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信帶走彤彤,因為知道是子,也不好抱著抓著,只能與彤彤一起走山路回村。
「現在大概什麼時辰?」
青梔看了看天:「快亥時中了。」
寶昕無奈拍拍頭,這東拉西扯一陣,就如此晚了?
「王妃還是再睡一陣吧,他們步行,回到村子再涉一會兒,估計回來怎麼也該下半夜了。」
若是彭信使了功夫,自然會快很多,可是與一個怯怯的姑娘步行,再快也有限。
寶昕靠著樹榦,腦子裏閃過一些念頭,模模糊糊,有些混。
「現在的人,自報家名,都不說姓氏了嗎?就算為了躲避戰到深山,難道不是應該先說他們是某某地某某氏嗎?村野小民,是不會這般大規模遷移的,戰事業打不到偏僻的山村,我真沒聽說過誰打仗先打那些村子,無打城池不打都城的。」
寶昕喃喃道,袁旭抓頭:「小的也覺得奇怪。曾經在外行走,借宿那些村子,都會被人詢問何地何氏。記得曾經在於德遇見江南遷移來的家族,他們會很自豪地告訴我們,他們曾是江南某氏,王妃不說,小的還想不起來。」
「所以,小姑娘容傾城,也狡至極?那麼,所說的田師傅欺辱什麼蘭子姐、點兒妹妹,也未必是真的了?」
所有人都很安靜,他們無面對王妃啊。這麼多人,居然一起被個十四歲的小丫頭騙了?
石青立扯扯鬍鬚:「小的倒是認為,那姑娘的話半真半假。以前門得師傅教導,若想騙過別人,你全說真話,那是利人害己,全部假話,很快會被識破,這能半真半假。話說,小的真的好奇,這深山老林的,他們居然在可以培養這些姑娘,送出去真的只是嫁人嗎?」
寶昕甩甩頭,這事,覺得與己無關,現在關鍵的是,找到弟弟,救出來。
既然大家都覺得彤彤不對勁,那麼,也就是村子不對勁,若是還在這裏傻傻等待,誰知道是什麼結果?!
「走吧,我們到村子去,立即找到他們,我才放心。若是大族長不願意放人,那麼,我們就強攻。袁旭,你還記得你與彭信進去的地方嗎?怎麼走能記得嗎?說在井下,你帶著石青立立即趕過去,找到允禎。」
「好,若是找不到,我們便趕往村子大門口與你們匯合。」
等寶昕他們趕到村子,已經子時初。別以為這村子很近,大山上往往是看著要到了,卻走得死人。
村子的大門做得很簡陋,不過是數壯的木頭做了簡易的大門。
此刻大大的敞開著,寶昕一揮手,眾人沖了進去。
詭異的是,村子裏除了偶爾的鳴狗吠,卻聽不見人聲。
就算都睡下了,也不可能如此安靜吧?
難道,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覺?
寶昕莫名抬手掐了青蕎手臂一爪,青蕎沒,只是轉頭安靜地看著寶昕等指示。
寶昕詫異地問:「不痛?」
青蕎偏頭想了想:「有點,但是這點痛對我們久經訓練的人來說,就如同被蚊子咬了。」
寶昕無語,也許該掐自己。
申明與鄧敬方縱而出,四下查看,又趕了回來:「王妃,那邊壩子還有烤過的痕跡,炭火溫度仍在。」
「你們去各家看看,究竟有沒有人。」
村子裏好幾十家,也不可能每家都看,很快護衛都回來了,搖頭:「沒發現有人。」
嘶,人呢?
就算村子裏的人跑了,彭信呢?
彤彤想從他手裏離開,肯定不容易,所以,他們一定在一起。
難道,是打草驚蛇了?
他們居然捨得放棄居住多年的家園?
寶昕本來還有些憐憫,可現在只有恨。
要跑,好歹留下無辜的人啊。
「王妃,現在怎麼辦?」
寶昕怒氣沖沖,怎麼知道接下去該如何?!
小豬也是笨,只要放出蜂鳥,什麼都解決了。
「稍等,袁旭他們會過來。」
村後有陣法守護,村子前門卻沒有,寶昕想,估計村後有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設置陣法,呵,不過小小的玉礦,種水再好又能怎樣?可見這村子裏的人貪婪固執。
「點上火把。」
反正沒人,寶昕坐到村邊一塊大石頭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次出來,首先是想找到弟弟,為爹娘分憂,其次還想告訴秦恪,讓他安心,能照顧自己,還能幫著他。
可是,事並非最初想的那麼簡單,寶昕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惟恐因為自大,既失去營救弟弟的最佳時機,又讓秦恪覺得是拖累。
不不不,都錯了,那些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拼盡全力,救出小豬,保證他的安全。
弟弟,不是用來證明自己能力強弱的工的!
寶昕眼鼻酸,抬頭天,暗自對小豬道歉,什麼時候姐弟分都變得不純粹了?!
嫁給了秦恪,只要好好過日子,哪裏需要去證明自己?
對不起,小豬,若是因為姐姐的不果斷害了你,今生可如何過下去啊?!
前世的弟弟,沒有高強的武藝,勉強能自保,卻願意四尋找失蹤的姐姐,這份義寶昕覺得生生世世都無法報答的。
「王妃,彭信他們過來了。」
寶昕站起,瞇著眼看過去,果然,彭信與袁旭、石青立向這邊走來,邊,還走著哭哭啼啼的彤彤。
「夫人,我們正要迴轉,沒想到遇見袁旭他們。」
「怎樣?找到允禎沒?」
彭信搖頭,轉眼看向彤彤:「我們回到村子,村裏很安靜,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帶著就趕往井裏,果然,人被帶走,村民全部轉移了。問,只知道哭。」
彤彤「噗通」一聲跪下,實的泥地還是痛的,「這位姐姐……啊,不,夫人,彤彤也不知道為什麼族人全都不在了,我並未通風報信。或許,他們看我送飯久久未歸,所以覺得轉移才安全?嗚嗚嗚,真的不關彤彤的事,彤彤也被族人扔下了,嗚嗚嗚。」
「你先別哭,告訴我們,村子裏或者村子周邊有什麼躲避的地方?」
袁旭鼻子很靈,可是他並未嗅到,看來是離開這村子了。
「不知道啊,村子就算有,那也是大族長才知道的事。我聽祖母說過,只有歷任大族長,才能在接的時候知道村子的。」
石青立「倉啷」一聲拔出刀,架在彤彤脖子上:「不說實話,就先讓你祭刀了。」
彤彤花容失,在場的男子大多出不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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