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楊大人的事不急。」上靜繼續說道：「還是先讓馮先生正式指證蘇平，不管怎樣，先將案子掛在刑部，就如尚書大人所言，馮先生這柄劍須得時時刻刻高懸在蘇平頭上，得他不得不力掙扎才好。」

「今日這一出，不人都瞧見了是針對馮先生下手。」上靜角溢出一壞笑：「就算蘇家掃尾掃得乾淨，讓人拿不住把柄也沒關係。只要馮先生公開指證，我這個太子妃就要大張旗鼓的站隊，馮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別管旁人信不信，反正我信。」

「靜兒說什麼，我自然是全盤接。」蕭景珩笑著補了一句：「便是假的也要讓他為真的。更何況，馮先生與蘇平之間的恩怨原本就不假。」

「馮先生這次一定要出個明明白白的狀子。」上靜繼續說道：「尤其是要說清楚，當年兩人恩怨的由來，是因為蘇平科場舞弊。剩下的事就要拜託尚書大人和三哥，這事兒務必要泄出去，讓朝中群臣盡人皆知才好。」

「科場舞弊這樣的事，時過境遷本就十分難查。馮先生與蘇平那一科已經是幾十年前了，」上沐雲有些疑慮地開口說道：「這樣貿然輕舉妄，恐怕只會讓蘇平更加小心，將來刑部再想深挖些什麼出來，難度可就更大了。查無實據的陳年舊聞，只有馮先生一人的證言也無法定案，對蘇平來說造不太大傷害。」

「我可不這樣覺得。」上靜樂了：「蘇家是什麼人家三哥不知道嗎？大周一等一的詩禮世家，蘇平的父親文端公，那可是三朝帝師，大周朝最有名的鴻儒，在大周朝文人心目中的地位極高。可若是……一生清貴的文端公被出幫助兒子舞弊的醜聞呢？蘇家那滿溢滿書香的門楣，也算是塌了吧？蘇家，可是讀書人心目中信仰一樣的存在，就像眼下的蘇大學士蘇平，出於蘇家的大學士，誰會懷疑他的人品和學問？」

「這個完的，在讀書人心中碑一樣的人設，也該被人撕掉了。越是完的人設，越經不起打擊，一點點瑕疵都有可能被無限擴大，更何況是舞弊這樣的事。我們不需要實證，我們只需要破壞『蘇氏鴻儒』這個讀書人心目中理想一樣的信仰。依照我的經驗，越是完無瑕的偶像，崩塌得越快。有個詞做『口碑反噬』。」

上靜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據一個現代人的經驗，越是人設完的偶像，塌起房來越是無法收拾，口碑反噬就像噩夢一樣，這樣的例子，在網路時代可見的多了。

上靜說這些話的時候，旁人還沒什麼，蘇青雲的臉卻漲得通紅。他有些無地自容。

他曾經十分為自己的出驕傲，生在世代鴻儒之家，是滿大周的讀書人都羨慕的出，然而現在……

算了，不想那麼多。蘇青雲打起神，決定還是好好乾活天天向上，蘇家不是什麼完的鴻儒世家，蘇家人表面清貴，但實際一個個都十分唯利是圖，這都是事實。

幸好他還有救，有機會跟隨太子殿下，做個有理想的國之肱骨。

王尚書倒是對上靜的想法興趣的。別的不說，就太子妃的這個人設崩塌口碑反噬的理論，聽起來雖然奇怪了些，可仔細想想卻十分合理。

「既然如此，小蘇大人，你下午回去一趟吧？」王尚書想了想之後，朝蘇青雲說道：「娘娘希馮先生公開往刑部遞訴狀指證蘇家，此事也沒什麼瞞著蘇家的必要。你提前回去打聲招呼也好。」

王尚書的意思很明確，蘇青雲作為一個「應」蹲在東宮，總也得給蘇家辦點事，比如這些不痛不的消息，提前一步傳給蘇家也沒什麼不好。

「也好。」蘇青雲點點頭，剛好他下午原本就計劃回家幫媳婦收拾東西，個消息也是順便了。

「那我也回去一趟。」陳齊禹也立刻說道：「馮先生的事，還有太後娘娘的事，我都回去和祖父提一下，聽聽祖父的說法。」

「皇祖母的事，陳家應當已經得了消息。」蕭景珩說道：「陳皇后眼下雖被父皇下令送回了未央宮，但盯著壽安宮的那些人可沒撤。皇祖母突然中風，對來說的確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但這卻並不能一勞永逸。」

「你的意思是……」何凌珺立刻皺了眉：「還會找機會向皇祖母下手？」

「殺人雖一勞永逸，但眼下看來，不僅沒什麼必要，反而容易引起姑母和父皇的疑心。」蕭景珩搖搖頭：「若我是，會選擇想辦法暫時讓皇祖母一直維持現狀，只要皇祖母好不了，言語和行能力一直沒有恢復，對來說就沒有任何威脅。時間久了，再讓皇祖母久病不治，比現在就下手要穩妥多了。」

「有理。」何凌珺點點頭。

「所以表姐和姑母，暫時須得特別注意皇祖母的飲食和藥。」蕭景珩繼續說道：「來看診的太醫也須得是自己人。有勞表姐和姑母費心了，應當用不了太久，陳皇后就會無暇他顧。」

「表姐夫，」上靜又開口朝蘇青雲說道：「你今日回去，記得找蘇大學士提一提工部尚書的事。讓蘇家那邊加把火，給陳家多些力。」

「我知道了。」蘇青雲點點頭。

「還有。」上靜沉了片刻，又開口說道：「有件事，我想了許久，拿出來與你們說說，你們也好給我些意見。」

「太子妃娘娘請講。」王尚書朝上靜點了點頭。

「我想讓秦先生去邊關。」上靜說道：「秦先生原本以前就是西軍將領，卸甲還鄉后，又被我父親請出來做教習，他對西軍的況比旁人要悉幾分。只是……」

「只是忠勇有餘謀略不足。」馮先生嘆了口氣，接下了上靜的後半句話：「依秦長盛的心眼，恐怕玩不過那些世家出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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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偶像塌房的分割線-----

嗯，沒錯，靜靜想要作一把偶像塌房事件。蘇氏學士在大周讀書人心裡可是偶像一樣的存在，塌房引起的輿論反噬那肯定熱鬧得很。

謝雲卿卿、霹靂木、全城熱oo的每日小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