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獨自睡一張床的馮涵睜開眼睛，大概是在睡夢中到了線。房間的燈已經被打開了，他虛起眼睛側頭一看，玻璃分隔的洗手間裏也亮著，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這麽早鬧什麽啊……”

“日！到這來就想睡個舒服覺！”

馮涵一邊抱怨著一邊再次將頭扭向另一邊，想看看是誰在洗手間裏。

另一張床上躺著的是林元武，顯然打擾他清夢的是祝嘉言。

不過……等等！

“臥槽！”

馮涵隻見林元武側麵向他這方，睜著眼睛卻雙目無神，並非剛睡醒的迷糊，而像是被什麽奪了魂。

“你在幹嘛？你眼睛裏怎麽好像有，昨晚沒睡嗎？”

“林元武你能耐啊！在程老板這都能熬一通宵？”

然而平常謙和的林元武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掙紮著從被窩裏手左手，放在眼前看了眼表的時間。

馮涵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時祝嘉言在洗手間裏用有些含糊的聲音：“可以醒了，我訂的是七點鍾的早餐。”

馮涵立馬道：“你訂的七點鍾的？”

看了下表，現在六點四十。

祝嘉言沒再回答，又過了幾分鍾，他才從洗手間裏走出來，這時他已刷完了牙洗完了臉，道：“是啊，還有十多分鍾早餐就送過來了，你們快點起床刷牙。”

馮涵黑著臉：“這麽早搞啊？你不早就放暑假了嗎？”

“我得趕早過去練劍。”

“那也不用這麽早吧！八點鍾俱樂部才開門，九點鍾你那個師父才上班，你著魔了嗎！？”

“噢，昨被那幾個國家隊的刺激到了。”

“……那你起這麽早也沒用啊，難不你還奢能練得比人家國家隊的還厲害？”

“嘿嘿！”

那可不準！

但祝嘉言並未正麵回答，而是隻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如果他麵對的不是一膘的馮涵而是一個母輝炸的的話，想來肯定能收獲一道充滿驚歎的‘好可’！

“馮哥快起來了，準備吃早餐了。”

“有什麽好吃的，太早了，不想吃！”

“程老板這裏的早餐還蠻有意思的！我聽程老板以前就開通過早餐，但隻配送了一段時間就關掉了。那時候以鍋盔為主，是一個高一米九的猛人在送……”祝嘉言到這裏停頓了下，不知他是想起了也賣過鍋盔的長曜道人，還是覺得那位忽然出現又很快離開的鐵塔般的漢子渾都充滿了神彩，連帶著這份關於早餐的故事在他腦中都好似帶上了一抹夢幻的彩，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講述一個流傳許久的故事。

可惜這個故事中的夢幻與神不是誰都能領會到的。

“總之那時候的鍋盔很大家歡迎，關掉之後還有很多客在公眾號上不舍、呼籲重開呢，現在好不容易重開了，咱們當然得嚐試一下！”

“還有很多客呢？”

“當然有啦！咱們不也是客嗎？”

“額，不和你扯淡了，元武咱倆再睡……誒？”

馮涵轉過頭時，隻見林元武已經穿好了服，正坐在床邊默默的穿鞋子。

迷迷糊糊間，林元武已經走進洗手間，那水聲再次響了起來，然後是電剃須刀工作的嗡鳴。似乎他還用水打了下頭發，因為馮涵聽見了吹風機的聲音。

當他出來時，除了眼中還有，儼然又恢複了那個的大帥哥模樣。

看著林元武坐在床邊，不時抬手看一眼他的積家限量款手表，馮涵心裏默默歎氣，也掀開被子坐起來。

七點零二分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馮涵看見林元武臉上瞬間出一抹溫和燦爛的笑容，起邁著幹淨利落的步伐，走過去開了門。

然後……他的影僵住了。

屋兩人隻聽見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卻是個極能抓耳的聲：“您好，19……是你們訂了七點鍾的早餐是嗎？”

“是……”林元武的聲音有點幹。

“兩份灌湯包配豆漿，一份曲奇餅幹加熱茶，抱歉晚了兩分鍾。”

這好的聲音像極了冬日的暖、酷暑的涼風，讓人到難得一遇的舒爽，又像是金秋果樹的香氣、初春率先綻放的鮮花，是一切好的代名詞。馮涵和祝嘉言僅僅因為這聲音便不由自主的探出子，往門口看去。

目越過林元武，一名端著托盤的高挑神映他們眼簾，一時二人都被驚了一下——

有著不輸法師的貌，卻有著法師並不備的火材，也有著與法師上清新氣質截然相反的嫵，可以是徹徹底底的男殺手了！

但林元武沉默片刻，卻：“怎麽……不是北海最神過來送嗎？”

柳曦有些愕然，送了三趟了，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這麽問。以為憑的魅力完全可以讓人忽略掉‘北海最神為您送餐’這個虛假宣傳語，無論客戶是男是……

“額……我是他表姐，由我負責配送。”

“表姐？倒也是像……”林元武喃喃著，停滯了下，他又，“但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哦，我才來錦的。”

“你是哪裏人？”

“我是滬……這有什麽關係嗎？”柳曦態度依然保持得很好，“如果的確是你們訂的早餐，我也沒有送錯套餐的話，您可以先接收一下嗎？”

“滬市……”林元武接過了托盤，“謝謝你了。”

“不客氣，祝你們用餐愉快。”

柳曦完就微笑著離開了，心裏覺得有點疑，可也沒心深究。

大多數訂早餐的客人時間都選的整點半點，又送了兩趟，便等七點半那趟了。西式早餐是昨晚就買好放著的，茶咖啡是現衝泡，牛也得放溫水裏熱一下，而中式早餐要熱乎的，必須每個時間段現出去買，所以還忙的。

七點二十多分，出門去包子鋪的時候又看見了起早做生意的販，用一個三車拖著攤從街上駛過，攤上擺滿了巧的件。

柳大神著一疊鈔票，目被那些首飾牽扯著，直到三車消失在街道轉角。

收回目，輕咬著下。

早晨八點。

祝嘉言推門走出去：“我去俱樂部了，你們去不去？”

馮涵給他打了個眼。

祝嘉言頓了兩秒，立馬看向林元武：“元武哥哥去不去練箭啊，我覺你最近練得有點生疏啊，正好我也快兩個月沒過弓了，咱們比比，賭頓飯？”

林元武搖了搖頭：“怕是比不過你。”

“怕什麽？林爺請不起飯嗎？”

“我直接請你就是。”

“那多沒意思！”祝嘉言道，“要不你們去看我練劍吧，擊劍的劍？”

“也行！我們就去看你擊劍，聽你得那麽神，我們也去長長見識！”馮涵立馬附和著。

林元武卻依然在猶豫。

這時馮涵：“你留在賓館也沒事做，不如和我們一起過去玩玩。”

林元武立馬理解到了他的意思——他隻能留在賓館嗎？當然不是，可馮涵就是告訴你，你留在賓館也沒有事做。

於是他點了點頭：“好吧！”

祝嘉言當先走出房門，可他卻看見斜對麵兩個房間也打開了門，從中走出幾道悉的影。

與此同時，對方也看見了他。

“這麽巧？”石教練。

“嗯。”祝嘉言點了點頭，同樣有些訝異，不過他倒是猜得到他們的意圖——

中國擊劍隊其實還算爭氣，以奧運會舉例子，近幾年拿過三枚金牌。其中男子個人占了兩枚，分別是08年（佩劍仲滿）、1年（花劍雷聲），還有一枚是1年的子重劍團。除此外就是84年的第一枚金牌，幾十年前的事了。但比起法國意大利等幾個傳統擊劍強國還是顯得有些無力，在這樣的況下，一位能在競技場上備統治力的劍客或一名水平超過這個時代的教練的重要不言而喻。

這時馮涵從他後走出，看了看對麵幾人：“遇上人了？”

“嗯，這就是我昨的，國家擊劍隊。”

“哇！幸會幸會！”馮涵立馬過去握手，反正善意又不用花錢。

石教練的手與他握在一起，態度十分客氣，隻是看見馮涵後還跟著林元武，顯然一個房間住了三個人，他們都覺心裏有點不太好。

一名看起來年紀最的夥子當先便不滿的開口：“明明能住三個人，卻給我們一間房隻能住兩個，也太氣了吧？”

祝嘉言一愣：“不會吧？站長大人和他們都很好話啊。”

聞言他們都沒開口了，教練則在尷尬的笑。

祝嘉言見狀，聯想起那句‘氣’，他很快明白了什麽，不聲的往旁邊挪了一步：“那我們就先走了。”

走下樓，和前臺的法師打了個招呼，祝嘉言和馮涵剛走到門口，卻見林元武直的站在前臺，平常自信又從容的他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對法師：“你要走了，可以加個微信嗎？”

了下幹的，他生怕法師拒絕，又補充道：“也見了這麽多次了，做個朋友吧？”

祝嘉言著實為他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