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東扯西扯了！快點把東西端下去，夭夭呢，起床了吧？”

“起床了，都已經洗漱好了，我出門的時候在化妝。”

“早餐都沒吃化什麽妝……”

“大概是擔心萬一和姐姐撞上，沒化妝吃了虧吧。”程煙淡淡著，一手端起一份菜往外走去。

幾分鍾後，眾人在前臺落座，卻唯獨了唐清影。

程雲往樓上張了一眼：“怎麽還沒下來？”

程煙依然淡淡：“可能被邪教綁架了。”

“什麽邪教，在我這裏放肆！”

“回籠教。”

“我就知道……”

“您這裏是龍潭虎嗎？”程煙斜瞥了程雲一眼，“很牛的樣子。”

“可不是嘛！母老虎兇得很！”

“？？”程煙眉頭一挑。

“你們都吃起來了呀！”這時唐清影才從樓上走了下來。

材惹火的穿著一條藍的牛仔超短，一雙雪白的又長又直。上一件寬大的肩鏤空針織衫鬆垮垮的罩在上，裏麵純黑的吊帶抹、纖細的腰肢都若若現。因為一字肩的設計，巧圓潤的肩膀和致雪白的鎖骨暴在空氣中，帶著的甜清純，仙氣十足，同時又帶著的。

程煙瞄了一眼，不得不承認唐清影確實比會打扮得多，但要從裏蹦出一句誇獎是不可能的，隻能冷冷的：“這就是你收拾了大半的果？”

唐清影沒有回答，走過來坐在了程雲對麵。

這件針織衫本就是夏穿的，穿了像是沒穿，又離得這麽近，程雲目稍微向上一瞥就能過針織衫看見唐清影隻穿了黑吊帶抹的上半。雪白的皮和純黑的布料形鮮明對比，很大。

雖夏生隻穿那一件吊帶也沒什麽問題，可這樣一搭配，就莫名像是多了幾分似的。

吃飯時唐清影不經意間向斜對麵瞄了一眼，的姐姐似乎從旁邊麵館端了一碗麵，拿著一次的紙盒坐在靠近烘焙店門口的塑料板凳上吃著，過玻璃櫥窗看得很清楚。

吃過早餐，殷俠便上了樓，等待著站長的進一步指示。

程雲先和法師了一聲，然後才帶著殷俠進節點空間，此時柳曦正並攏雙坐在地上，把張開五指的手掌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像是能看出花來。

“站長大人！”迅速站了起來。

“計劃有變。”程雲開口道。

本程雲的打算是讓殷俠帶著出去逛一圈，待悉了這個世界後，便安排來應聘，而設定中的自己當然是和並不認識的。可今早上程煙偶然發現了不對，他再裝作自己和柳曦不認識就很容易餡了。而他也已經想明白這位神全上下無論外貌也好香味也罷，估計都是心設計出來用於收攬‘信徒’的，很可能讓人過目不忘。

必須安排一個和柳曦提前認識的合適理由。

法師了這個橋梁。

……

前臺。

唐清影還是聽程雲的話跑到了對麵去問唐清焰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被唐清焰趕了回去，於是坐在前臺和程煙下棋。

令人驚訝的是為學渣、平常智商都被程煙碾的居然能在象棋上和程煙堪堪鬥個平分秋！

忽然，法師開口了：“我給你們個事。”

程煙淡淡嗯了一聲。

唐清影同樣頭也沒回：“什麽事？難道謫仙下凡的采清哥哥談了嗎？”

“不是。”

“那是什麽？”

“en……”法師也不在意們淡淡的態度，沉了下，“你們難道不知道站長已經在網上發了招聘公告了嗎？”

“嗯？我怎麽不知道？”程煙終於轉過了頭，這種事程雲居然沒和商量？

“招什麽？”唐清影悄悄挪了程煙的一匹馬。

“前臺。”

“招前臺？”程煙一臉愕然。

“啊？”唐清影同樣有點懵了，但手上的作依然沒停，再次將一個炮中間的一個棋子挪了個位置，語氣有點不解的道，“為什麽還要招前臺？難道姐夫有我和俞點姐，還有國生香的采清哥哥還不夠嗎？”

“因為我要走了。”法師終於出了這句話。

兩人聞言頓時大驚。

唐清影更是在驚詫中有著些許憾，知道剛才的弊白做了，這局棋下不了了。

法師點點頭，唏噓的道：“和家裏商量好了，我要出國留學了。”

聞言，唐清影和程煙不由麵麵相覷。

們早猜出法師家世複雜，但也沒有多問，現在看來，興許正是因為‘留學’的原因他才跑到賓館呆了半年多，可一直逃避也不是個事，現在商量好了，他就該走了。

沒人會覺得像是法師這樣一個學識淵博、才華橫溢又有著一副逆皮囊的人會一直在這個賓館做前臺，可真當到了分別時候，們心裏同樣毫無準備。

相這麽久，一下就要分別了……

程煙和唐清影心裏都有點不是滋味。

良久，唐清影先開口，但也努力的組織著語言：“我們知道你要走的，現在你為了自己的前途……我們也為你到高興的，隻是還是很舍不得。”

程煙頓了頓也：“願你前途似錦，以後有機會多回來看看。”

法師出一抹淺淺笑意，但笑容中亦有幾分傷，顯然被們倆染了緒：“這半年來，和你們相得也很愉快，也是多虧大家的關照了。”

“我們會記得你的。”

“我也會記得你們的。”

“你要常和我們聯係啊，國外留學也不耽誤上微信吧！”唐清影著，又補充了一句，“可不要像是之前有個人一樣，一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完全沒了音信，那樣我們會傷心的。”

法師聞言卻沉默了下來。

見此，唐清影出疑之，程煙則忍不住默默打量法師的神。

頃刻後法師才點頭：“我盡量。”

和李將軍何其相似的一個回答。

這個答案當然是招致了唐清影的不滿，畢竟法師在賓館呆的時間遠比李將軍長，且年齡相仿，眾人和他的也比和李將軍深厚得多。

但法師不聲的轉過了話題。

程煙開始問他在哪個學校留學，並好奇的詢問他相關證件和考核的事，法師自然已在這上麵做足了準備，應對自如。

隨著唐清影的一聲幽幽歎，法師不聲的打起了神，傷歸傷，站長代的事不能落下。

“唉！下次招來的前臺不知道還有沒有采清哥哥這麽好玩！”

“起來我有個表姐也到了錦，好像是家裏安排相親，不肯，和家裏吵了一架跑了出來，按的脾氣估計至得幾個月才能回去。在這裏又沒有親人朋友，隻有我一個人，我還不知道怎麽安置呢。我之前在想能不能和站長商量一下，讓過來當前臺，不知道站長願不願意。”

“你表姐？躲相親？”唐清影莫名覺得有點狗。

“是啊。”

“住得短的話可以就在我們這住，沒關係的，如果想在錦待得長一點，也可以在我們這先幹著，想走的時候提前一聲就行了。”程煙已然做了決定。

“恩恩，姐夫也很好話的。”

“問題是我不知道會在這呆多久，萬一做個幾個月就走，豈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法師皺著眉頭道。

“沒事，本我們這種賓館的前臺也很有人幹得長久的。”

“你不也隻幹了幾個月嗎……”

“好吧。”法師點了點頭，“那我問問我表姐，合適今就過來，反正現在也沒地方住，估計這會兒還在街邊的茶店蹭椅子空調呢。”

“嗯。”程煙也點頭。

“對了你什麽時候走啊？”

“大概還有半個月吧，要提前回去做一些準備。”法師歎了口氣。

“不這些了，得怪傷的！反正出國留學又不是去外星打仗，以後聯係的機會多得很，而且這還是好事！”唐清影砸吧了一下，又問道，“你表姐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多歲了啊？長得好不好看？”

“我表姐……你們見了就知道了。”

“多歲來著……二十多歲吧，反正已經到該相親的年齡了。”

“至於長得好不好看……請參考我。”

“啊？？？”

唐清影頓時愣住了。

……

此時‘法師的表姐’並未如他所那樣在茶店裏蹭椅子和空調，而是跟著殷俠滿街逛。迎著大街上的男老朝投來的一道道目，卻早已習以為常，並不覺得不適或反，甚至還能做到平靜的和這些人對視並從容的打量著這個世界，不時和殷俠聲聊兩句。

早晨的氣已經很熱了，但一點汗也沒出。

“這是紅綠燈，你認得伐？”

“跟你講啊，你看對麵的燈，綠燈就可以過馬路，紅燈就在馬路邊上等，而且要走黑白條紋線。站長以前給我實在不知道就跟著大家一起，但後來我發現很多人都是走，尤其是些老太婆。”

“你多半沒記住吧，我多給你幾遍。”

“謝謝前輩，我已經記住了。”

“扯淡！我再給你講一遍啊，這個紅綠燈啊……”

“我跟你講啊，這邊呢都是我罩的，你以後要是遇上什麽麻煩事了，你就報我飛魚俠的名字，不管是當差的還是癟三，都會給我殷某人幾分薄麵的。”

“不過你要是惹得大了，你就隻有給站長打電話了，哎呀你還不知道電話是啥吧……”

“……”

如是邊走邊聊，已經是八點過了，殷俠也不急，相對於直播來，當然是站長大人給的任務更重要一些。

走到路邊發現有賣搖搖冰的，就是一個老太婆端著一個篩子一樣的東西在哪搖啊搖，發出嘩啦啦的響聲，篩子一樣的東西裏麵有很多個格子，每個格子都裝著一冰兒，而且口味還不一樣。從未見過搖搖冰的殷俠很快被響聲吸引了，走過去後，又被那各種口味的冰勾了魂兒。

這大熱的……

殷俠對著老太婆咧一笑：“幾個錢一兒啊？老大姐！”

“一塊五。”

“哦！給我來兩兒。”

殷俠掏出三塊錢，要了一西瓜味的，又轉頭看向比高很多、漂亮得仿佛渾都在散發芒的柳曦：“你想吃什麽味道，我請你吃冰兒！”

“謝謝前輩，但是我沒有錢……”

“放心吧，都了我請客！不要你出錢！”

“這怎麽好意思！”

“不要磨嘰，快點選啦，前輩提攜後輩是應該的！而且我有的是錢！”

“好吧，那我吃那個綠的吧。”

“這姑娘長得真漂亮！”老婆婆將一原諒的冰遞給柳曦，滿含驚歎的誇了一句。

“謝謝。”柳曦微微一笑。

兩人拿著冰轉離開，還能聽見老婆婆的歎聲，同時邊上傳來一聲頭撞上電燈桿子的聲音，還有幾個看穿著打扮也家境不錯的年輕人一副躍躍試又不敢上前來搭訕的模樣。

殷俠隨口問道：“好吃吧？”

“好吃。”

柳曦早晨已經吃飽了早飯，對食的要求其實並沒有那麽高，隻是頂著炎炎夏日吃著水果味的冰，本就是件幸福度非常高的事。

走上人行橋，路過一個年輕姑娘擺的攤，看見攤子上擺著很多零零碎碎的玩意兒，還有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姑娘坐在攤前的板凳上心翼翼的給自己塗著指甲油，這幕頓時引起了柳曦的注意。

“請問這是賣什麽的？前輩。”

“這個啊……”殷俠轉頭看去，頓時皺起了眉。

這攤上有悉的發卡、項圈和一些裝飾品，但更多的還是一些諸如眉筆、撲、眉夾、指甲油等本不認識的玩意兒。

“攤吧？”殷俠試探的。

“哦。”柳曦也不介意了句廢話，“我們可以過去看看嗎？”

“好吧好吧。”

見又來了兩位新顧客，年輕姑娘抬起頭一看，卻是立馬被站在背的柳曦晃了一下，即使也是生也不得不為柳曦的氣質與貌而驚歎，一時有點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