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分家的瑣碎翠枝和白氏大大吵了一架，不過總算是各自生活，不在一口鍋裡吃飯了。

雖然是分了家，但明霞還是日帶著豆豆和剛學會走路不久的小靜婷玩。兩個小姑娘也經常在這邊吃飯。

差不多十二歲的明霞和以前似乎沒什麼兩樣，依舊貪玩任，有時候又大喇喇的像個頑劣的年。白氏不高興的時候教訓幾句，高興的時候也由著去了。

年還沒過完，明春又從馬家跑了回來。此次和往回似乎都要鬧得厲害，當將服挽起來，出被馬元打得紫青的胳膊時，永柱和白氏都驚了一跳。

永柱咬牙說：“我看也不用在一過日子了，這樣將就下去遲早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家裡多你一個人吃飯又不是養不起。”

明春聽見父親如此說，的拽著永柱的角，緩緩的跪下，未語淚先流，苦苦哀求道：“到底是爹心疼我，我實在不想再回那家了，請爹爹收留我，斷了這樁姻緣吧。”

永柱跌足嘆道：“兒呀，你且安心吧。”

白氏在一旁看見也覺得心酸，可心裡想的卻是這都怪明春的命不好，哪裡有不一過的道理，只要再忍忍，就一定能守得雲開。白氏讓明霞收拾一下屋子，讓明春暫時和在一。

這裡永柱和白氏商議：“這事我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兒被打哪樣，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你讓東跑一趟，請了他馬元來，最好是將馬家太太也給請來，我要做個了斷。我們項家的兒還沒有卑賤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我活了五十幾年。這個老臉也不要了。”

白氏驚訝的著丈夫忙道：“你打算怎麼做？”

永柱斬釘截鐵的說道：“都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怎樣，好在明春還沒替他們家養下兒，要和離也沒那麼多的顧慮，以後兩家再也不要來往了。”

白氏猶不大相信，又勸解道：“你不要老臉，可明春還年輕，還要臉面呀。這樣離了，村裡人難保不說三道四的，你讓怎麼活。依我看，將親家母和婿請來當面說清楚。也勸勸明春，還是在一過日子，大家都忍讓些。沒有過不去的坎，何必鬧得這樣僵。再說離了馬家，以後誰還敢要明春，就是有人肯要的話，也不見得能找到馬家這樣好的人家……”

“我曉得的。當初你就是看上了馬家的錢財，讓兒往火坑裡跳，如今想要出來，你還是惦記著那點錢財，我們家現在的日子又不是不能過，你怎麼就忍心看著明春被他們馬家的人給活活的折磨死。”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都怪我，當初要結這門親事，還不是你做的主。如今都賴在我的頭上……”白氏氣憤不過。

老兩口爲了明春的事拌了一會兒，永柱知道自己爭吵是爭不過白氏，只好偃旗息鼓的離開。白氏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暗罵馬家的人不是東西，好好的一個閨這才幾年時間讓他們給糟蹋這樣。

明春姐妹和青竹都聽見了上房屋裡的爭吵。直到永柱出去了，明春才走到白氏的房裡。見母親正坐在牀沿上抹眼淚。明春頓時覺得很過意不去，忙上前說：“娘，對不住，都是我太弱了，讓你和爹爲我心。”

白氏哽咽道：“這以後可該怎麼辦呀。”

明春蹲下子，頭埋在白氏的上，輕聲說道：“只求後半輩子能給二老送終，別的我也都不在乎了。”

“傻閨，你爹的意思是想一拍兩散，以後項、馬兩家再也不要來往。你是怎麼想的。能放下嗎？”

明春擡眼著白氏帶著哭腔說：“我做夢都想離開那個魔鬼，娘，你就別和爹吵了，也讓我過幾天自在日子。以後不再嫁人就陪在你們面前我也是甘願的。”

看著兒一臉委屈弱的樣子，白氏也很心疼。想想還沒出嫁的時候，兒生得面龐潤，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如今見明春臉上顴骨高凸，眼窩深陷，這到他們馬家不過四五年的時間，模樣已經大改了。心裡便陣陣的痠疼。

喊一聲“苦命的兒”便將明春的摟在懷裡，母倆抱頭痛哭。

明霞站在門口看見這一幕，心想大姐果然是被夫家給打怕了，以後都要回來住了麼。不免想到大姐的子可真是弱，被欺負到這個地步，頗有幾分瞧不上的意思。

永柱讓東去捎話，果然第二日一大早，馬家太太帶著馬元和一個還未出嫁的兒登門了。永柱和白氏也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白氏讓青竹幫忙弄一桌像樣的飯菜，明霞幫著青竹打下手。明春躲在房裡不肯出來，任由父母替做主。

堂屋裡的氣氛有些抑，馬元原本就有些懼怕他這個岳父，因此也有些坐不住，說要去找明春說話，卻被永柱喝止住了：“你找做什麼，還要去折磨不，這是項由不得你姓馬的胡來。”

“不是的，爹。我只想和明春好好說會兒話。”馬元一個激靈，當真有些怕這個岳父。

馬家太太在旁見了，臉上可沒什麼好臉，冷笑道：“親家這說的是什麼話，小兩口的連見一面也不行嗎？我們都上門了，那明春幹嘛還躲著，也不出來見見我這個婆婆，項家的禮數可真是好呀。”

白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忙遞了茶碗過去，賠笑道：“親家太太別生氣，喝口水暖暖子。”

馬家太太卻不理會白氏，只低頭擺弄著手腕上一對金燦燦的金鑲玉的鐲子，不曾理會白氏。

白氏見狀，只好訕訕的放下了茶碗，白討了沒趣，尷尬的坐了一陣子，後來又藉口要去竈房裡看看，便就出去了。

這裡永柱已經喝了半盞茶的樣子，見時機差不多了，纔開口說道：“明春是我們親生的兒，好不容易養了十幾年，就給了你們馬家。我們也沒求以後尊榮華富貴，不過平安的過一輩子就是最大的福氣。以前祖上也有往來的分，有些話實在不大好說出口。不過事已經到了如今這地步，我當爹的，不得不替兒著想，因此請了親家母和婿來有一事要告訴二位知道。”

馬家太太見永柱說話倒還順耳，忙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願聞其詳。”

永柱看了馬元一眼，此刻這個婿在眼裡竟是那麼的刺眼，讓人討厭。語氣不卑不的說道：“爲了我們明春的未來著想，也爲了婿以後著想，我看這樁姻緣還是和離算了。”

“什麼！？和離！”馬家太太剛捧了茶要喝，才揭開蓋子，還沒喝到裡，突然聽見永柱這一說，甚是驚訝，碗裡滾燙的茶水灑了出來，正好灑在新做的鴛鴦緞子的撒花大襖上，一連驚道：“呀呀呀，這裳可沒法穿了。”

馬家小兒忙掏了手絹替母親水漬。馬元生怕母親燙著了，趕著去看。馬家太太如此狼狽尷尬的樣子，永柱只淡漠的瞟了一眼。

正好青竹和白氏端了飯菜來，要請馬家人一用飯。馬家太太那裡還顧得上吃東西，再說也沒胃口。白氏忙請馬家太太到裡屋去換裳，馬家太太那裡有備換的裳，板著臉說：“你們項家可真會辦事。”

馬元又拉著永柱的袖說：“岳父大人，我會和明春和好的，讓跟去回去吧。”

“你打了多次，只怕你自己也忘了。我斷不會讓跟你回去。無異於再讓往火坑裡跳。說出話的潑出去的水，哪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最好去找人修一封文書送來，我也好遣人去將明春的東西給搬回來。離了誰不能過活，我們項家也還吃得起這碗飯！”

“岳父大人！”馬元心想難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麼，又想請母親幫忙說幾句話，卻見母親怒氣騰騰的起來，就要往外走：“你給我有骨氣一點，別在這裡丟臉。這樣的媳婦不要也罷，我就不信除了項明春，你就娶不到別的老婆。要文書有，回去就讓人寫好了送來，我看你們明春以後還怎麼嫁人，就當一輩子的下堂婦好了。”

又忙拉了馬元就要回去。

永柱心想這樣說破了也好，別過頭去不願看見這一幕。白氏忙追了上去挽留道：“親家太太，用了飯再走吧，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馬家太太帶著兒氣呼呼的走了，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踏進項家一步。

白氏站在院門張了一會兒，遙遙的見馬家人走遠了，回頭看時，卻見明春呆呆的立在檐下，正拿著手絹抹眼淚。白氏頓時覺得心酸，幾步走了過去，拉著明春的手說：“孩子呀，讓你委屈了。回來也好，只有爹媽纔會真正的心疼你。”

永柱憋著悶氣，忙青竹幫忙擺飯菜。

青竹答應一聲，心想做了好些菜，如今馬家人都走了，剩下那些如何吃得了。不又回憶起明春出嫁時的景來，那麼熱鬧的場面，這才幾年景，卻是這樣的收場，還真是冷清。

PS：??謝謝風捲雲煙的小紅，順便再拜求一次各位手裡有票票的親，這已經是月底了。喜歡此文的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