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晉王府的大門,如錦了一眼帝宮的方向,「晉王肯讓我們就此離開,恐怕……」
此刻,莊嚴巍峨的金鑾殿上卻是一片肅殺的。
太子李瀟捂住口滿臉恨意地斥喝道,「晉王叔,你這是要造反!」
他角尚有幾點殷紅的,雙眼中的憤怒幾乎躍然而出,「我父皇還未駕崩,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比起太子的狼狽,晉王可謂是神俊朗,儀態瀟灑極了。
他溫和地笑了起來,「太子誤會我了。我這可不是要造反,不過是……撥反正罷了。太子當真以為這天下沒有人知道,昨夜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也說了,你父皇還未駕崩,這乾國的江山何時容你自作主張了?」
太子心頭一。
確實,只要眼睛沒瞎心智沒昏,那就該知道父皇的中風很是蹊蹺。
但那又怎麼樣?他乃是乾國儲君,繼承這帝位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除非有人能夠證明父皇的中風與他有關,否則,僅憑三言兩句猜測,誰又能定他的罪?
他這樣想著,頓時輕鬆了一些。
抹去了角的痕,他直了軀,「所以,這乾國的江山不能讓監國的太子做主,反而要聽晉王的嗎?什麼撥反正,不過只是你想要朝綱的借口罷了!」
他厲聲說道,「守護陛下的皇城軍很快就要來了,皇叔,你以為你能高興得到幾時?若是此刻收手,束手就擒,我看在同時李氏脈的份上,答應給你留一個全,否則的話,刀劍無眼!」
晉王笑了起來,「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太子,你以為以你的能耐能將我拿住嗎?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如此狼狽,而我卻毫髮無傷呢?」
他抬了抬手,「信不信,這滿殿之上,除了你邊的那幾個人,其餘的儘是我的信眾?」
話音剛落,剛剛還站在太子陣營中的臣子一名接著一名地走了出來,靜默地走到了晉王的隊伍之中去。
一個,兩個,三個……不一會兒居然走掉了一大半。
太子瞳孔一。
什麼?
這些人號稱是忠心不二的太子黨,居然……居然早就被晉王收買了!
不,也許是在更早,也許他們本來就是晉王的手下,只是假意投靠他罷了!
何時……晉王的勢力居然如此之大了?
正在他氣憤加的時候,忽然,他看到站在他側的孔侯也挪了腳步。
「阿譽……你!」
太子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比孔侯略大幾歲,雖然算不上自小一起長大,但孔侯和他的表弟蕭煦卻是發小。
小時候,蕭煦和孔侯沒事就喜歡跟在他屁後面到跑,他也由著,真心實意將他們當親弟弟一樣疼。
後來,當他有了一番勢力,這兩人便就自然而然了他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孔侯,乃是他太子東宮的智囊,是他除了舅父之外最信任之人。
怎麼會這樣!
孔侯的臉蒼白,目中滿是痛苦與不忍。
不過,他離開的腳步卻一一毫都沒有遲疑。
他立在當下,對著太子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便不畏懼所有的議論和眼神,叢容地踏了晉王的隊伍中。
太子的子不自抖起來,「好,好好,你們都是好樣的!」
他臉上的表說不清楚是在哭還是在笑,總之,難看極了。
「皇叔真是好手段啊!我自以為下有道,也算是個禮賢下士之人,所以追隨我的人都十分衷心。未曾料到,這些人中十之七八都是皇叔的手筆。真是讓人瞠目結舌啊!」
晉王淡淡一笑,「不過是看太子對這天下江山早就拳掌,不忍見你邊無人追隨,寂寞寂寥罷了。」
他的神肅穆起來,「但哄小孩子玩是一回事兒,真的遇到了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太子,你犯上做,弒父謀反,為儲君,卻將自己的父皇弄了半死不活模樣,我為你的皇叔,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來人,將這不忠不孝的謀逆之子拿下!」
太子高聲喝道,「你胡說!」
邊的人越來越,自己的境也越來越壞,他不免心中生出幾分彷徨和懼怕來,「皇叔想要篡位,所以才編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嗎?你說我弒父作?我父皇還沒有死呢!只是突發惡疾罷了。我看想要以此借口來謀逆篡位之人,乃是皇叔呢!」
等一等!
再等一等!
舅父帶著虎威將軍的虎符去城外搬救兵了,只要等舅父宮救駕,晉王便是再勢大又能如何?
晉王的西北軍是厲害,但遠水解不了近。
只要他能夠儘快地將場面控制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晉王殺了,那就算西北軍來了,沒有了主子,還能堪當什麼大用?
太子知道,在金鑾殿,他的氣數已盡。可是,他的舅父靖寧侯還在路上,若是所料不差,應該很快就能趕來,他只要再忍片刻,定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晉王笑了起來,「你是在問我要證據?」
他掌笑道,「我自然不會是空口白舌胡說的。
太子聽聞京都城中的流言,生怕陛下禪位與恪王,一時擔心害怕慌了神,所以迫不及待地要讓陛下歸西,好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所以,才做下了那等弒父弒君的謀逆之事。
這麼大的事,我豈能沒有證據就胡說八道?」
太子心中一。
看晉王這老神在在模樣,倒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似的……
可是,他昨夜做事周,知道他計劃的人除了舅父之外,所有的人都尚在宮。就連孔侯……也只知道昨夜有變,並未親參與那事兒。
所以,晉王手中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又或者,他本就沒有證據,不過只是詐唬自己的?
想到這裏,太子裝出十二萬分氣勢來,「我沒有做下的事,皇叔難道也想要栽贓嫁禍嗎?正不怕影子斜,若是皇叔有什麼指證我的證據,那就儘管拿出來吧!」
他話鋒一轉,「但若那都是皇叔為了栽贓我所偽造的證據,那我也要讓皇叔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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