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誠很快帶著人離去,小院外面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現在整個京城的人們都在為目前的局憂心,這小小的院落除了特定的拜訪者倒像是個被人忘的角落。
冷颯漫步走進賀儒風所在的裏間,才發現賀儒風目前的境確實是相當糟糕。
裏間並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一個個鐵籠打造的牢房。現在整個牢房所有的鐵籠子都已經空了,只有賀儒風一個人躺在最靠裏面的一個鐵籠子裏。
他的待遇倒也不算格外差,畢竟並沒有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張單人床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忌憚他為頂級殺手的份,賀儒風的手腳都被鐵鏈子銬著,長長的鐵鏈直接掛在了鐵籠的四個角上。賀儒風的傷本就很重,又剛剛做完手即便是沒有鐵鏈他現在也是沒法彈的。
冷颯有些好奇,費誠為什麼要把賀儒風關在這裏而不是直接帶回去?難道是因為賀儒風的傷不適合移?
聽到腳步聲時儒風扭過唯一能自由活的脖子看向聲音的來,看到進來的人是冷颯,賀儒風臉劇變眼神鷙而幽冷,彷彿一條躲在暗里隨時準備噬人的毒蛇。
冷颯垂眸心中暗暗道,這個賀儒風…必須得死。
「看來賀先生的況不太好啊。」冷颯微笑著道。
賀儒風咬牙道,「這不都是拜傅大和傅夫人所賜麼?」
他現在終於不冷颯冷小姐了,只是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態。
冷颯抬起手出食指搖了搖,「不對,賀先生聽過一句話麼?」
賀儒風冷冷道,「什麼?」
冷颯笑道,「先者賤,打死無怨。明明是賀先生你先手的,現在怪我們不好吧?」
賀儒風冷聲道,「傅夫人是專程來嘲笑我的?」
冷颯笑道,「不是哦,我是來…殺你的。」
賀儒風臉微變,冷颯笑道,「我勸賀先生不要,且不說外面的人要多久才能進來,就算他們馬上就能衝進來你猜我能不能在他們衝進來之前殺了你?」
賀儒風沉默了片刻道,「別人說我未必會相信,但傅夫人說這句話我自然是信的。」打量著冷颯,賀儒風笑道,「其實傅夫人也不必對我如此劍拔弩張,算起來我們也沒有什麼恩怨不是麼?」
冷颯但笑不語,眼眸中的意思似在說「我聽你編」。
賀儒風也不在意,繼續道,「其實我們可以合作,我猜現在外面的局勢對你們不太好,我可以幫你們。」
冷颯微微挑眉,「條件呢?」
賀儒風笑道,「只要傅夫人保證我的安全,事後放我離開安夏就可以了。怎麼樣?整個京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任南硯和張佐了,傅夫人不考慮一下麼?」
冷颯抬起頭來看著賀儒風道,「賀先生難道不知道,牆頭草,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不歡迎的存在。」
賀儒風道,「夫人也看到我現在的境了,我這算是牆頭草麼?」
冷颯悠然道,「我們還是來談談剛才費將軍口中的東西吧?」
賀儒風笑道,「傅夫人喜歡當然可以,但是得等我傷好了之後。」
冷颯對他出了一個粲然的笑容,從袖中出一把匕首朝他揚了揚,「現在能談麼?」
賀儒風沉默了一下道,「我怎麼知道我將東西出來之後,傅夫人不會殺了我?」
冷颯笑道,「你不能確定,但是你沒有選擇。賀先生,你手裏沒有我的把柄,我也不在乎你手裏有什麼。所以,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只能執行我原本的計劃了。」殺了你。
賀儒風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因為他看出來了冷颯說的是真的。
跟費誠不一樣,費誠心中有忌憚也很看重他手裏的東西。而冷颯只是想撿便宜而已,撿不到也不妨礙做正事。
不知過了多久,賀儒風彷彿終於認輸了,沉聲道,「好吧,算我輸了。我可以告訴你。」
冷颯收起了刀子笑道,「只要賀先生配合,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畢竟賀先生現在這樣…以後能不能恢復只怕還是未知之數吧?」
賀儒風眼底閃過一奇異的,點頭道,「多謝傅夫人寬宏大量,如果我能逃過此劫,將來一定好好謝傅夫人。」
冷颯道,「你可以說了。」
賀儒風道:「費誠想要的東西我放在了京城銀行的保險庫里。保險箱裏面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你拿左邊那個。」
冷颯問道,「為什麼?」
賀儒風道,「因為右邊那個只要一打開,就會……轟!夫人懂吧?」
冷颯微微瞇眼,點了點頭,「鑰匙呢?」
賀儒風道,「就掛在我脖子上,你進來拿吧。」
冷颯沒有,賀儒風苦笑道,「我都這樣了,傅夫人覺得我還能做什麼?」
冷颯點點頭道,「好像很有道理。」
於是抬手從發間出了一個髮夾拉直,在鐵籠的鎖上搗鼓了幾下,咔的一聲輕響鐵籠就被打開了。
賀儒風忍不住道,「傅夫人真是多才多藝。」
冷颯不以為然,「多謝稱讚。」
「……」
冷颯走到賀儒風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床上的人也還是忍不住嘖嘖讚歎了兩聲,「傷得真重,賀先生生命力頑強真是讓人佩服。」尋常人傷這樣早就死了,哪裏還能過手活到現在?
賀儒風道,「我脖子上那個鏈子吊墜是中空的,鑰匙就藏在裏面。」
冷颯點點頭,手要去取突然形一閃,原本站在床邊的人撐著床鋪一躍已經落到了另一邊了。
嗖!
一道寒從賀儒風手指上的手環中出,打在了鐵籠上叮的一聲輕響然後落到了地上。
房間里一片寂靜,冷颯眼神平靜地看著賀儒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賀先生好膽。」
賀儒風的笑容有些勉強,他沒想到冷颯的防備心竟然這麼重,就連一個重傷被鎖在床上彈不得的人也如此防備。
「開個玩笑,傅夫人不要介意。」
冷颯點點頭,上前扯下了他前的掛墜。
下一刻,寒一閃匕首直接刺進了賀儒風的腔。
「你!」賀儒風驚愕地瞪著冷颯,有水從他口中溢出。
冷颯微笑道,「我剛才也是開玩笑的,賀先生不會介意吧?」
賀儒風瞪著的眼神變得怨毒而凄厲,賀儒風絕不會想到自己囂張得意半生,最後竟然會毫無排場地在這種破舊的小院子裏死在一個人的手裏,死得無聲無息。
他滿眼怨毒地盯著冷颯,邊突然微微勾起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匕首在冷颯手中一轉,更多的水染了賀儒風的服,他怨毒的眼神也漸漸渙散,直到完全失去了彩。
冷颯平靜地道,「你這種人不死,我怎麼能睡得著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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