛才的斗志昂揚判若兩人。
小橙子就是的肋。
“別說了。”席逸琛給鼓勵,“天璦,失去席氏,我會給你介紹更多的業務,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給小橙子一個家。”
顧天璦搖著頭,沮喪而又難過。
稍遠,一輛黑的邁赫,在夜里。
窗戶下,席灝勛的目如夜穹中最寒的孤星,冷冷的落在那一對人上。
原來,也可以這麼脆弱的靠在別人的懷里哭。
這世上,能給溫暖的人,不再是自己。
席灝勛的手,握著方向盤,暗暗的用力。
有時候,你會覺得你一個人,得痛骨骼。
有時候,你會想念一個人,想到心臟發痛。
有時候,你會千盼萬盼的想著一個人回來。
當這一切,都真真實實的發生過后,你才知道,有一種無法靠近的傷痛,無能為力。
是的,他無能為力。
他還能做些什麼?
靠近,不過是再被狠狠的傷害一次。
那種無完的痛苦,今生,都不愿再會一次了。
席灝勛咬了咬腮,發了車子離開。
他告訴自己,那個人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無論陪在邊的是誰,無論今生和十指相扣的是誰,無論今后給依靠,給溫暖,給支撐的人,都不可能再是他了。
手機,在車頭上震。
朱婉蓉打來的電話。
“喂。”
聽著兒子這麼低沉的聲音,朱婉蓉關問:“灝勛,你怎麼了?”
“沒有什麼。”席灝勛淡道,“有什麼事,您說。”
“你心一定很糟糕,你讓媽怎麼說?”朱婉蓉的聲音有難過,“這兩天你都沒有回家,別墅里的家傭說,你也沒有過去,你去了哪里?”
席灝勛沒有作聲。
“為什麼,心突然就這樣壞了呢?”朱婉蓉溫聲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告訴媽媽。”
“沒有。”席灝勛篤聲,“沒事我就掛了。”
“等等。”朱婉蓉住他,“其實你知道我想問你和羽茜去做試管嬰兒的事,為什麼你沒有去?羽茜說你不會再和做試管嬰兒了。”
“嗯!”席灝勛低應。
“之前不是說好的嗎?只是和生個孩子而已,并不會發生其它的關系,為何突然間就改變了主意?”朱婉蓉耐心勸說,“灝勛,你多想想姥姥,那里怎麼待?
我們不能給希,又讓失呀。
明天羽茜還可以去取卵,你今晚考慮一下,怎麼樣?”
“不用考慮。”席灝勛說得冷,“我可以和任何人做試管嬰兒,都不可能和。”
哪怕今生他和顧天璦不可能再在一起,他也不會和的姐姐有任何的糾纏。
當看到顧天璦的那一剎那,他突然間就清醒了。
他一時糊涂,才作出那樣的決斷。
“可以和任何人嗎?”朱婉蓉問。
“嗯。”席灝勛說,“另外再找一個人吧,但只能是試管嬰兒。”
朱婉蓉輕嘆了一口氣,席灝勛決定的事,無任何轉機,也只能替蔣羽茜這數年來的努力憾。
“好吧。”朱婉蓉說,“這可是你說的,誰都行,那我就去安排了。”
“嗯。”
朱婉蓉掛了電話。
夜風涼涼的從車窗吹進來。
前方,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
席灝勛看著直行的紅綠燈變綠之后,踩下了油門行駛過去。
楓小區。
顧天璦曾經的出租屋。
席灝勛打開門進去,沒有開燈,借著月,走進了臥室。
那一張大床,孤零零的沐浴在月里。
他緩緩的坐下。
剛分手的時候,錐心刺骨,每當難過的時候,他就會來到這里,坐在顧天璦的床邊,聞中空氣中,余留下來的氣息,藉自己。
他睡在睡過的床上,才能勉強睡。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的一個人,到,本無法再下去。
樓下,不知道是誰在放歌,的傳來。
流過多淚醉過多回
讓我如此的狼狽
心痛的滋味有誰能夠會
所有的傷悲我一個人背
兩個人的床我一個人睡
怪我把想得太完
你走的干脆我假裝無所謂
留下我一個人獨自流淚
我一個人走也一個人醉
一個人承這苦的滋味
我一個人走也一個人睡
一個人在夜里獨自徘徊
獨自買醉
……
五年過去了,顧天璦的氣息早已不在。
席灝勛和躺下去,閉著眼睛,聆聽這唱到他心房的歌。在寂靜的夜里,幽幽,格外的哀涼。
兩個人的床我一個人睡
怪我把想得太完
你走的干脆我假裝無所謂
留下我一個人獨自流淚
我一個人走也一個人醉
一個人承這苦的滋味
我一個人走也一個人睡
一個人在夜里獨自徘徊
獨自買醉
……
席灝勛狠狠咽,克制心上泛起的疼痛。
顧天璦,此生,Goodbye!
***
次日一早,席灝勛在晨中醒來,心已經變得冷靜。
他離開了出租屋,給鄭彬打去電話:“把我楓小區的幾套房子理掉吧……”
一切,該結束了。
他驅車來到療養院,給李淑琴帶去了最吃的蒸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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