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察覺到隨元青冷的眼神,后背冷汗都出了一層,更賣力哄長寧。
但慢慢的,他發現長寧很不對勁兒,好像不是在哭了,而是真的不過氣來,大張著,臉和脖子都憋得通紅,卻仍呼吸困難。
侍衛怕這孩子在自己手上出了什麼事,忙喚隨元青:“世子,這孩子好像有鳴之癥。”
隨元青掃了一眼仿佛下一刻就會窒息而亡的小孩,臉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廢了這麼大力氣才把這小孩搶出來,要是直接發病死在半路上,除了讓謝征記恨上,撈不到半點好。
他道:“找著上有沒有藥瓶之類的。”
他有個庶妹就患有鳴,平日里三步一咳,五步一,房門都不敢出,上隨時都帶著藥。
侍衛翻找后冷汗涔涔道:“沒……沒有。”
隨元青道:“把人放地上。”
侍衛把長寧平放到地上后,好一陣,長寧的呼吸才慢慢順暢過來了。
知道長寧有鳴之癥后,隨元青也沒再嚇唬,從侍衛手中接過水壺遞過去,問:“不?”
長寧明顯很怕他,點了頭又搖頭,滿臉淚痕,看著可憐極了。
隨元青直接抬手把人拎坐起來,把水壺送到邊,命令道:“喝。”
長寧還是很怕,但是才發過一次病,不敢再哭了,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水,哭了太久干發疼的嗓子總算是好了些。
隨元青擰上水壺,站起來朝著馬匹走去:“繼續趕路,保證不會死在路上就行。”
長寧被侍衛抱上馬背時還淚眼朦朧的,抿著不吭聲,人小,卻機靈,這一路上已經聽出來了,這些大壞蛋像是把錯認了什麼人的兒,要是在這時候說自己不是,肯定得被這群壞蛋殺了,那就見不到阿姐了。
想到阿姐,長寧淚花花又忍不住往外冒,出掛在脖子下的竹哨,有一聲沒一聲地吹了起來-
三日后,盧城。
公孫鄞收到一封從燕州寄來的信報,查看后手中扇子都驚得掉地上了,他難以置信呢喃道:“謝九衡何時有了個兒?”
但想到他不聲不響地,心上人都有了,指不定也還真有個兒,便帶著信報神怪異去尋謝征,進帳卻沒瞧見人。
他在團上跪坐下來,等謝征回來時,破天荒地發現矮幾上竟擺了一小碟陳皮糖。
他暗道謝征邊的親衛何時這般疏忽了,他那人最恨甜食,擺一碟糖果在此,不是找罰麼?
他閑來無事嘗了一顆,發現味道酸酸甜甜的,竟意外地不錯。
連吃三顆后,他大發善心地把碟子里的陳皮糖都收進了袋里,省得謝征回來看到后,罰擺這糖果的親衛。
片刻后,謝征一戎甲裹著風雪回來,瞧見公孫鄞,只道了句:“你怎來了?”
公孫鄞目在謝征上刮了幾遭,古怪道:“自然是有事。”
謝征沒理會他探尋的目,解下披風與后的親衛,坐下時,發現放陳皮糖的整個碟子都空了,目驟然一沉,掃向公孫鄞:“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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