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決定不猜了，於是一個電話撥過去。

嘟嘟兩聲，他很快接通。

說：“我剛剛吃完飯，然後來場走一走。你在幹嘛呢？還在公司嗎？”

謝瀟言聲音淡淡的：“沒有，這兩天閑，沒那麼多班要上。”

“嗯，那你無不無聊，是不是又帶著小陳到溜達？”

“是啊，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天天在外面玩，快樂得很。你就在那邊好好工作，別太羨慕。”

還是那副欠欠的語氣。

“……”

見不吭聲，他說：“有沒有事？我要去溜達了。”

趕忙住：“沒有事，但你先別去。”

“嗯？”

支支吾吾：“你，讓我想想，我應該有點事。”

頓了下，謝瀟言笑了聲：“蘇彌。”

“啊？”

他聲音懶懶的，仍然那麼狡黠：“想我這兩個字是燙？”

“……”略一沉，終於赧地承認：“嗯，想你的。”

“有多想？”

說：“想接吻。”

“吻多久？”

“一個小時。”ʝƨɢℓℓ

“行，記帳上了。”

“……”心臟一揪，只不過隨口一說，一個小時真的不會缺氧嗎？

蘇彌舉著手機，沒說話，謝瀟言也安靜了一會兒。場霧氣沒散，在跑道的拐角都看不到另一端的終點。

他忽然問：“無不無聊？”

說：“一點點。”

“找點東西玩玩。”

很悉的口吻。

問：“玩什麼呀？”

“你抬頭看天上。”

蘇彌照做。

但天空隻漂浮了一團流的雲。

盯了兩三秒。

聽見電話裡的人說：“看好了，不要眨眼，變個魔。”

“好。”

他話音剛落，像是在配合著他的安排，那片雲流著流著就消散開，騰出一片深不見底的夜空。

陡然間，一團煙花在空中綻開。

砰！

蘇彌定睛細看，不是一團，是兩團！

兩團白金的火焰在空中繞一個圓圈，拖著長長的尾。尾是散開的晶瑩碎片，像微觀的銀河。

你追著我，我追著你，構一朵完的旋轉煙花。在的上空，不止不休地轉著。金的弧照亮整個夜空，一瞬之間亮如白晝。

隔著電話線，他微笑著說：“看不到星星，先看看煙花將就一下。”

“好漂亮，是飛機誒！”

蘇彌這才看清楚，煙花並不是騰空飛上去的，而是由兩架飛機在噴。

遠隔千裡，也要不惜花重金哄媳婦兒高興，大概只有謝瀟言能做出這種事了。

他說：“這樣煙花就不會熄滅了。”

“轉到什麼時候？”

“轉到我想讓它停為止。”

蘇彌從沒有見過不會熄滅也不會墜落的煙花，為這震撼場面不自覺地熱淚盈眶。場上還有在親熱的小也一同抬頭看過來，歎說太了。

蘇彌說：“可是煙花只是煙花，跟星星能一樣嗎？”

謝瀟言：“形態是類似的。永遠糾纏，永不分離。在宿命之下，一切的和追逐都不會是無意義的。”

他的話有幾分深奧，看著煙花旋轉的軌道細心會，果真就像一個宿命的環。忽而想起書裡所說，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蘇彌哽了哽，問謝瀟言：“你很相信一生一世嗎？”

“我相信有什麼用？”他閑散地一笑，聽起來很灑的語調，歎說，“看看煙花泡泡妞，及時行樂就夠了。”

稍作沉默，在細碎的煙花聲中，低下頭，帶點埋怨的意思：“可是你也沒有來泡我啊。”

“你怎麼知道沒有？”

霧蒙蒙的春夜，灰蒙蒙的場，被煙花籠罩得一片亮堂，蘇彌詫異地抬起頭，然而四下不見人。

他卻說，“我一直都在。”

於是往回看來時的路。

在場的大門，謝瀟言果不其然出現在後。十米距離，他白衫西，松弛地站在霧氣的外緣，面帶微笑注視著。像是從生意場上下來，在這恭候多時，雲淡風輕，矜貴而從容。

他抬了下手臂，蘇彌便輕盈地跑過去。

“你怎麼會來？”製著驚喜，問。

他笑說：“我想你就來見你了，你想我卻吝嗇得不肯說。”

“也就幾天呀，沒有必要吧。”說著，回頭看看天上，指了指還在運轉的煙花，“覺經費在燃燒。”

謝瀟言牽著往外走：“讓它轉著吧，你老公最不缺的就是錢。”

蘇彌笑得眼睛彎彎：“你特地來見我嗎？”

他說：“除了你，也沒別的事讓我有閑心大晚上跑一趟。”

蘇彌低下頭，看他沾了一點水汽的皮鞋，忽然停下步子，提議說：“那個……我們去買點東西吧。”

謝瀟言說：“買什麼還親自去？我個跑就行。”

“買點生活用品。”

他些微不解：“不是過兩天就回了，你在這缺什麼生活用品？”

攥住他，眼睛，眼神真摯：“要用的。”

他愣了愣，很快會意，勾一下角：“酒店都有。”

蘇彌臉微微紅：“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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