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已經料到事不會同盛兮所言那般輕松,卻沒想到竟嚴重到如此地步。
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盛兮,他幾乎用盡全所有力氣才沒讓自己大聲喊出來。
“觀言!”抱著懷里的人,沈安和沖外面嘶啞喊道。
觀言聽出來他的不對勁,急忙回話:“大人,小的在!”
“去紫藤山莊!要快!快!!”
最后一個字沈安和是咬著牙就著說出來的,觀言不知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知道此刻大人的心肯定十分不好,不敢耽擱,急忙駕著車就往永安跑。
馬車一路狂馳,等到紫藤山莊時,觀言生怕這車一停就散架。
而不待車停穩,車簾便被掀開,沈安和抱著盛兮便從里面走了出來。
“大人,夫人這是?大人你的……”看到盛兮這般,觀言直接驚得差點扯斷手里韁繩,而看到沈安和破開的角,觀言的魂兒差點沒嚇飛。
這到底是怎麼了?難不剛才有刺客進去了?
而跟過來的辛茹等幾個見此,更是各個駭然,似完全沒料到盛兮會如此!
“夫人!”辛茹驚呼。
沈安和抱著盛兮利落地跳下馬車,快步向前的同時對辛茹道:“去找老!快!快點!”
“是!”辛茹一分一毫都不敢耽擱,撒丫子就往里沖,嚇得看門的阿丁差點坐到地上。而待他看到盛兮時,其神與眾人并無一二,竟是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利索。
而彼時,神醫正在山莊的藥田里查看裴銳新栽培出的藥材。看著那順利發芽、葉,并已經想要趕著開花結果的藥材,老人家里不發出嘖嘖聲。
裴銳這小子果然有天賦啊,地上埋了幾百年的種子都能讓他整活了,這本事也是沒誰了。
早知如此,當初在收盛兮為徒的時候,應該先答應把裴銳收下,之后再對付那他那逆徒。
想起某逆徒,神醫估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京了吧?等一會兒就京瞅瞅去,順便把昨天沒能看夠兩個娃的量補上。”說著他不嫌棄了下自己,又口誅筆伐了番盛兮,“瞧別人家的徒弟,那都是爭著來見師父,可倒好,每每都是他上趕著去找人!哼!不孝徒!”
神醫起,心中對自己那小徒弟萬般嫌棄,剛轉之際,一聲震天呼喊差點沒把他心臟嚇出來!
“我,我……辛茹!你喊什麼喊!老頭兒我還沒死呢!”神醫看著差點被自己一腳踩死的藥材心有余悸,不由地去瞪飛奔而來的辛茹,“干什麼呢!慌慌張張的,跟你那主人一樣,一天到晚地凈讓人心!”
“老!救命!救命啊!夫人中毒了!夫人中毒了!”換做以往,神醫這般說盛兮辛茹早就反駁了,可眼下心中害怕的要死,這還是頭一次見到盛兮這般昏死狀態,那吐了一的鮮刺得人眼睛都要跟著一起滴!害怕急了,明明一路上好好的,為何一到京城夫人就變了這樣!
神醫則被這話徹底驚住了,瞪圓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你說誰中毒了?”
“夫人!”辛茹直接哭了出來,“夫人中毒了!老您快跟我走吧!”
神醫回神,上一刻對盛兮的埋怨,這一刻早不知飛到了哪個邊邊角角,不等辛茹再開口,他便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那丫頭出事了?那丫頭怎麼會出事呢!那丫頭不去禍害別人就不錯了啊!
神醫趕到盛兮所在院子時,沈安和才剛剛將盛兮安置好,一回頭看到其進來,當即道:“老,這是盛兮昏迷前讓我給你的!說是解析的毒藥分!”
神醫只是掃了眼那小包裹和一個冊子,便道:“我知道了,等我先看看!”
沈安和咬牙點頭,讓開位置,讓神醫坐下來。
看著一向在自己面前活蹦跳的徒弟,突然間變了這般模樣,神醫面上不顯,心里卻疼得要死。
這丫頭怎地如此多災多難啊,打仗是,生孩子是,眼下更是,就沒有一天不讓他省心的時候!
神醫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查看得十分迅速,然而待查看結束,他臉明顯變了。擔憂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沉,甚至有一瞬,神醫眸底還閃過一恨意。
“老!”沈安和喊道,“盛兮如何?”
神醫回神,沖他手:“將東西給我!”
沈安和急忙遞過去,咬著下沒有再問。
神醫則快速將盛兮給他的東西查看了一番,好一會兒后,神醫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一下子撕裂了那盛放瓷瓶的包裹。
“老!”沈安和喊道,“盛兮……”
“別擔心,這孩子已經提前做了自救,制了毒素,現在只是制的反噬,吐出來也好。”神醫看著盛兮已然蒼白不見的面容,用力咬牙,“盛兮是我徒弟,我一定不會讓出事的!”
說著神醫直接起,對沈安和道:“我去配解藥,你好好看著,一會兒可能會很難,別讓撞!”
說完,神醫一分都不耽擱,邁起大步徑直離開。而他前去的方向,不是他正是之前的藥田。
誰能想到會這般湊巧,盛兮所中之毒的藥引,非其他,正是裴銳剛剛培育出的那株藥材!
神醫心中慶幸,卻又萬般痛恨。
試想,若今日沒這藥材,那盛兮要承多苦難!毒他非不是不能解,但若沒有這藥引,清毒的過程會十分痛苦,且余毒徹底清除說也要兩三年。那將是一個人難捱的過程,人會不會在中間崩潰誰都說不準。
這毒的狠辣與霸道,非一般人能承,也不知那丫頭是如何熬過來的。
神醫終于到達了藥材所在,他沒有即刻手,而是盯著那藥材眼神逐漸發沉,神也是前所未見的沉。
蝕魂散啊,沒想到這麼多年又一次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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