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方寸大,哪還有剛剛的冷靜,抱頭鼠竄,飛峋也嚇了一跳,趕忙將那貓頭鷹喊了回來,在胳膊上帶上皮套,讓貓頭鷹落在他手臂上。
漣漪驚喊了幾聲,見貓頭鷹到底沒撲上,嚇得花容失,站起來,一隻手慌地拍著口,哭笑不得,“你怎麼將它也帶來了?”聲音中帶著略略埋怨。
夏胤修雖見過貓頭鷹,但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從前蒼鷹玩多了,如今看貓頭鷹也覺得有趣得很,忍不住走了來,逗弄著。
飛峋帶著歉意,“我起初也沒想到它能跟來,當日我駕車趕往京城,它卻不知何時藏在車廂中休息,到了晚上出來時,也把我嚇了一跳。”
過了好一會,漣漪總算是將驚慌的心平靜了下來,“算了,它也算是建了奇功了,若是沒有它,這信還真是送不進去。”命運真是有趣,當初飛峋訓練這隻貓頭鷹是爲了送書給,卻沒想到,有一天這貓頭鷹能在戰場上送信。
就是不知,飛峋是怎麼做到的,這貓頭鷹到了城又將信送給誰。
不過轉念一想,雲飛峋既然能將貓頭鷹訓出,固然也有辦法讓它完任務。
貓頭鷹是夜間活的禽類,白日睡覺。此時更是站在雲飛峋強壯有力的胳膊上打起了瞌睡,直接將皇上視爲無。
“飛峋,你……你讓那鳥出去吧,我看著害怕。”雖知道是訓練有素的好鷹,但蘇漣漪還是害怕。
夏胤修撇了一眼蘇漣漪,而後放下了逗弄貓頭鷹的手。雲飛峋對之報以歉意的目,而後胳膊一揮,那貓頭鷹又不知飛向了何。
漣漪調整了下心,“飛峋,你先來給我講一講敵我局勢,和常規的攻城之法吧。”有現代知識,但卻不是萬能,從前是醫生,固然沒接過什麼古代攻城之戰,一頭霧水。
夏胤修並未說話,而是回到位置上,淡淡看著兩人,好像審視、又好像是看好戲。
雲飛峋還是能到皇上的微微怒意,他就當自己看不見,率先走到了指揮營深的一張大桌上,取出一張碩大皮紙,在桌上鋪開,其上,是一座城的結構圖。
“漣漪你看,這便是懷靖城。”於是,雲飛峋便一邊指著大型圖紙,一邊詳細爲漣漪解釋城的每一設施極其作用,是進攻還是防,能承重多,尺寸如何。
漣漪一邊信心聽著,一邊將各種數據牢牢記於腦海,分析著這座城的缺點。但無奈,怎麼想,都認爲這城完無缺。
幾百年的積澱,隨著每一次戰役,這城一次次彌補缺陷,如今即便不是完,也是無缺。
“城池佈局我已清楚,接下來你給我講一講慣常的攻城之法吧。”漣漪道。不是神仙,更不是萬能,如果讓現在毫無據地去想如何攻城,真的做不到,能做的,只是在原有得各種方法之上,用一些現代科技罷了。
“好。”雲飛峋深深地看了蘇漣漪一眼,那眼神中滿是信任,這是一種怎樣的信任,才能讓一名男子將如此重大之事給一名弱子。“攻城,大略分有幾種,首先是憑藉地勢或加高木牆,向城箭,配之以攻城。但是懷靖城周圍地勢一派平坦,城牆又達數丈,這一方法,不可用。”
漣漪點了點頭。
一旁的夏胤修手輕輕了太,閉上眼,掩住那即位不耐煩的心。此時此刻,他真是對雲飛峋失頂。任何一名思維正常的男子,在這萬般危急之時不去想辦法,卻靠一名一無所知的婦孺。
況且,婦孺絕非是將門才,連基本的攻城作戰都不會,雲飛峋怎麼就覺得那子能想出妙計攻城?
失!實在是失!他原本還想對雲飛峋委以重任,這東征一戰便是對其的考驗,但如今,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次,是水仗,因爲城牆多爲夯土,遇水則化,可引河水來,但此時爲冬季,水已凝冰,這計不。”
“恩。”漣漪答應道。
“再次,便是挖牆,夜晚潛,從牆下挖隧道,突襲之,裡應外合。可懷靖城向下數丈都是巖石,本挖之不,所以此計不。”
“接下來呢。”漣漪道。
接下來,雲飛峋又將了數種方式,方法奇特,都是針對這冷兵的特點來定製的攻城之法,可惜,沒一點都被否決,那懷靖城都有預防之法。
說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雲飛峋長長嘆息了下。“漣漪,這些都算是突襲奇招,兵書都有記載,人所共知,作戰時要針對城池特點施用,但卻不是主流之法,主流之法還是強攻、雲梯、弓箭手、拋石機。”
漣漪的眉頭微微皺了一皺,不用雲飛峋去詳盡說如何配合,漣漪腦海中便已經形了一幅畫面——拋石機拋出巨石以砸毀城牆或砸傷兵士,弓箭手是向城牆上守軍放箭做掩護,而大部分兵士便是用雲梯強登城牆。
漣漪心抑,雖未見到場景,但只要想到這作戰模式,眼前便好像已經看見那死傷無數、流河的場面。
是醫生,治病救人,哪能看的瞭如此腥的場面?如此沉重得傷亡?
沒見過中國的拋石機,在印象裡,拋石機應該是古羅馬的東西,類似於特伊時代的東西,沒想到這裡也有拋石機。
而飛峋面對最大的問題,便是拋石機砸不毀城牆,因懷靖城城牆經過歷年加厚,本不是巨石可輕易砸壞,如果……
漣漪的眸子亮了一下,如果是火藥呢?如果用火藥來轟炸,其結果是不是就事半功倍了?
但蘇漣漪的心有揪起了一下,此時爲冷兵時代,真的要將那殺人無數的熱兵帶到這個時空,引起這些好戰分子的熱,創造更多的戰爭?
猶豫了。
的猶豫,被雲飛峋所發現,他驚喜,“漣漪,你是不是有方法了?我就知道,你定會有妙計!”
夏胤修愣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正額頭位的修長手指,擡眼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向蘇漣漪,這人能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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