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稀碎破爛的防陣法，走進去後，迎麵就是一座石屋，這風格真是太悉了，師父是有多喜歡石頭做的房子。

整座房子不大，三間，看慣了歸辭淵的豪華大宅，再看這三間石屋，那就真跟貧民窟似得。

程九瑤一踏進來，看著滿院子的狼藉，顯然是打鬥過的，但是沒有聞到腥氣，快步走到屋前，腳步卻停了下來。

近鄉怯。

“請問這位道友你找誰？”

程九瑤聽到這聲音，不由得渾一僵。

薛凡看著這奇怪的修，不由得皺皺眉頭，繼續道：“道友，這是私人宅邸，還請你離開。”

“大師兄，你認不出我來了？”

薛凡皺的眉頭似乎被冰封住，訝異的盯著眼前的人影，瞧著慢慢的轉過來。

略有些悉的眉眼，又有些不同，但是那雙眼睛閃爍的芒太悉了，悉到讓他不由得磕起來，“……師妹？”

程九瑤看著瘦削很多，眉目上籠上一層灰暗的大師兄，眼眶微紅，“是我，我來了。”

薛凡像是了驚一樣，猛地跳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狐疑的看著程九瑤，細細打量，左看右看，不由得嘀咕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怎麽會在這裏？師父，師父……”

程九瑤一臉黑線的看著從自己邊跑過的薛凡，一陣風一樣，轉瞬消失在門口。

該什麽？

就這麽嚇人？

“師妹？”

程九瑤看著門口緩慢走出來一個人影，記憶中憨厚笑的二師兄，此時背影有了佝僂，一隻有些不自在的彎曲，左手扶著門框，眼神灼灼的看向外麵。

眼神落在上的時候，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像是燒起了火焰般明亮，角的笑容更深了。

“二師兄……”程九瑤看著他的，“你的怎麽回事？”

“沒事，沒事，大師兄高興瘋了，你快進來。三師弟出去了，等他回來見到你，不知道有多開心。”董維星樂嗬嗬的招呼程九瑤進屋，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

程九瑤的眼睛從他的上艱難移開，順著他的意思進了門。

屋子裏擺設簡陋，但是師父一貫喜歡門口立一屏風，如今到這種地步，屏風依舊在。隻是上麵卻有一道裂，打眼瞧著應該是新添的，寒山雪景的屏風，就在山頂上裂開一道。

繞過屏風，就看到大師兄正跪坐在竹榻前，的眼睛甚至於有點不敢去看榻上坐著的人。

口未開，眼先紅。

悉的氣息，悉的氣勢，一切仿佛又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以前。

“見到為師就哭，你這習慣怎地還沒改？”

依舊是溫中著調侃的音調，那疏狂驕矜毫沒有因為眼前的困境消失，反而倒有些越發張揚的味道。

“師父……”

程九瑤一步步挪過去，眼睛終於落在竹榻上的人上。

白黑發，廣袖玉冠，盤膝坐著的人，臉上帶著溫和慈的目凝視著，“你終於還是來了，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