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缺這一兩個小時,你閉!”
他笑,手把人一拽:“走吧,及時行樂!”
於是乘著大好春,跟著他溜出去玩。
帶著虧欠在外面浪,蘇彌更是心神不定,怕被老師發現懶,加上打球的天分更低,屢屢把白球推進袋裡,終於氣餒地摔了桿:“謝瀟言,哎,我真的太差勁了,你說得對,就這點毅力,我還想走上國際舞臺呢。”
謝瀟言用巧著桿頭,頓下作,平靜地看向,他改口說:“誰說不行?你可以。”
“你相信我還是在安我?”
“我相信你。”
蘇彌為好朋友的鼓勵而:“那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一定要來看我好不好?”
他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呢,該玩就好好玩,快樂至上懂不懂?別再愁眉苦臉了。”
謝瀟言散漫地笑著,刮一下的鼻尖:“也別為未來憂愁。”
那時候講的未來,轉眼就了現在。
那時候還沒有韓舟這麼一號人,蘇彌大展宏圖的熱都是對著謝瀟言展開的。說需要更大的舞臺和更多的燈去施展自己的才華。
沒上高中的時候,蘇彌還沒有覺得他有那麼可惡。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那麼可惡,只不過到外界的影響,眼睛給邊的人帶上了一層濾鏡,無論好的壞的,都看不真切了。
後來真去了國際舞臺,去了許多許多新鮮有趣的國家,卻憾地沒有機會讓他見識到破繭蝶的那些時刻。
如果現在還不算晚的話,蘇彌得拚盡力氣給他最貨真價實的回答。讓他親眼看到,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鋸木頭的小姑娘了。
……
表演結束,謝幕後,蘇彌到後臺收整樂,忽而想起樊嘉玉,打算問要不要一起吃夜宵,等打開手機,對方的消息已經先一步傳達。
樊嘉玉發了兩張在觀眾席拍的蘇彌的照片:今天沒有帶相機,手機效果也還可以。
蘇彌回道:謝謝。一起吃飯嗎?
樊嘉玉:不了,我明天還要回去拍戲,趕今晚的飛機。
蘇彌想留住,在躊躇著怎麼回復。
走到音樂廳的一樓大廳,巧一抬頭就看見低頭在門口候車的人。
蘇彌趕過去拍一下的肩膀:“真的今天走啊?”
樊嘉玉戴著口罩,抬眼看,出一雙微微訝異的眸,而後那雙眼彎了下:“嗯,已經買好了票。”
蘇彌看一眼時間:“幾點的?我請你吃個夜宵還來得及吧?”
“不吃了,我……”
見言辭閃爍,蘇彌問:“什麼?”
“我剛剛在裡面,看到謝總了,你們要過二人世界嘛,我就不當電燈泡啦。”樊嘉玉生地出一點笑意,努力地在製造不符合個的甜,“改天一起吧,回燕城還有很多機會。”
蘇彌想到謝瀟言,也覺得不大方便安排,於是沒再勉強,點頭說:“好。”
陪著等了會兒車,也等著謝瀟言把車從停車場開過來。
沉默著,蘇彌在想博客相冊的事。有沒有必要和說些什麼?但樊嘉玉終究是局外人,蘇彌用八卦語氣和說,從的照片裡發現“驚天”,聽起來也不合適。
樊嘉玉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過了會兒先開口,語氣漸弱:“學姐,還是很謝謝你的好意。”
“嗯?”蘇彌不明所以看向。
說:“今天醫生給我打了電話,說我媽媽況很危險,沒有多時間了。”
蘇彌稍怔。
樊嘉玉接著說:“再好的醫生、再好的醫療條件也無力回天,我知道人都有自己的命數,該壽盡了,就算我求了佛牌也沒有用。很多事就像生老病死,無法預知,大多的時間人都在徒勞無功,只是為那一點點的可能在不停祈求。不過到現在我不憾了,媽媽應該也沒有憾了。我跟大多數人比起來還是幸運的,起碼我現在有條件能送面地走。”
蘇彌說:“紅塵煉心,這是家裡長輩和我說的。就把每一個坎坷當做長的路標,有失必有得,時間會給你反饋。”
樊嘉玉酸酸地笑了下:“嗯。”
蘇彌覺得這個孩像一陣風,輕盈神,讓人抓不住,掠過時不聲,拂面後無影無蹤。
但確確實實留下了一點東西,沒有誇張的痕跡,就像洇在角的雨霧。薄薄的、涼涼的。
“助理來了,我先走啦拜拜。”
蘇彌揮手說:“拜拜。”
樊嘉玉走了大概兩分鍾,謝瀟言的車跟著開了過來。天氣漸熱,他襯的領就系不了,半遮半掩地疊在前,又浪又輕佻。等蘇彌走近才發覺原來他鎖骨上是有一草莓,這心機半堆的領為的就是將那塊豔出。
蘇彌上了車,忍不住手幫他拎拎襟,遮回原。
謝瀟言又不以為意地開。
蘇彌:“……你平時在客戶面前也這樣嗎?”
“主要呢,好東西也不是天天都有,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蘇彌懂了他的意思,不是天天都要在他的上留印子。
謝瀟言開著車,又說:“所以說,得在它消失之前盡其用。可不能讓老婆白費力氣了。”
見面紅耳赤別過臉去,他笑了下。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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