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孩子所說,那小妾被及時揪了出來,陳熙應該沒有被宇文家的人降服,那他讓你去右相府東西,又是幫哪方勢力?」說到此,易炎彬搖頭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不不,宇文家為了藏自己,行事一直很溫和才是,他們派人來我們家也不過是想結善緣,也沒想過殺人,在陳家卻殺主母、殺嫡長子,我覺得,這不像陳家手段。」
聽了父親的分析,柳茹月也遲疑了起來,「對,宇文家手法雖說可惡,但他們想利用黎家,必定是結善緣的,宇文家死士一路上為了護我,也死了很多人,除非宇文家家主換了,不然行事手段不可能變得這麼大。」
「往別人家裡塞自己人,這等手段也不是宇文家獨用的,按你所說,陳家家主揪出作的小妾后,也沒殺,然而他對那人也沒有,這就說明他很早就對這個子產生了警惕,然而事發后,他想殺也殺不得,那麼這個子,應該是一個讓他拒絕不了之人贈予他的,這個人地位肯定是高於他的。」
易炎彬雖不仕,父親兄弟卻都在場,「陳家是米商,神人想得到陳家,目的也不難猜,和宇文家想得到我們黎家兵權的目的差不多。」
兵權、米糧都是造反奪天下的必需品。
「所以,那個神人應該權勢不小,所以行事手段比宇文家激進得多。」
「聽上去就複雜。」黎淺淺已經聽懵了,只覺得大源皇帝想守住江山還真不容易,這麼多臣賊子想推翻他自己當皇帝。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之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打鬥聲。
「夫君,你在屋裡保護好閨,我去去就回。」黎淺淺出寶劍衝出門去,還不忘反手關上門。
柳茹月不是添的人,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心中再擔憂母親,也不敢打開窗戶去看,就怕讓黎淺淺分了心。
還好外面的打鬥並沒進行太久。
「開門。」聽到黎淺淺的聲音,易炎彬上前打開了門,「娘子,你沒事吧!」
「沒事,他們來找兒的。」黎淺淺的進得門來,指了指後跟進來的兩個男人,隨後防賊似得護在柳茹月跟前。
一個桀驁不馴,一個愧的垂著頭,柳茹月還都認識,「岳無逸,楚阡澈?你們兩怎麼來了?」
岳無逸鄙視的睨了不敢抬頭的楚阡澈一眼,「我來找你,看到他在你們窗外鬼鬼祟祟的,就打起來了。」
柳茹月從沒把楚阡澈和鬼鬼祟祟這詞兒聯繫到一塊兒過。
「我有愧於你的信任。」楚阡澈看到了柳茹月臉上的信任,更是得腰都不直了。
「能麻煩你出去守著麼,不讓任何人靠近。」不等岳無逸開口嘲諷,楚阡澈就對他道。
「……」
岳無逸怒極反笑,「想我堂堂前侍衛,憑什麼聽你一個江湖小小鏢師的話?」
楚阡澈不擅於耍皮子,薄鎖,一副岳無逸不離開他就不開口的模樣,柳茹月相信他絕不會無理取鬧,他剛才聽到了自己和父母的談話,才有此要求,那麼,他要說的話,恐怕十分重要。
這般想著,柳茹月央求的向渾怒火的某人,「岳無逸,楚大俠應該有要事與我說,麻煩你出去幫我們守一下門兒。」
「……」說好的我們才是一繩上的螞蚱呢?
當著柳茹月娘的面,岳無逸底氣不足,尤其在聽到他的名字后,黎淺淺已經開始對他橫眉冷對了。
岳無逸哼都不敢哼一聲,乖乖轉離開去外面守門。
驚訝於岳無逸的乖巧聽話,柳茹月還以為要好好與他討價還價一番,直到看到母親驕傲的抬起下,柳茹月才想起兩家的恩怨。
岳無逸在母親跟前,哪裡敢欺負?
一時間,柳茹月從奇異的角度,到了母。
這就是被母親庇護的覺!不錯的,就是可憐了岳無逸。
不相干的人離開了,楚阡澈放下手裡的劍,愁容面滿的開口,「十娘,這件事到此為止最好,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這話,聽得柳茹月雲里霧裡。
「子曜,是我堂姐的兒子。」
「?」柳茹月震驚了。
「我表姐,是鎮南王公孫濤的貴妾。」
柳茹月直覺,楚阡澈表姐的份不止如此,不然,他何必進來說這些?
果不其然,楚阡澈再次開口,「我表姐姓余……」
「不會是宇文氏化姓吧。」看他開口開得那麼艱難,易炎彬在一旁神不虞的問道。
楚阡澈沉默著點了頭。
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宇文家把這這一招用到了極致,易炎彬嗤笑一聲,「竊家、竊國,一招通用,宇文家還真是有手段,哪個人才想出來的這個妙招?」
說是妙招,易炎彬那不屑的語氣卻是在說昏招。
「宇文家的事,我之前也不知道,表姐為鎮南王誕下一子,王妃容不得和子曜,表姐實在沒辦法,求了鎮南王的恩典,想辦法把孩子運了出來,想讓孩子能在外平安長大。
他們什麼打算,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哪怕他們現在告訴我的原因,我也不敢信。但當時,表姐通知我去接外甥,我遲了,我到去找孩子,直到遇到你,我後來才發現子曜就是我外甥。」
對於楚阡澈的話,易炎彬和黎淺淺本不相信,對於算計過黎家的宇文家,他們哪裡敢信。
因為上一世的際遇,柳茹月對楚阡澈的人品十分信任,他不屑於說謊,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俠。
這段時間遭遇的變故很多,楚阡澈的遭遇也也打破了他從小的理念吧。
原來,上一世他一直在找的鏢,是個孩子,就是這一世的乾兒子蘇子曜,也可能是……
易炎彬將柳茹月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宇文家,是打算將計就計,扶持擁有宇文家脈的子曜當皇帝?」
黎淺淺已經在一旁聽呆了,這哪兒跟哪兒呢?
反正都說開了,楚阡澈並不瞞,「宇文家是這樣打算的,這也是最好的結果,改朝換代,要死太多人了,和平篡國,能很多不必要的犧牲,這是宇文家主給我說的,他還說,這樣一來,鎮南王的不平也能得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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