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已經被墨綠軍裝所占領了。

軍訓能有多好的效果，那倒不見得，印象能有多深刻，也不一定，但累倒是真的累，甚至於有點兒為了累而累的意思了。

從到了飯點的食堂就能看出來。

軍訓了一下午的學生們剛從運場上走下來時大多都是沒什麽食的，隻覺又乏又，沒有神，一副吃不下飯的樣子。邁著僵的步伐走向食堂，可剛一聞到飯菜的香味兒，肚子就開始喚，立馬像是被打了似的，連握著飯卡的手都變得用力起來。

因為益州大學是大一結束時軍訓，原本食堂的飯菜對他們已經漸漸失去了吸引力，可現在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剛進校門的時候，看什麽都覺得好好吃。

油水大的類了暢銷品，再買一杯冰茶或者汽水，狼吞虎咽，簡直爽翻。

大二大三的師兄師姐們便默默的敬而遠之。

於是一眼去，食堂裏全是一個調。

有致的挽起袖口和腳踝、紮著丸子頭的姑娘，也有穿著噠噠的軍訓服、頭發也漉漉的、臉被曬得黑裏紅的糙漢子。當然也有很多男神神，是即使軍訓場也無法磨掉他們的芒的。

一個高一米八五以上，皮白皙，明顯塗了防曬霜的帥哥端著餐盤走過，贏得了宋晴晴的目跟隨。

“哇~好帥！”

“去要微信吧，軍訓的時候最好要微信了，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鄧旭紅。

“他好像是五營四連那個班長。”

“算了算了！”宋晴晴這時候開始打退堂鼓了，對自己的外貌沒有信心，除非是們兩個還差不多，不過們兩個也不會……

宋晴晴下意識的看了眼邊上的程煙和唐清影。

卻見程煙已經率先將飯吃完了，排骨的骨頭整整齊齊的擱在餐盤的一個格子裏，飯格中一粒米都不剩。正一邊旋轉著手機一邊等著們，同時淡淡看著對麵的唐清影。

而唐清影卻似乎胃口不好，低頭盯著餐盤裏的飯，用筷子胡撥弄著，偶爾才挑一點點送進裏，大概十來粒米，然後無力的嚼著。

兩人就這麽坐著，對兩側來往的人毫不興趣，卻吸引著周圍很多男生甚至是生的視線。

軍訓服好像了們的襯托……

宋晴晴不由歎了口氣。

忽然，程煙開口了，卻出了兩個讓宋晴晴聽不懂的字——

“節哀。”

“！！”唐清影抬起頭，狠狠的瞪了眼程煙，然後又低下頭，用筷子挑起幾粒米送進裏，“屁嘞！”

“我能理解你的心。”程煙淡淡道。

“你能理解什麽！”唐清影，“你不也母胎單！來不懂裝懂了！”

“……”

沉默了兩秒後，程煙繼續：“所以我才能明白你現在的啊！”

“不不不！我們不一樣！”唐清影搖了搖頭，“我沒你慘，追我的人一大把，現在已經徹底沒人敢追你了……”

“……”

邊上的幾個孩都聽得一頭霧水。

聽這口氣……像是這位夭夭神喜歡某個男生，然後被拒絕了？

但這怎麽可能！

唐清影和們宿舍走得很近，在們印象中，唐清影的追求者從來都是排著隊的，就連程煙巔峰時期的追求者數量都遠遠比不過。而唐清影無論是值、材，還是格、氣質，都是能讓同為生的們也為之驚歎的，怎麽可能被男生拒絕呢。

倒不是不能有男生拒絕，這回事誰得準，主要是……何必呢，那麽多優質帥哥不挑，非要讓別人來挑自己？

幾個生都出了‘大佬的心態果然人難以理解’的表。

程煙不想和唐清影比誰的更能，繼續拿著手機轉了幾圈，忽然又：“剛才程雲給我發了條消息，既然你心不好，那我就不打算告訴你了。”

唐清影頓時抬起頭，直視著程煙。

然而程煙隻是淡淡的看著桌麵，似乎在出神。

唐清影無奈，隻得出手，用筷子了程煙的餐盤，發出哆哆兩聲，然後：“我現在心忽然變得很好了。”

程煙不為所。

唐清影：“煙煙我錯了，你不是找不到人要，是你看不上別人。”

程煙微微一笑：“原來你剛才的意思是我找不到人要？”

唐清影：“……”

程煙抿了抿：“不逗你了。這對你來應該算個好消息吧，程雲明就要走了，按照原計劃，出國去玩，他他和朋友約好了。”

唐清影聞言睜大眼睛，好久才反應過來，問道：“真的？”

程煙點了點頭。

唐清影臉上立馬恢複了幾分神采。

當聽唐清焰居然把賓館斜對麵那家開得半死的冒菜店拿了下來準備開烘焙坊的時候，唐清影心裏便咯噔一聲。當聽姐夫還時不時的去搭把手，唐清影雖然覺得就算是一個關係很一般很一般的朋友將店開到距離自己如此近的位置上，於於理也應該幫點忙，但心裏還是又咯噔一聲。

尤其是這半個月自己軍訓，回不了賓館，這個空子簡直太大了！

現在就好多了！

而且……

唐清影心裏不由思考著，這個時候應該是唐清焰最忙的時候，姐夫卻依然選擇了按原計劃出行，而沒有留下來幫唐清焰，這是不是意味著……

程煙淡淡瞥了一眼，並不想去揣測中的妹子腦回路有多混，隻是淡淡問道：“是不是高興了一點了？”

“是！”唐清影如是答道，高興了一丁點兒了。

“你高興得太早了。”程煙道。

“？？？”

“你吃快點嗎？”

“不是！你剛才那句什麽意思？”唐清影盯著程煙。

“吃快點，不要讓大家這麽多人等你一個。”程煙表依然很平靜，但心裏卻已樂開了花，你特麽剛才懟我！

“……”

唐清影這才發現，邊上還有一群人呢。

而這群生儼然把兩人剛才的對話一句不的聽完了，此時表都有點奇怪。

意外吧，也沒多意外。

不意外吧，驚訝也不。

忽然，程煙像是想起了什麽，一邊拿起手機一邊：“我得他多拍點好看的照片回來，到時候洗出來掛房間裏做裝飾。”

……

程雲踏進節點空間，深吸了口氣，一招手將手繩取了過來，戴在右手上。

想了下，為了以防萬一，他將殷俠的虛空令箭也征用了。

下意識的瞄了眼旁邊，兩顆點依舊靜靜的懸浮著，存在很低，但卻凝聚著一位大時空主宰的憾與心願。程雲稍作思索，將點周圍的空間封鎖起來，做了一個直徑半米的立方格子，像是用一個看不見的櫥窗將之裱起來，避免什麽時候疏忽大意，或者其他異界生一個不心將之弄壞了。

猶豫片刻，他清點了一下外套口袋，確保無誤後，走到了節點球前。

找到木的世界。

手繩……激活！

刷！白一閃，程雲已消失在原地！

那種覺和任何通工、和程雲在地球上進行的所有空間穿梭都不一樣！那一刻他的意識仿佛模糊了，隻能覺到自己被一浩瀚無窮的力量裹挾著，覺不到空間的移，大腦變得晦，耗費極長時間也難以組織起一個有效的思維，直到他到這能量帶著自己撞破了一層……

然後衝出界限！

程雲的意識漸漸回複，前方是一個散發著幽藍澤的口，像是一道門。

“這是……”

這是程雲第一次從後麵觀察節點球。

節點球散發著強烈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朝節點球走過去。但其實就算他不過去也不行了，這個過程已經不可逆了。

程雲回頭往後看了一眼，後方並沒有線進他的眼睛，所以他隻能看到一片黑暗。

黑暗，可能是沒有。

也可能是什麽都沒有。

程雲默默驗著這種覺。

按照他所了解的，兩個宇宙都應該存在宇宙壁壘，同時中間名為混沌的空無區域，隻是在中間的過程中不存在運，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這段旅程他是無法到的。對他來，就是撞出了地球宇宙和撞了木宇宙這麽簡單，同時這兩個幾乎連到了一起。

而對於那片未知區域，自己無法到的旅程，程雲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好奇。

一步踏出，眼前又變得黑暗起來。

屬於木的節點空間！

和程雲的節點空間一樣，都是虛無的，從外表看不出差別，但從來，差別可就太大了。

重力應該是按照木的故鄉設定的，比地球要大不，以至於程雲到很不適應。溫度大概隻有十來度，還好程雲細心的穿上了外套，並不覺得冷。

還有很多細微差距。

可對程雲來差別最大的，莫過於這裏屬於另一個人，而不屬於他。

這是一片陌生的節點空間，雖然同樣死寂沉沉。

忽然——

節點空間亮起了芒，程雲從頭頂上覺到了極大的力，這片空間一下子就變得不再死寂了。

“你來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一如程雲曾夢見過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