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地問：“你又要生氣？”

“又、要、生、氣？”謝瀟言氣笑，起眼皮看，“我有那麼狹隘？”

“那你說嘛，你有沒有不開心，不高興？你不願意我去我就不去，反正違約金不高，你又不是拿不出手。”

沒有任何阻止做什麼事的意圖，他坦然道：“我沒有不高興。”

要說的話，可能是有一點擔心的緒。甚至不止是節目，為他們之間所有接近的契機，他都擔心，這種擔心都快把人折磨出慢病了，時刻將他裹挾，遠非一朝一夕。

謝瀟言比誰都要清楚，青春的執念有多麼難以消解。他沒有不相信蘇彌，他只是不相信自己。

“蘇彌。”

“嗯？”

關了燈，他的聲音沉寂落寞，“以後要是遇到真，你能不能別忘了我？”

在黑暗裡，的回響平平，但給他一點心安的：“我不會忘了你。”

第44章

◎白月◎

蘇彌後知後覺，一個關於生死的話題就這樣輕飄飄掠了過去，給出的反應未免過於平淡。是不是該寬一句什麼？可是時隔多年，這場事故的創傷對他而言興許已經無足掛齒。

矛盾的心理推著看向他。然而看再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蘇彌就是這樣遲鈍，信號總是慢一拍的人。

包括他說的這沉重的話，也是到了夜的更深才想，怎麼突然這樣？

沒細問，一夜酣眠。但在夢境裡，下了一場沉沉的雪持續了很久。到翌日醒來第一件事，看向窗外判斷時節。

這一天仍舊休息，蘇彌空去跟簡笙約會逛街。

在餐廳見面，簡笙一見到蘇彌就過來勾著肩膀抱怨說：“最近跟謝如膠似漆了？都不找我聊天。”

蘇彌波瀾不驚地答：“有一點吧。”

簡笙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居然把重輕友表現得這麼明目張膽，好歹也辯解一下吧？！

於是蘇彌訕訕笑了下：“主要還是練琴啦。”

“……”

在西餐廳，刀叉叮叮當當著碗的聲音中，夾雜著簡笙有一搭沒一搭的氣餒語氣：“以前我們可是每個禮拜都要見的，自從某人回來之後，你眼裡可就只有老公了。”

蘇彌無奈地笑：“沒有，早吃過苦頭了，眼裡可以裝一點男人，但也只能是一點點。”

說到謝瀟言的話題，蘇彌就想起昨晚他講的事，於是隨口問簡笙：“你知不知道他當年出過一次事故，在雪裡迷路差點凍死。”

蘇彌是抱著跟轉述這件事的想法問的，但沒想到簡笙卻真應了一句：“我知道啊。”

“嗯？”蘇彌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簡跟我說過，是為了撿一個東西是吧？”

點頭：“對的。”

簡笙說：“謝瀟言什麼人吶，他可出不了事兒，我深深地記得以前小時候觀音菩薩給咱們看相，說他福大命大，能活到98。瑟斯，這什麼？禍害千年啊。”

蘇彌皺了皺眉，嘀咕說：“他蠻好的啊，才不是禍害。”

簡笙：“靠，這話還是你說的！得，你倆轉頭一家人，壞人我當。”

怕生氣，蘇彌趕賠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想了想，解釋：“我以前不喜歡他是因為他的個太囂張了，我總覺得跟我八字不合，還天天拌，把人氣得牙。不過現在我對他的看法已經有所改觀了。他其實還蠻心思細膩的，會做飯，會照顧人的緒，還知道我喜歡什麼花，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以通。”

簡笙說：“你就直說你倆睡出來了。”

蘇彌用手掌托住腮，喃喃說：“也不全是睡出來的吧。”

想到什麼，又問：“還有一個事，你知道不知道謝瀟言喜歡的人是誰啊？”

簡笙說：“你問過我了啊。”

蘇彌說：“對，但是昨晚他又提到這個，我覺他對那個人——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的話，應該還深刻的。”

說著，眉目裡浮出鬱鬱寡歡的跡象，愁眉苦臉說：“我倒不是說想抓出來對方是誰，大概率是我不認識的，我就是很想知道他心裡怎麼想這個事，到底是初還是暗，還是什麼況？有沒有余未了。好歹我現在也是他的正妻，我從前那些爛事都沒藏著掖著，他不說就顯得很不公平。”

簡笙手指點著桌面，幫斟酌一番，“謝瀟言啊，他能有什麼暗的人？”

想了半天沒有答案，說：“應該不會吧，要不我幫你問問黎狗。”

蘇彌“嗷”了一聲：“那你現在問吧。”

以為會發消息，沒想到簡笙這個直腸子直接一通電話撥了過去。

二十秒後，通話開始。這頭開了免提。

“黎映寒，問你個事兒唄。”

對方環境音很嘈雜，一聽就是在風月場所，黎映寒接了電話往靜走，講話聲音懶洋洋的：“昂，你問。”

“謝瀟言喜歡誰啊？”

黎映寒對這個問題不可思議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啊？”

而後不假思索答：“蘇彌啊。”

“……”

“……”

簡笙跟蘇彌面面相覷兩秒。

蘇彌不敢置信地睜圓眼睛，線抿得都發白。

簡笙：“你說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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