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三糖瓜兒粘;廿四掃房日;廿五糊窗戶;廿六燉大;廿七殺公;廿八把面發;廿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始皇再生最新章節。
家境好起來了,纔有那個心,那個力做這些事,纔有銀錢去置備這些年貨,年,也纔有了年味。
今天臘月二十九,王家院子裡一家人忙碌著,談笑著,一片喜樂融融的樣子。這些過年習俗在秀秀印象中還很陌生,因爲以前過年,那年關,天寒地凍,缺食,是一年中最難捱的時候。連吃都吃不飽,怎麼會有閒錢去買這些剪紙,買糕糖?又怎麼會有銀錢去買糯米打年糕?哪裡來的心去寫對聯,窗花?
因爲聘禮的事,王家二老對雷亞的看法又有些不一樣,這些東西既然是聘禮,自然不好退回去。只有到時候給秀秀當嫁妝。
王德深拿著掃帚,將院子裡每個角落都仔細地清掃一遍,雷亞現在算是一個準婿,自然不好著手在那裡閒著,便去周氏那裡,幫著在井裡打水,洗菜。
周氏也不攔著,而是有意無意地詢問他家裡的況。儘管上次來,對方說他的家在城裡怎麼這麼樣,可是,能夠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寶貝的,恐怕即便是縣城首富,也不能輕鬆拿出來吧。雖然說自己兒現在人變得好看,氣質格都有種嫺靜之,但是畢竟是“二婚”……莫非對方不知道?
“雷郎,你和秀是怎麼認識的啊?”周氏從一堆碼放著的菠菜裡撿出一棵,摘掉上面的黃葉子,捋掉鬚上的泥土,理好後便放到另一邊,作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看到雷亞也學著自己開始理菜,心裡有幾分欣喜。看對方穿著斜荊直,樣貌堂堂。卻願意做這些人家做的事,即便是因爲秀秀,那也是很難得的。
雷亞朝秀秀看了一眼,聲音溫和:“我們是在一間書店裡。當時我們都看中了同一本書,然後就認識了……”
“看你應該有二十多歲了吧,你家中可有妻室啊?”周氏問道。
雖然這些話上次雷亞就順著話全部“代”了一遍,不過現在不一樣,現在可是丈母孃考察準婿呢,可不能馬虎回答。“沒有,晚輩從未娶妻。如果有了。我我怎麼會會……”
“哦,”周氏輕哦了一聲,“你們家是做什麼營生的啊?”
雷亞思索了一下,這不是面對秀秀,而是秀秀的爹孃,要是說他們住在荒蕪的月國,他們鐵定不會答應把兒嫁給自己的,唔。當然以後他們也會知道,但是他可以在夏國置一房產一份家業……“我我們……”
秀秀打斷:“娘——”
周氏斜睨了秀秀一眼,側過子附到對方耳邊悄聲道:“我這是爲你好。先問問清楚,你看他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東西……我這心裡不踏實。”
秀秀也有些疑爲什麼對方置備了那麼“厚”的聘禮,卻沒有跟自己知會一聲,最主要的是那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家裡那麼富有麼?
周氏將理好的菜放進旁邊的木盆裡,開始淘洗起來。雷亞起,一手拿著水桶繩索,一手將木桶放進井裡,拿著繩索是手輕輕一抖,桶裡便汲滿了水,然後兩手替將繩子拉上來。將水倒進木盆裡……作嫺流暢,連桶帶水至二十來斤,看上去就像是提著一團棉花那麼輕鬆。
周氏很快便將菜淘洗一遍,放到旁邊的筲箕裡面。住在半山腰上,水是很金貴的,不過這清洗頭道菜的水裡面有很多的泥沙。只有倒進旁邊專門用來接屋檐水的大石缸裡,可以用來澆灌農作。秀秀等娘把盆裡的菜都撈起來,便起準備把一木盆的水倒進石缸裡。
雷亞忙放下水桶,先一步手將木盆端起來,朝對方投去一個“你歇著”的眼神。
這個小作沒有逃過周氏的眼睛,看到這個郎君沒有過家室,也如此關心自己的兒,心裡高興不已。等對方將水倒了過來,一邊將筲箕裡的菜倒進盆裡,準備再清洗一遍,一邊狀若無意地問道:“那你對我們秀瞭解不?”
雷亞一邊提水一邊應道:“秀是一位奇子,我要用一生去了解……”他話還沒說完,周氏驀地擡頭,“啥,你不瞭解我兒?”
雷亞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本來是他的心裡話,可以說秀所有所有的一切在他心裡都是隻得去探索的……可是老人家怎麼知道這裡面的意思,連忙道:“不不,伯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瞭解秀的……”
“你都知道啦?”周氏心裡還是不放心,任誰也是不願意娶一個二婚的人的,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如此相貌堂堂的很有些“家底”的人家。
雷亞說:“我都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保護,不會讓委屈的。”
周氏聽了心裡舒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驀地,院子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砰砰砰,三聲,不急不緩,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衆人都聽到卻又不會顯得太吵。秀秀眉頭微皺,心裡暗自嘀咕,怎麼是他?
王德深一邊應道:“誰啊?”一邊放下掃帚朝院門方向走去。
“王老爺子,是我,吳莊的老邢。”
王德深連忙道:“呵,原來是邢大哥,快,快進來坐。”
老人,自然是要上去見一見的。
秀秀快速地對雷亞說:“這位就是以前我經常將獵賣給對方,是吳莊的一個管家,邢伯……”
雷亞點點頭,儘管這些資料他早就知道,但是聽到對方這樣對自己說,很顯然是怕自己尷尬,說明對方是在乎自己的,頓時覺心中暖乎乎一片。便跟著對方一起起,朝邢伯走去。
跟邢伯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竟然是在吳羲和院子裡到過的那個家丁,阿福。
“王老爺子,這是我家老爺和爺特地給你們送來的一些特產,請你們嚐嚐鮮。”邢伯說著,旁邊的阿福很有眼裡,連忙將手裡提著的兩個禮品盒遞給王德深。
王德深說:“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已經過太多恩惠了,擔當不起……”
“就是一點小吃,沒什麼貴重的東西,王老爺子要是不收下的話,你看我們這怎麼好回去代呵……”
阿福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爺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送到的。”
秀秀走過去,“邢伯好。”同時大方得地行了一個萬福,“阿福好。”
兩人直愣愣地看著秀秀,對方現在穿著斜荊藍底碎花曲,頭上挽著如意髻,著一隻珠花簪。這哪裡和當時穿著一件破棉襖,蓬頭垢後的婦人有一聯繫?更重要的是對方眉目清麗俗,氣質嫺雅,聲音糯輕,就剛纔那麼簡單的一句溫厚,就讓人心大好。
“你你是秀秀?”“小娘子?!”
秀秀點點頭,“一別數月,邢伯還是一樣的健朗。這些日子,爹孃承蒙你們的多家照拂,秀秀實在激的很。”秀秀說著又福了福。
邢伯連忙上前一步,“秀秀,你這是說哪裡話呢……”
“小娘子,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公子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呢……院子裡的公孫樹葉子都落了……”邢伯立馬啐了他一口,阿福有些委屈地腦袋,咕噥道:“本來就是嘛,公子現在就像那兩棵公孫樹一樣……”
“秀秀莫要見笑,小娃子不懂事。”邢伯連忙圓場子,不過看起來神還是有些僵。
秀秀一聽到公孫樹,便想起了曾經幫著對方用神力讓樹木過嚴冬的事。樹靈走了,那樹自然就會變得“氣”起來,怎麼得了這裡這麼冷的天氣。所以當聽到公孫樹死掉的時候,秀秀一點都不意外,很是的是對方竟然說吳羲和竟然也像公孫樹一樣……
秀秀說:“你說公子怎麼像公孫樹一樣了?”
“……”邢伯將阿福扯到自己後,朝秀秀作了一揖,歉意道:“呵,秀秀回來就好了,上次一別,公子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天天坐在樹下發呆……老夫人其實……你知道也並沒有惡意,你千萬莫往心裡去……”
好一會,秀秀總算弄清楚原委了,這兩人應該就是吳羲的的意思,來跟王家打好關係的,沒想到竟然回來了。後來,秀秀聽娘說,這半年來,吳家儘管沒有再提婚娶之事,但是經常他們也會派人送些東西過來。王家二老本來就是老實的莊稼人,別人對自己好,自己也不能白收人家東西不是?便平常種了應季的蔬菜,趕集的時候給他們送一些去……
雷亞見秀秀一聽到“公孫樹”神見便有些容的樣子,想起上次離開的時候,去向那位吳公子告辭,對方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一個激靈,眼看著就要落的事,可不能被對方搶走了,連忙上前一步,朝邢伯兩人拱手作揖,“雷亞見過邢伯,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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