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言著自己治好強迫癥的傑作,滿意地問:“兩邊對稱,好點沒?”
蘇彌:“……?”
“怎麼?看不見?”他笑得故意,“拿面鏡子給你照照?”
蘇彌攏著服,將他推走:“離我遠點,壞種。”
“壞種?”謝瀟言氣得哂了一聲,漫聲揶揄,“剛剛明明還喊得那麼親,又是老公,又是哥哥,一聲比一聲嗲,怎麼翻臉不認,真夠無的。”
蘇彌:“……”
沒有,不是。很矜持的。
見背過去躲閃視線,謝瀟言又看著慪氣的後腦杓,他想起什麼,拿起蘇彌的手機,用攝像頭對準的臉,很快面容解鎖功。
蘇彌:“拿我手機幹嘛?”
他一條手臂搭在蘇彌肩上,也用那隻手握著手機,在眼前打開備忘錄,打字:欠老婆一次車震。
蘇彌臉發脹:“瘋了吧,你懂不懂含蓄?別這麼直白好不好。”
謝瀟言側眸看,眼神狡黠:“不直白誰記得?”
蘇彌:“……”
“那你一開始就不要失信啊,還不是怪你,討厭鬼。”
謝瀟言把手機撂回床頭,看著,認真的語氣,說的卻是輕佻的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呢,一向招蜂引蝶,走到哪兒都被人注意著,萬一在車上被人拍到了,這不是怕你傷害麼,傻子。”
蘇彌穿好服,沒再嗆聲,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又有狗仔跟著他後,總之並不懷疑他的用意。
謝瀟言平靜地看著白衫的領,翩躚。像一團棉絮。
又像極了他夢裡,那件婚紗的。
“蘇彌。”過很久,他喊了一聲。
“嗯?”
“我們要不要補——”話說一半,他又沒底氣地頓住。
“什麼?”
迂回的時間裡,想說的話又被掰得稀碎。還是沒有主提起的勇氣,半晌,謝瀟言接了句“算了,睡吧”。
蘇彌抬眸看他,清澈的眼裡沒有裝下任何緒,只有懨懨睡的倦怠。而後打了個呵欠,懶得再問他,主要是太困了,沒太多的神,於是倒頭在床上,子側著。
謝瀟言看著的曲線,的尺寸早被他的手丈量得一清二楚。一遍又一遍,他貪婪地想象出席婚禮的場面有多。
只可惜那些數字對他、ʝƨɢℓℓ對這段婚姻而言是無意義的。
只要願意,他可以給一場史無前例的盛大婚禮。然而現在,這些念想於他還遠是奢侈。他胡思想,丈量清楚的維度,卻如何也看不出,抱著花走到他前的距離,到底還有多遠?
謝瀟言趁蘇彌睡著,出去了煙,他將手腕松弛地搭在窗框上,看著自然垂落的指,他攥拳,又了,直到攥出手背與關節的青筋,再驟然松開。
他終於敢承認,這些話不到他來說。
手攥得太是會疼的,只有他依舊站在臨界線之外,依舊還能夠豁達灑,漫不經心,他們才能夠保持著真正的相安無事。
那句“算了”究竟又是說給誰聽?
謝瀟言的從不以得到為目的,種裡面,他是最會提醒自己保持理智的。
哪有騎士對著公主癡心妄想的?不應該。
又是因為熱,又是沾了煙氣,他今天來來回回換了好幾件服,等再回到床上,上只剩一道被水衝淡的苦。
他沒有摟住睡,但蘇彌主了過來,半夢半醒,沒有知覺,將發熱的臉蹭在他的肩頭,迷迷糊糊說了句:“你的肩膀只能給我靠。”
謝瀟言有點想笑,但喜悅隨著笑意出,心頭就只剩悶悶的酸了。
他答應:“行,隻給你靠。”
夢的蘇彌今天破天荒做了個噩夢,掙扎著醒來,一汗。
謝瀟言也被劇烈的反應弄醒,蘇彌虛弱地蜷在他懷裡。
他輕拍著的肩,說沒事、我在呢。
蘇彌悶悶沉沉地窩了許久,失了眠。
於是他也沒有再睡。
凌晨兩點,謝瀟言說:“給你讀個故事?”
蘇彌抬起了驚還沒恢復好的眼:“好啊,講什麼?”
他想了想:“麗夢遊仙境。”
謝瀟言用手機搜出這則故事的原文,給蘇彌念起來。
他聲音磁沉,頗催眠功效。
講了還沒幾句,蘇彌困意上來。迷糊地說了句:“話真好,好像裡面的人真的永遠長不大。”
先前問起《公主的叢林》這部漫的人設——一個歷盡千帆的公主,在長所帶來的勇氣和力量之外,自始至終還保留著最純良的心。還願意相信人,還相信,相信能夠帶來所有希,所有永遠十六歲。
蘇彌聽了,很詫異地說:長不大?我才不信,沒有人可以永遠做公主。
怎麼沒有?
他說,謝瀟言的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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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一期節目錄製之前,蘇彌回了一趟茶星,因為想到要出國一事,打算回去拿護照和簽證。
久違的一頓飯,和爸爸媽媽一起吃。
坐在餐桌上,蘇振中問:“哪天錄完?”
蘇彌說:“下一周周末,然後我就要鑼鼓地去巡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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