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靠在牆上緩解了一會兒心,方纔站起,向樓下走去。
剛走到拐角,就看見樑西城幾人提著藥包從下面走來。
清沅率先看見站在拐角的沈云溪,加快腳步走向,揚了揚手中的藥,說道:“莫兮姐,藥我們買回來了。王爺的況如何了?”
“沒大礙,不必擔心。”迎上其他幾人投來的擔憂目,沈云溪安的說道。
聽此,衆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把藥拿給我吧。”沈云溪轉頭對清沅說道,許是有了方纔的談,不想這麼快回到屋,所以不如趁著熬藥的空檔再讓自己靜一靜。
“莫兮姐,我去就行了。你臉有些不好,還是先回房歇著吧。”看著沈云溪有些蒼白的臉,清沅說道。
“沒事兒,我自己去就行了。”沈云溪搖頭,道。
清沅微微皺眉,看著沈云溪,狐疑的說道:“莫兮姐,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浪費了這些藥材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大可放心,以前呢,我爹孃生了病,可都是我一人熬的藥,所以你只要告訴我怎麼熬這藥就行了。”
“是啊,莫兮姑娘,你就讓清沅去吧,反正沒什麼事,如果你不放心,可還我們這幾個老骨頭呢。而且,老夫看你神似乎不是很好,我讓人給你準備一間房,你去休息休息。王爺可還仰仗你照顧你呢。”其中一大夫在一旁附和著道。
聽此,沈云溪淺淺的呼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好吧。”於是,將這些藥的熬法告訴他們之後,他們記下後就轉下樓去廚房了,而沈云溪則在一侍衛的帶領下上了樓。
著沈云溪的背影,沒有一同去廚房的樑西城站在原地,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舉步跟了上去。
“莫兮姐?”樑西城走到門前,沈云溪正準備關門,他便立即出聲道。
沈云溪擡頭,神有些恍惚的看著他,愣了片刻方纔反應過來,“西城,你有事嗎?”
“我能先進去再說嗎?”樑西城指了指房間,輕問道。
然後,兩人進了屋在桌前坐下,樑西城爲斟了一杯茶,放在的前,語帶擔憂的問道:“莫兮姐,剛剛我們離開的這一會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云溪端著茶杯的作頓時一僵,沒想到這小傢伙的直覺這麼銘,然後放下茶杯,完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說:“有這麼多重兵把守,我能發生什麼事兒?”說著,再次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樑西城想了想,猜測著說道:“那就是你跟王爺?”
沈云溪自茶杯中擡起頭來,眸底掠過一抹震驚,旋即,說道:“你想太多了吧?”
“莫兮姐,你不必敷衍我。早在客棧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跟王爺或許有些關係的。雖然你向我打探的都是些有關瘟疫的事,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是關心這次瘟疫,但是,在昨天你剛住進客棧,甚至清沅讓你幫忙的時候你都只是拿出預防瘟疫的藥方,直到今天早上從我這裡得知王爺邊並沒有人能夠解除這次瘟疫的時候,你才下定決心要幫忙。”
“原本我沒有將這件事跟王爺聯繫在一起,只以爲你只是單純的幫助城的這些百姓而已。可是剛剛我在跟清沅他們去買藥的途中,我才從那幾名大夫的口中知道,原來昨天你去給清沅買藥的時候就已經遇上了王爺,而且好像王爺還將你錯認他的故友。接著,你纔會回到客棧就讓我打探他在被關押之地的一些況,主要就是想了解王爺的邊有沒有人能夠解除這次瘟疫,我想如果他們邊有人的話,你是不會出手的。”
“而且,你或許不知道剛剛在王爺的房間裡,其實早在你訓那些大夫的時候,王爺就已經醒來,本來我想提醒你的,可是卻被王爺制止了。雖然,我不知道在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說這麼多話的目的並不是指責你一開始就沒有拿出解除藥方的意思,而是想告訴你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讓它爲你心中的負擔。”
樑西城的話分析得很清晰,幾乎沒有給沈云溪留反駁的機會。
只是,他最後一句話倒是讓沈云溪很是驚愕。
也知道,沒有在一開始就出手,雖有自己的顧慮,但無論如何,都有些自私。
所以,當時在客棧的時候,看著清沅爲了爹孃不管不顧的模樣,心中就不免有些唾棄自己,想著到底是自己膽小了,害怕再與朝廷有牽連。
但,現在因爲蕭逸寒選擇了出手,也並沒有後悔。
就如之前所想的那般,這或許就是逃不掉的命運。
即便現在沒有遇上輕塵,但卻是遇上了與他有關的人。儘管這個人是蕭逸寒,可以不與他相提並論。但是,剛剛在房間裡,他那一句‘塵也不能說’的話讓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相較於四年前深厚了許多。
雖然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可是心裡已經豎起了那道將之阻隔在外的牆,不管是誰都很難讓改變這個想法。
不過,現下聽著樑西城這一番話,倒是讓沈云溪心中欣許多。
他雖然還是個頭小子,但跟清沅一樣的懂事,沒有責怨的拖延,而且選擇最終手此事並不是因爲這裡的百姓,而是因爲蕭逸寒。
或許,因爲在猶豫的空檔,那些被關押的百姓就有人染瘟疫,甚至有人突發死亡。
可是,自始自終,在看來人各有命,或許能救得了他們這一次,但卻不能救以後的每一次。更何況,朝廷能派人來,那定非泛泛之輩,若是沒有一定把握的人,派到這裡來不過是給了那些傷的百姓一失,然後再一次深深的掐滅。
然而,真的沒有想到,天祁當真無人能解除這場瘟疫,或許,這也最終註定了要出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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