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勝和劉義本來跟陳正升喝得正高興，聽到戴東站起來講話，兩個人都放下酒杯，回頭看著戴東。

聽著戴東的話，兩個人的心態從震驚到迷茫，再到恍惚直到魂不守舍，尤其是劉義，他還是第一次跟這些人這麼近距離的接。

等戴東倡議喝完酒，兩個人就都不在狀態了。

莊勝剛開始是欣賞楚天翔，開始在坪洲的酒桌上接的，后來一次騰市的合作，兩個人的關系才切融洽起來。

這次他特意從坪洲過來，就是想再通通，落實一下騰市收料子的事。但沒想到，差錯，平白賺了四百萬，快趕上坪洲公盤的利潤了。

莊勝很知道進退，楚天翔沒介紹他認識公司其他人，他也沒提，等陳正升對他熱有加，他才知道人家還是很懂禮數的。

四百萬讓他一個人都拿著，他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但見陳正升不耐煩在聽他說話的時候，他知道人家是真的沒把這錢放在眼里，拿它當朋友才這麼做的，人家就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說實話，他當時非常擔心楚天翔賭輸了，這不但是錢財上的損失，而且是上千萬的巨款，還有就是信心，他納悶，陳正升哪來的勇氣和自信就相信楚天翔賭石一定能贏。

最后的結果讓他冷汗淋漓，那一會兒他基本都沒怎麼說話，他沒考慮錢的問題，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楚天翔不會通鬼神吧？怎麼看得這麼準？”

好不容易平靜了心，上了酒桌喝酒。

酒桌上他是強項，從小就在酒里泡著，話該怎麼說，酒該是怎麼喝，該如何調節氣氛，他是游刃有余，也是跟陳正升對了脾氣，加上劉義湘南人那種向來是重傷都輕易不下酒場的格，三個人倒也非常開心。

戴東一席話，讓莊勝再看對面的楚天翔，卻有了種陌生，這個人自己悉嗎？雖然電話時常聯系，年節都有禮互贈，也見過幾次面了，但還真不知道他后面竟然有這樣一個龐然大在支撐著他。

自己怎麼跟人家比，好笑的是，自己以前還時不時教導人家如何賺錢，還給人家講講人世故，自己就是一個小丑啊！

莊勝也是從社會底層自己博上來了，這種人在翡翠行業很普遍，這個行業基本沒有高學歷的人，像陸良那種做到研究生還來做翡翠原石的，絕對是麟角。

莊勝的格跟陳正升有點像，都是底層上來之后就沒了進取心，陳正升是把公司給職業經理人在做，家里人包括自己的孩子，都是在給職業經理人打工，利潤了一大塊是必然的，但他毫不在意。

沒來瑞寧之前，他在京城就是閑逛，每天都是各路朋友的各種酒局宴會，再偶爾泡泡小明星，喝點花酒什麼的，錢反正也花不完。

他是累怕了，心累。

莊勝跟陳正升類似，行業不同，有些活莊勝還得自己干，就是每年去緬北幾趟收貨，這得親力親為，品相和價格這是本，絕對不能假手他人。

但為了省事，它的銷售渠道基本就是國的兩大公盤，不心不累的，貨發過去，賣掉的就結款，賣不掉的就發回來，只要價格合理，沒有賣不掉的石頭，從另一方面而言，莊勝對改口料的品相和價格把握還是很厲害的。

他非常滿意現在的經營方式，就是為了圖省心，平時店里也沒客戶，來的都是朋友，雖然不像年輕時候整天吆五喝六的玩命吃喝，但隔三差五的高檔酒局，還是讓他很有功人士的優越。

要說他現在對楚天翔沒有一點羨慕那是瞎說，誰也不會嫌錢多，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莊勝現在對自己的現狀也是非常滿意的。

非要說有什麼不滿意或者有什麼的，那就是上次楚天翔收貨時一群老板對他那種眾星捧月一般的自豪，滿足，太爽了！

無論有錢的還是錢多的，都得在他店門口排隊，雖然自己笑容可掬，生怕出怠慢的神態，但心里卻樂開了花，騰市什麼時間見過這種場面，價幾百萬幾千萬的老板規規矩矩地排隊，等著進到他的店里，我去，牛X大了。

接電話接到手，原來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不也得親自給自己打電話，雖然自己陪著笑臉，但以前你見過對方笑嗎？

那種快無法形容。

每個人對戴東的話都有不同的理解，莊勝的要求不高，就是楚天翔一定要去騰市收貨，而且一定要和自己合作，不但能賺到錢，還能滿足神的愉悅，從人類進化來講，他還沒達到陳正升現在這種追求的層次。

莊勝很快就清醒過來了，但劉義到最后還是迷迷糊糊的，他的想法太多了，他跟莊勝不同，他是很有追求的人，在瑞寧多年，從一無所有，誰都不認識，到現在家產幾千萬，都是自己努力而來的，不努力怎麼掙錢，而且有些人努力了，都未必能掙到錢。

聽了戴東的話，他機靈打了個冷，這個階層的人他還沒接過，他不知道這個階層的人每天思考什麼，每天都干什麼，甚至每天都吃什麼飯，他都興趣。

這幾年在老鄉面前，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但他清醒地知道，他再往上走，很難了，沒有平臺和人脈，現在只能做山大王了。

老話講‘寧為頭，不做尾’，這句話典型的狗屁不通，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

沒有更大的舞臺，沒有更高層次的接，你就是頭再多也是個頭，尾永遠連著頭。

近年來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當年阿里的前臺接待員了國公司總裁。而當接待員的時候，無數公司的老板，老總們現在都渺無人煙了，這不是當時那個小姑娘有多大能力或者多麼努力。

這是平臺的力量。

現在，機緣巧合，莊勝幫他找到了更大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