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沒問題後,趙清寒這才擡起頭對尹婉萱道:“尹小姐,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趙公子突然臨,婉萱太過匆忙之下,也沒做好準備,招待不週,希見諒。”尹婉萱說著,對趙清寒道,“趙公子,請。”
趙清寒見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茶杯,當看到尹婉萱親自爲他泡茶之後,趙清寒臉上閃過一激之,小心翼翼地拿著尹婉萱爲他沏好的茶,然後細細品味了一番,讚歎道:“尹小姐真是深藏不,竟然還藏了一手泡茶的好功夫。”
“趙公子擡了,是水和茶葉選的好罷了,可別都功歸於我。”尹婉萱笑道。
趙清寒過茶水散發的氤氳水霧看著尹婉萱,只覺得人隔雲端霧裡看花一般,看的不真切,卻又令人心悸,忍不住想要湊近一些,看的更清晰一點,他不自地藉助著水霧,放縱自己多看了尹婉萱幾秒,直到水霧漸漸散開,趙清寒連忙收回眼神,下心中狂跳的心跳,趙清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尹小姐,趙某不請自然,是有事相告,不知尹小姐今日清晨,是否和芝語小姐見過面?”
之前和趙清寒在花會見過一次,雖然相的時間很短,但尹婉萱對趙清寒整印象還是不錯的。儘管一開始趙清寒故意出題來爲難,但這只是人家開的小玩笑罷了,趙清寒對不僅沒有惡意,當日在子會,更是多加照顧和維護,對於趙清寒今日的來意,尹婉萱也有了幾分猜測,此時聽趙清寒這麼一說,尹婉萱也不瞞:“看來趙公子已經猜到了。”
“芝語是芝府唯一的兒,芝府從小將芝語捧在手心裡頭,從來沒有讓過任何委屈和折磨。芝語長這麼大,幾乎沒有經歷過任何不順遂的事,實在要說的話,唯一一次不順,大概就是栽在胤王爺手中了。”趙清寒心繫尹婉萱的安,這個時候也不和尹婉萱客套,直接道,“芝語慕胤王爺多年,但胤王爺是什麼份,芝語高攀不起,芝府就算傾盡全力,那也是惹不起的,芝語因爲此時抑鬱許久,這幾年才漸漸好轉,現在芝語遇上了這麼個事,尹小姐聰慧嫺雅,芝語自作自,算是因果報應,但芝府的人卻不會這麼認爲。當年因爲胤王爺,芝府的人讓芝語忍下了,現在又一次與胤王爺有關,但對手卻是尹家,所以芝府的人才會作這麼大,與其說他們是在幫助兒,不如說還有幾分補償的意思在裡頭。”
尹婉萱聞言,這才明白爲什麼芝府的人突然作這麼大,一個早晨的時間還沒過,竟然作出了這麼不理智的事,不僅讓所有人都看出芝府的態度,更是爲了報復尹婉萱,加印一份民間小報,這種先例一旦開了,從長遠來看,其實對民間小報的聲譽和銷量是有影響的,芝府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但還這樣做,這纔是尹婉萱預料不到的最終緣故。
“多謝趙公子解,趙公子今日之恩,婉萱定然不忘。”尹婉萱發自心地激道。
趙清寒見尹婉萱面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他的提點而注重此事,他以爲尹婉萱還沒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連忙道:“謝這個字暫且不必多言,尹小姐先度過此關再說。尹小姐,芝府這次表明態度,是用最暴簡單的方式告訴大家,芝府要對付你的信號,還尹小姐早日做好準備,對於此事,趙某願意出一份力。”
尹婉萱驚訝地看了趙清寒一眼。
趙清寒願意過來告訴這一些,尹婉萱已經十分激驚詫了,結果沒有想到,趙清寒竟然願意淌這趟渾水!
趙清寒察覺到尹婉萱的眼神,好不容易下去的心跳,忍不住又加快速度跳了起來。這件事的棘手,他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若是往日,他絕對能不手絕對不手,不僅不會來和尹婉萱見面,連尹嶽華都不會見的。
但是這一次,鬼使神差的,他就過來了……
此時此刻,趙清寒最深刻的,是上一次在子會門前的時候,明明他是想要幫助尹婉萱的,但是最終,將尹婉萱帶走,庇護尹婉萱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那麼這一次呢,他應該幫的上忙吧?
胤王爺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作,昨夜民間小報的事鬧的那麼大,今日清晨尹婉萱在子會門前發生的事,引發了這麼大的轟,連他們都被驚了,可胤王爺那邊卻毫無消息。
明明對於胤王爺而言,這種事,他只需要一聲令下,就誰也不敢尹婉萱了,可是胤王爺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若不是胤王爺如此,芝府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胤王爺的人!
趙清寒深吸一口氣,纔剛想繼續和尹婉萱表明心跡,卻在這時,聽到了尹婉萱的拒絕:“趙公子的好意婉萱心領了,但是此事,還是讓婉萱自己理吧。”
趙清寒驚訝:“尹小姐打算如何做?看尹大人的意思,他……”
“婉萱明白。”尹嶽華知道芝府要對付後,會是什麼反應,尹婉萱早就預料到了,尹婉萱激地看著趙清寒,口中說出的話卻極其的冷靜:“單單芝府與尹家,兩者之間就沒有可比,更何況芝府背後還有一個民間小報,尹家對上芝府,簡直就是螳臂當車,更何況婉萱這麼一個小小的弱子,哪裡還能做得了什麼。
但是趙公子,民間小報已經形氣候,不論是尹家,還是趙家,正面對抗都是不明智的選擇,雖然婉萱一個人對抗他們,顯得有些自不量力,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這樣了。當事發展到最壞的那一刻,往往會出現轉機,婉萱一直相信會有奇蹟出現。”
“奇蹟……”趙清寒喃喃道,看著尹婉萱不說話。
尹婉萱知道,趙清寒定然是誤會所說的奇蹟,是宇宮胤了。
外界將和宇宮胤的關係傳的沸沸揚揚,尹婉萱彷彿早就被打上了宇宮胤的標籤,但事實上他們哪裡知道,尹婉萱和宇宮胤之間,二人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面。
第一次見面,還勉強宇宮胤半著,兩人一起躲在樹上躲避尹家家丁,勉強可以說的上有“親接”;第二次別說了,連話都沒說幾句,宇宮胤就生氣地離開了。這種況下,尹婉萱可不指宇宮胤。
不過藉著宇宮胤的名義,來當藉口似乎還好使的……
尹婉萱道:“婉萱與子會之間的事,今日清晨,婉萱已經在子會門前澄清了,至小範圍的人一定能夠相信婉萱的清白,至於更多的人……婉萱無法撼民間小報,但我又耐心,也等得住。”尹婉萱道。
“既然尹姑娘似有竹,那趙某就不多做徒勞了。”趙清寒有些失落地道,“不過尹小姐切記,這件事雖然拖久了,大家會漸漸忘,但是尹小姐的名聲隨著時間越久,就越難洗清了!大家不一定會記住尹小姐被民間小報抹黑的名聲,但是一旦有這麼個印象,以後提起尹小姐,都會給尹小姐帶來麻煩的。”
“婉萱明白。”尹婉萱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和趙清寒談幾句後,便將趙清寒送走了。
隨著趙清寒離開,尹婉萱坐回椅子上,發了好一會兒呆。
片刻後,尹婉萱苦笑著自言自語道:“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啊。”
整個芝府傾盡全力施加力,尹婉萱不做任何反抗,直接抗,不論是任何人,都會有心理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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