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元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淡淡俯首，語氣中低沉帶笑：“是想問，這篇稿子能不能發吧？”

沈越表尷尬，不置可否。

錦城有兩大神話，一個是天天都上頭條的陸氏總裁陸景琛，還有一個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DFO傅總。

陸景琛這些年，能得料都得差不多了，不能得，大抵也都是挖墳的，挖不出來了。

可傅盛元不一樣，慈善晚宴之前，大家甚至都還不知道傅盛元的全名。

這要是突然出傅盛元的緋聞來，錦城早報在業的地位，自然更進一步，銷量的暴漲也是可以預見的。

只是譚雪總編輯知道DFO在錦城的地位，也知道傅盛元的手段，即便是得到了這些照片，輕而易舉也不敢發出去。

將這些照片送到傅盛元面前，一是為了示好，二是想看看能不能撿……萬一傅盛元同意了呢？

沈越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等著傅盛元的答復。

“發吧。”

傅盛元沉默了良久，就在沈越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那人的齒間卻極其輕松地吐出了兩個字。

沈越吃驚不已。

“但是，”傅盛元很快補充道，“幫我加一段個人聲明，待會兒我郵件發給你。”

“是。”沈越連連點頭。

……

顧南舒從陸家出來之后，就直接去了醫院。

顧長安最近的病越來越不穩定，顧媽媽也是隔三岔五地跑過去守著。

顧長安在ICU躺著，顧媽媽就呆呆地坐在過道的躺椅上，隔著玻璃窗，看著里面隨時都可能失去的兒子。

兩鬢斑白，一夜蒼老。

顧南舒提了晚飯走過來，瞧見顧媽媽的模樣，心疼不已：“媽，哥這里有我和張阿姨守著，你先吃飯，吃完飯回家好好睡一覺。”

“小舒，你來了。”顧媽媽站了起來，朝著后看看，“景琛，沒跟你一起來嗎？”

“媽，他公司有事，忙得很。”顧南舒臉尷尬。

陸景琛現在跟的關系這麼張，怎麼好意思把他帶過來見媽。

萬一他陸景琛一時興起，在醫院里頭個小護士，的臉面往哪里擺？

顧媽媽眉頭一皺，上前拉住了的手：“小舒，你爸爸出了事，陸家的人是不是為難你了？你是不是跟景琛吵架了？”

顧南舒很想說，我們都已經吵了六年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顧媽媽一抬頭就看見了額頭上淺淡的疤痕，臉猛得一沉：“小舒，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媽，我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去醫院看過了，上過藥了，沒事的。”顧南舒一邊笑著解釋，一邊拉到隔壁的休息室坐下。

“小舒，媽可不是傻子。”

休息室里只有們母兩個人，顧媽媽的語氣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前兩天的報紙我看了，我看見你去給黎云梭陪酒了。我原本只是覺得那個人長得有點像你，覺得我的兒做不來這樣的事，可是媽看到你額頭上的傷，這事就差不離了。”

顧南舒微微一怔。

顧媽媽心明如鏡：“小舒，我們顧家現在確實艱難，但即便如此，媽也絕對不允許你做出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婚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