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側妃和蕓姑姑相互對視一眼,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上靜的要求,而是轉而詢問起陳嬤嬤來了。
「陳嬤嬤,九爺怎樣了?」蕓姑姑問道:「太醫回話說沒大礙,但王爺到底不放心,因此吩咐奴婢陪著側妃娘娘過來看看。」
「是沒大礙。」陳嬤嬤雖然是這樣說,但臉依舊十分憂慮:「可九爺嚇壞了,醒了之後一直蒙著被子不肯出來,我們小姐……呃……九夫人好不容易才勸他出來,剛說了沒幾句話,娘娘您就到了。」
勸?蕓姑姑忍不住瞟了眼睛紅腫的上靜一眼,這小姑娘之前的嗓門,恨不得隔著院子都能聽見,有這樣勸人的?怕不是又跟九爺起急了,把人從被窩裡拽出來的吧?!
很顯然,徐側妃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蕭景珩怎樣,可不大關心,只關心自己的目的。
蕭景珩醒了好啊!這麼大的事,總該有個了局了。
陳側妃躺在床上,都病的起不來了,還拽著王爺的袍子嚷著要給兒子報仇,趙庶妃則哭天抹淚的要求見王爺,眼下上靜又不只因為什麼哭鬧起來了,也要見王爺,這些人折騰得倒是熱鬧。
老七眼下被封在院子里,不住的喊冤,他冤不冤徐側妃也不關心。對徐側妃來說,這事兒無論查出什麼結果,對都有利,恨不得鬧得更大些呢!
「老九沒事就好。」徐側妃說著,饒過上靜邁步向屋走去:「被嗆得暈了這麼久,驚也是難免的。走吧,去瞧瞧。」
「我要見父王。」被無視的上靜又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固執地重複著自己的要求:「嬤嬤放開,今兒誰也攔不住我。」
「小姐!」陳嬤嬤急得臉都白了,就差沒拽著上靜跪下給徐側妃跪下請罪了:「當著側妃娘娘的面,您就不要鬧了!」
「我鬧什麼了?」上靜氣呼呼地反問道:「都快沒活路了,嬤嬤您還顧著那些規矩做什麼?好,我不去見父王,我回娘家總行了吧?!」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陳嬤嬤束手無措地看著任的上靜:「九爺才剛醒……」
「老九媳婦這是怎麼了?」徐側妃轉過,似笑非笑地著上靜,語氣溫,神態端莊,但眼神卻嚴厲至極,含著幾分警告:「多大的委屈,又是要鬧著見王爺,又是要鬧著回娘家。若有急事,你不妨和我說,但凡是我能做主的事,定不會耽擱。」
「我……」上靜似乎是被徐側妃嚇住了,眼中流出幾分畏懼,小一撇,眼淚吧嗒吧嗒,但卻依舊固執地不肯當著徐側妃的面訴委屈,一副倔強的模樣。
「娘娘贖罪。」陳嬤嬤見狀立刻跪下了,替上靜為徐側妃請罪:「我們小……九夫人這是嚇壞了,今兒看九爺醒來,一口氣松下來,心裡憋的委屈沒個出口,這才鬧了脾氣。娘娘,九夫人平時斷不會如此任沒規矩的,這是老奴照顧不利的過錯,還請娘娘恕了九夫人失禮之罪。」
「得了,」徐側妃一臉高冷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委屈,前兒自己在丞相別莊落了水,回來后發現老九又昏迷不醒,任誰連連攤上這些事兒,心也不會好。你也用不著著急,不是想見王爺嗎?我先去瞧瞧老九,若是他沒事,王爺還要傳你們去問話呢!到時候你自然可以見到。」
哦?淮王要親自問話?!這麼說這倆人是被淮王派來判斷蕭景珩的健康狀況的?上靜垂下金魚一樣的腫眼泡,眼珠微微轉了轉。
而且徐側妃說要傳「你們」問話,意思就是還包含嘍??難不淮王也要親自過問一下丞相別莊的事?
那敢好,剩下的戲留在淮王面前唱。
徐側妃和蕓姑姑進門,果然看見蕭景珩耷拉著腦袋,蔫噠噠地坐在床上,兩隻眼睛也有些發紅,看起來像是哭過似的,被子掉在一旁,看樣子是被人暴力扯掉的。
看見徐側妃進門,蕭景珩倒是知道爬下床行禮,他超過一天半沒吃飯了,下來時候整個人都打晃,更顯得可憐的。
蕭景珩上的袍子大約是丫鬟聽說徐側妃來,急匆匆給套上的,穿得歪歪扭扭,但蕭景珩似乎就沒注意到這些。
丫鬟們也沒來得及給他梳頭,他也披散著頭髮,就這樣邋裡邋遢地給徐側妃見禮,這越發讓他顯得獃氣十足。
從水裡撈上來之後,又結結實實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半,這上的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
徐側妃很嫌棄地沒往裡走,站在門邊打量了蕭景珩幾眼:「老九能下床了,看來是沒大事。我問你,之前你是怎麼落水的,你可還記得?」
夠開門見山的啊!上靜瞥了一眼徐側妃。
蕭景珩聽見了徐側妃的問話,但滯后了幾秒才有反應,他先點點頭,在搖搖頭,還是老傳統,悶葫蘆一樣一聲不吭。
這又點頭又搖頭的,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徐側妃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正要開口再問一遍呢,沒想到還有人比更不耐煩。
「側妃娘娘問你話呢!你說啊!」上靜的聲音顯得很尖利,帶著幾分明顯的頤指氣使。
蕭景珩明顯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著上靜,一副小狗看主人的表,慌忙卻結地開口:「我……我……」
「你什麼你!」上靜的口氣更加不耐煩:「回答啊,側妃娘娘問你知不知道自己怎麼落水的?!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蕭景珩趕忙張,但似乎是越想聽命令趕快說話,越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我……七哥……呃……」
「算了我來說!」上靜毫不掩飾地朝蕭景珩翻了個白眼,嘎嘣脆地開口說道:「側妃娘娘,他是被七哥推下去的。他剛剛告訴過我。」
「哦?」徐側妃微微一挑秀麗的眉:「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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